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浅情长(42)

作者:鱼不忆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傅纹婧趴在桌上哭了。

只有这时候哭完,才能让自己体面地跟唐韵青道别。

在她面前哭,总是显得自己很卑微。

凭什么我就要卑微地爱着?凭什么我就要摇尾乞怜?如果你爱一个人,又怎会看她卑微到尘埃里?

唐韵青,你对我的感情,对我的容忍,源于什么?

感恩?还是感动?又或是同情怜悯?

就是没有爱情吧……

这些话,只会埋在我的心底。一旦曝光,我连最后的一层遮羞布都没有了。

唐韵青,我不想再为你哭了,也不想再围着你转了。

除非你说:我爱你。

我没那么高尚无私,不求回报。我所求,只你一句爱我。那样,飞蛾扑火,死而无憾。

……

三天后,安宅的施工地上,柏杨来向安镜汇报:“弟兄们收网失败,彻底打草惊蛇了。强爷说,您近期也尽量少出门。即便一定要出门,务必随身携带家伙,也不能再任性甩掉保镖了。”

“我有分寸。”

“镜姐,要不您劝强爷,你们先回北平,这边交给我和弟兄们来处理……”

“他必须死,而且,必须死在我或者阿强的手里。”

“对不起镜姐,是我逾越了。”

卡恩死了,陈旭死了,喻正清死了,还剩一个必须死却还没死的就是:陈东。

早先的上海三大帮:戮帮、樵帮、海帮。

戮帮散了,徐伟强还活着,且改头换面做起了生意人,成了风光无限的大老板。海帮散了,金宝路死了。

樵帮靠陈东吊着一口气,做些偷鸡摸狗的下三滥勾当,死不足惜。

……

也是这天夜里,安镜接到了傅纹婧的电话。

“安老板,我已经向医院提交了辞呈,我父母也很支持我去北平进修。她那边,也已祝我锦绣前程。”

“那便,为你自己活着吧。”

为自己活着,这句也是安熙在信里对安镜千叮咛万嘱咐的话。

唐韵青的牢,是她自己给自己画的,钥匙在她手里,仅有一把。若她自己死心眼不肯打开牢门,那道门,谁也来开不了。

三天没见喻音瑕了。

安镜算好仙乐门的营业时间,赶着开门的时间,去喝了一杯酒。

她没招手,喻音瑕便只能站在她看得见的地方期许着……

一杯酒的时间能有多长呢?她没有唤她。

……

在见不到安镜的日子里,喻音瑕靠字条里的“听话”两个字度日如年。

她照常戴着面纱去仙乐门看顾场子,隔三差五去“镜音居”看看惜惜,但从不留宿。

她不能错过安镜有可能去地下室的每一晚。

惜惜在镜音居,有佣人照顾。

喻音瑕很少再去剧院看夕阳,也很少再去河边散步。阿镜回来了,回忆只是回忆,她更想要的,是和她的未来。

她不知道的是,安镜派了人24小时暗中保护她。镜音居,是安镜想去又不能去的地方。

……

傅纹婧走得很匆忙,但离开上海的前夕,她还是来仙乐门看了看喻音瑕。

两人在包房哭作一团。

“好了别哭了,我又没说不回来了。”傅纹婧给喻音瑕擦眼泪。

“进修都要两三年吧?两三年有多难熬,我切身体会过。纹婧姐,你到了那边,有想说的就写信给我,我知道怎么做。我也会给你写信。”

“嗯。谢谢。你和她?”

喻音瑕摇摇头:“是我不配奢求她的原谅。”

傅纹婧:“不如,你跟我去北平?”

“她在哪我在哪。就算去北平,也是她回了北平,我才去。”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这还没嫁呢。”因着傅纹婧的笑话,两人脸上的愁容才散了。

……

送走傅纹婧,喻音瑕在大门口遇到一个喝醉酒的客人走出来。

此处是保镖视线的盲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安熠。他也不是恰巧往外走,而是跟着喻音瑕出来的。

他听到了小道消息,仙乐门的红缨就是喻音瑕。

这个曾经间接害他颜面扫地的女人,没有了喻家做支撑,没有了安镜做依靠,她算个什么东西?

