权臣与尤物(42)

宋越北被问的一怔,他用余光扫了一眼身侧跟着的人。

对啊,有什么不同呢?

他们既非夫妻之名,亦无夫妻之实。没听说谁家老爷出门还要牵着婢女的,他又不是七老八十需要人搀扶。

南城虽治安不好,但有宋幽和敬字几人跟着,总不至于真让她被人抢了。

反倒是他们这样光明正大的牵着手走在街上,若让熟人撞见,更是解释不清。

他握着她的手一松。

玉鸦见他力度放松,连忙要抽出自己的手。

他的身体总是快脑子一步,将她紧紧的扣在了掌中,指着街边的一个铺子,“你瞧瞧那个,我考你一下,那匾额上题的是什么字?”

玉鸦马上将自己方才问的话抛到了脑后,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你不是说今天让我休息一下?怎么出了门还要认字。”

这岂不是从书房换了个地方读书,她看着满街的热闹顿时觉得也没那么有趣了。

宋越北见她不情愿,随口找了个补,“若你能念对,我就给你买那个糖糕怎么样?”

玉鸦一怔,她面上还是不情愿,却忍不住偷偷去瞧他。

他怎么知道她想吃那个糖糕?

宋越北触及她的眼神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无奈道:“你方才多看了那摊子好几眼。”

这人思路经常如脱缰的野马,让人难以捉摸,独独面对猫狗之类的动物和是食物是好不作假的好猜。

玉鸦低下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敌不过对糖糕的兴趣,打起精神抬头看向匾额。

“土焦外女,八刀土十足。这什么意思啊?八刀土好吃吗?什么叫土焦外女?”

宋越北捏了捏眉心,那种疲惫感重回心头。

玉鸦求知欲十足的问他,“你知道土焦外女是什么意思吗?”

宋越北,“不知道。”

因为那玩意根本不念土焦外女。

玉鸦思索半响,自行做出了解释,“我猜可能是土浇在了一个叫外的女人身上。这个词的意思是活埋!八刀土十足,就是他杀人只砍八刀,但埋人的土会给足量。哇,好可怕啊。”

她多看了那个胖乎乎的摊主好几眼,心说真人不露相。

丹阳的杀手居然都长成这样,还能把店面开在大街上,真够厉害的。

第35章

宋越北看了一眼匾额上端正的‘里焦外嫩’四个大字, 唇边翘起一个弧度,“呵,是挺可怕的。”

文盲真可怕, 这二傻子脑子里到底一天天装了些什么?

玉鸦, “你在笑我?”

宋越北屈起手指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失笑道:“前两日方才教过你,里外二字,怎么偏偏记住了外字,里字却只认半边?我看你这漂亮的小脑瓜里装的都是土。”

玉鸦让他这一敲, 终于想起那个字到底是何意。

“不是土焦外女, 是里焦外女?”

宋越北摇头, “最后一个字虽含着两个女字,但不念女, 那是个嫩字。”

玉鸦捂着额头,想了又想仍是想不起来, “这个字你教过吗?我为什么不记得了。”

“你想不起来很正常,”宋越北顿了顿,莞尔一笑, “毕竟我还没教过。”

见她要发作,他抢先一步开口道,“因为我没教过, 你认不出来也是正常。所以便不罚你了。”

玉鸦气恼的皱眉, “好没道理,本就没学过,干什么要考我?”

宋越北笑容一僵,复又想起了她问出的那个问题,‘有什么不同?’

那时他一心岔开话题, 只是随手一指,连那字到底教过她没有都来不及看。

也不知道是在慌什么,急成了这样。

他垂眸望了一眼牵着的手,又偷眼瞧了她一眼。

她已将那个问题忘了,连脱开他的手都似乎不记得了,就这么乖乖巧巧的让他牵着。

牵着她走在这条街上,让他感觉自己好像也跟着变得年轻了很多,手足无措,慌慌张张。

他偏过头看着匾额,悄悄笑了一下,“那匾上写得是里焦外嫩,分量十足。这便算教过了。”

玉鸦扭过头不看匾额,“我才不要学。”

他牵着她往糖糕摊子走,“你想吃什么糖糕?”

玉鸦别别扭扭的转过头偷偷瞧了一眼糖糕,咽了咽口水,“你要给我买啊?”