对面一辆私家车缓缓开了过来,他装作要摔倒,引喻音瑕扶他。

然后一记手刀打晕她,一把抓住喻音瑕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两人以一种醉酒后楼抱着的亲密姿势,东倒西歪爬上了小汽车后座。

安镜今天也在仙乐门。

傅纹婧离开上海的日期,她比喻音瑕知道得要早,也料定傅纹婧走前会来仙乐门一趟。

音音,会伤心。

角落里的安镜等了十几分钟都不见喻音瑕进来,起了疑。

她问门口的保镖:“缨老板呢?”

“缨老板?缨老板刚才送傅小姐出去,然后,然后……”保镖努力回想,也没想起自己见没见到缨老板再进去。

“仔细想!”安镜掏出枪。

柏杨安排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看到安镜拿仙乐门保镖出气,便现了身。

“镜爷,缨老板刚才跟安熠上车走了,碍于他是您堂弟,我们就没动手。想着兴许是故人叙旧。”

“你看清了,是缨老板自愿跟他上的车?”

“两人搂抱在一起……安熠喝醉了。另外一个兄弟跟了上去。”

“一个顶屁用!叫人给我找!”音音跟安熠没有可叙的旧。有的,只是安熠的色心色胆。

作者有话要说:结文路上,可怜的傅医生555!

别怕,你的唐小姐跑不掉,来世情债情偿!

第36章 不够

不出半小时,安镜就带着人在旅馆找到了作死的安熠。

安熠不敢明目张胆把喻音瑕带回家,既远又难以解释,又怕中途出岔子,便就近寻了旅馆想速战速决。

房间里,安熠自己脱得半光,喻音瑕衣服完好被绑在椅子上,人已然清醒。

安镜破门而入,一脚踹翻一脸惶恐的安熠。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我以为,我以为那都是不可信的传言啊。”安熠跪在地上求饶。

“传言?”安镜捡起床上的皮带,狠狠往安熠身上抽了几下。

“姐,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我对天发誓,我一定改过自新。”安熠又转向喻音瑕,给她磕头,“喻小姐,看在我什么都还没做的份上,求你让我姐放我一马,求你了,求你了喻小姐。”

喻音瑕嘴被毛巾堵住,说不了话。

安熠,是安家为数不多的香火了。她动了杀心,但不能杀。

安镜回头对门外的人说道:“把他扒/光了丢到大街上,让他长长记性,好好做人。”

喻音瑕眼角挂着眼泪,在看到安镜出现前,她满脑子都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死得快一点?

阿镜,你来了,我的大英雄来了。我,不用死了。

……

安镜为喻音瑕松了绑,拿下她口中的毛巾问道:“还好吧?”

喻音瑕扑进她的怀里,死死抱住她的腰。

“他说他什么都还没做,是真的。阿镜,我不脏,我不脏,别不要我……”

“好了没事了,我在,我在的。”

喻音瑕受了惊,今晚又闹出这么大动静,安镜很怕有人盯上。

陈东那批亡命之徒,没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安镜必须让喻音瑕听话。

“镜姐,有什么吩咐?”柏杨闻讯赶至。

安镜附在他耳边说了句:“找一个漂亮的坐/台小姐来,另外再给我开一间房。”

柏杨点头离去。

喻音瑕却浑身僵硬,抱着安镜不撒手。

“乖,今晚不回去了。”

安镜抱着喻音瑕去了另外一个更好的房间,把她放在床上。

喻音瑕害怕地拉着她的手:“阿镜,别留我一个人。”她好怕她去跟别的女人睡,好怕自己成为了她可以随便睡的女人之一。

“我不走,只是有些话要跟他们交代。”安镜耐着性子,对喻音瑕的态度比先前几回好了太多。

“好,那我等你。”

……

安镜不在房间的几十分钟里,喻音瑕就没下过床,一直抱膝坐着。

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她提高警惕直直盯着门口,呈戒备状态。生怕进来的,不是她的阿镜。

确认进屋人是她等的人后,她掀被子下地跑过去,又是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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