宋越北含笑道:“买来讨姑娘开心,姑娘吃了开心就买。若是吃了不开心,那便不买了。不知道姑娘吃了这糖糕会不会开心?”

玉鸦抬起头望向远方,眼里却藏不住高兴,“没尝到谁知道呢,我劝你先买了试试。说不准呢?”

蒸糖糕的大婶见两人站在摊子前,有些紧张无措的擦了擦手。

丹阳城是帝都,城中权贵云集。

这人年纪虽轻,但身上的衣袍,她虽识不出是什么料子,但一看就是好东西。

更别提他衣袍上的纹绣与腰间的金玉,再看他身边的姑娘更是生的美丽极了,所谓神仙妃子不过如此。

这男人往这里一站,周围的人便自觉退开了些,不敢凑上前。

此地游人来往,多得是平民,富家公子虽也不少见,但这样的派头却着实少见。

她扬起笑脸,目光在二人面上转了个来回,这两个人举止亲昵,的确像是夫妻。

可是丹阳城中那些名门贵妇一向极少在街头抛头露面,这位姑娘未免生的又太漂亮了些。

还不是端庄高贵的那种美丽,反倒妖妖娆娆的,不像是什么简单角色。

说不准是贵公子携伎出游呢?

但要这样说,这位公子对身旁姑娘的亲昵与态度却是做不得假的,那眼中的情意让旁人看了都心生羡慕。

那姑娘身上穿的也不像是伎人穿的衣服。

她拿捏不准二人的关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好,只得道:“不知道二位客人想吃点什么?”

玉鸦低下头在装蒸糕的食盆里看来看去,大婶赶忙介绍道:“我这糖糕有三个味的,这个是芝麻糖的,这个是梨膏的,有一点酸,是清甜,夫人们都挺爱吃的。这就是糖糕,最甜了,小孩子喜欢的多。”

宋越北面上含笑,亲和力十足,“大姐,您这糖糕可真香。”

大婶见宋越北笑脸迎人,不由得放松了些许,自豪道:“公子不知道我在此地已经卖了三四年的糖糕,用料最是足,这是家传手艺。吃了的人都说好。”

“那我倒是想尝尝是不是这么好了。这一块糖糕怎么卖?”

“公子,芝麻糖的三十文一块,梨膏的二十文一块,糖糕十五文一块。”

敬冲连忙掏了钱袋上前待命,准备付钱。

宋越北身上倒不是没有银钱,只是宋宰相装的不是金银就是银票,额数都太大了。

他难得有这种用到铜板的时候。

宋越北微微一笑,“有点贵。”

玉鸦拽了拽他的手指,眼巴巴的望着他。

他勾着她的手指,捏了捏她的指尖。面上却是目不斜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当然不能看她,她把想要两个字都写在了脸上,他怎么还价?

敬密和敬云与宋越北保持了一米远的距离,这个距离足够他们不把宋越北跟丢,换而言之就是足够他们近距离看热闹,低声八卦的时候又不会被宋越北发现。

总之,对双方来说都是个安全距离。

敬云压低声音,“你有没有发现相爷最近几天一遇上玉小姐就很反常?他以前没有大事根本不会往南城来的。”

敬密看了一眼两个人靠在的一起的身影,他渐渐都快看习惯了这样的画面。

但明明在玉鸦出现之前,宋越北是从来不让任何女人靠近的绝缘体。

敬密,“不是最近几天,是从玉小姐出现后就开始反常了。把人当众抱走,让人住进双苑,现在学会牵人手了……不过,怎么相爷现在还学会对几个铜板说贵了?这不太对吧。他什么时候缺过钱,这些年铜板都没见他摸过?”

敬归默默的凑过来加入话题,“我听说相爷小时候是住在南城,也是苦出身,肯定摸过铜板的吧。就是现在做的事不太像是相爷会做的事情了。”

他们所认识的宋越北是一言送出上千两黄金也面带微笑不会有分毫心疼,对金钱视如粪土的人。

大婶爽朗的笑道:“这都是好面和好糖,自然贵了些。”

她看了一眼玉鸦,“这位是您夫人吧?您夫人可真漂亮啊,二位站在一起太登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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