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檀将事情全盘托出,李安安和修竹对视一眼,深感不妙。
果然听了白檀的话,盼宜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护国寺的厨房失火了?小姐和冬灵没事吧?”
盼宜面目惊讶,眼眸流落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刚才她听到白檀的嘀咕嘀咕声,还没太在意。
现在听到白檀口中所说的,昨夜厨房起火了,盼宜心惊不已。
昨天晚上小姐和冬灵两人还为她在厨房做了药膳呢。
如果真的厨房出了事,小姐和冬灵那么晚去做了药膳,两人肯定是最后进入厨房的人。
也一定是被大家最先怀疑的对象。
今天从早上直到现在,她都没见到小姐和冬灵的身影。
两人会不会是被僧人抓起来,质问审案了。
摇晃着距离她身边最近的修竹手臂,直视修竹发问,紧张的看向三人,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她因为受伤的缘故,昨夜睡的比较沉,一觉醒来就是天大亮了。
根本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
修竹蠕动着唇瓣,不知道如何开口,她的手里还端着药碗呢,被盼宜这么一摇晃,有些药汁已经迸溅出来了。
看着这情况,白檀也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合时宜了,当下局促的站在当场,不知所措的看着三人。
“白檀,你先去煎药吧。”
看出了白檀的不自在,李安安忙将白檀支开。
“是,小姐。”
白檀福了一礼,深知自己说错了话,忙退了出去。
“安安小姐,修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盼宜内心焦急不已,身体又没办法动弹起不了身,看着修竹和李安安两人躲闪的眼神,盼宜心中已经有了猜想。
修竹和李安安都知道这件事,可是就是没告诉她。
当下盼宜心中委屈不已,为什么发生了事情,大家都不告诉她。
“修竹,安安小姐,是不是这件事牵扯到小姐了,你们告诉我呀!”
“小姐,没有的事,护国寺失火怎么可能会牵扯到安然小姐,你别多想了。”
“就是,盼宜,你真的想多了。”
修竹和李安安两人忙急切否认盼宜的猜想,虽然两人的话语一致,都是说着此事和李安然不沾边,但是明显的说话底气不足,有些发虚。
看着两人躲躲闪闪,眼神恍惚的模样,盼宜心中对两人的话充满了怀疑。
“昨天夜深的时候,小姐和冬灵进了厨房给我们两人做药膳,可是半夜就发生了火灾,当时那么晚了,小姐和冬灵是最后进入厨房的人,现在的失火事件,僧人一定怀疑到是小姐和冬灵引起的。”
盼宜看着两人不打算告诉她实情的模样,便自顾自的拉着修竹分析着,越说心里的恐慌越大。
虽然她不能肯定这件起火事件是不是因为小姐和冬灵粗心引起的,没办法义正严辞的说两人是清白的。
但是她可以做两人的后盾,在背后默默的关注支持两人。
这样至少在两人被审讯的时候,心里能有些慰藉。
“盼宜……这根本……”
李安安张张嘴,刚要否认盼宜的话语,可是看到盼宜眼底的倔强,话刚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安安小姐,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这件事如果真的牵扯到小姐和冬灵两人了,那个我也脱不了干系呀,无论怎么说,她们都是因为要做药膳才会去厨房的,所以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们为什么要选择瞒着我呢?”
盼宜头枕在软枕上,紧闭着双眼,眼泪从眼角接连不断的滑落,表情自责懊恼不已。
如果不是小姐心疼她们,要去做药膳,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虽然安安小姐和修竹一直缄口不言,但是通过她的分析,看着两人的表情,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
这件事真的牵扯到小姐和冬灵了。
而修竹则一直低着头,咬唇闭口不说话。
她刚才在房间里询问安安小姐,就没得到安然小姐现在的近况如何,一阵心悸,反被安安小姐安慰了。
她当时就想去找安然小姐,看看厨房边的情况如何,但是反被安安小姐安慰了,她拖着一副病体,若是在路上出了意外,反而会成为大家的负担,为了不给大家增添麻烦,她才止住了要去找安然小姐的念头。
现在听着耳畔传来小姐的担忧念叨,她也感觉对不起安然小姐和冬灵两人。
如果厨房的事真的是两人的过错,她肯定更加难过,毕竟两人是为了她和小姐的药膳才卷入了这一场风波中了。
这样一想,修竹又是眼眶湿润,眼泪在其中打转着。
“我要去找小姐……不,不行,我没办法动身,即使去了,也是给两人添麻烦,不过既然我已经知道了,那么你们就不要再瞒我了,能不能告诉我,小姐和冬灵在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盼宜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直奔现场,去找两个人。
可是她现在从腹部以下,就没了知觉,根本不可能只身前往现场。
认清现实后,盼宜退而求次,不执着于去还是不去的问题,转而直愣愣的注视着两人,要一个答案。
听着盼宜铿锵有力的一番询问,李安安和修竹对视一眼,两人严重浓浓的担忧都冲淡了不少。
原本她们也是担心盼宜知道这个消息,会执意去找李安然,或者心态消沉,所以才对此事只口不提。
现在看着已经恢复平静心态的盼宜,两人都安心不少。
可是对于李安然的事,她们也不是太清楚,毕竟两人也是一直未出房间,不了解外面的情况。
所以面对盼宜的发问,两人也是有心解答,却不知如何解答,面面相觑的躲闪着盼宜的问题。
“小姐,你先将药给喝了,喝完药我们就告诉你。”
第六百四十八章 难以服众
修竹灵机一动,看着手中的药碗,忙用来搪塞盼宜的发问。
若是她们告诉小姐,现在对于安然小姐的情况,她们也是一无所知,恐怕小姐刚稳定下来的情绪又要处于激动崩溃的边缘了。
身在大殿里的李安然喜不自禁的看着桌子上的钟馗画像。
这会儿还不知道偏殿里盼宜等人在为她担忧。
“安然郡主,不知你为何要像师兄求取这么一副画像?”
这会儿宫里始终没来人,一群人闲来无事,威言也就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不解。
若是旁人有机会讨要到师兄的画作,一般都是选一些精美的山水风光亦或是栩栩如生的动物画作。
李安然既然像师兄讨要了一副钟馗伏魔像,果真是与众不同。
李安然当时在木屋的时候,已经和主持说了求取画作的目的,因此对此事怀有疑惑的只有威言、严正两位长老。
“长老,我这是准备开一间酒楼,可是我盘用的那家酒楼,在长安街闹鬼的传闻太过出名了,所以我才想到借主持的画作让百姓安心,再联想到护国寺的各位神明保佑驱邪,一定可以达到辟谣的目的。”
说起开酒楼的事情,李安然侃侃而谈。
“原来如此。”
威言立刻了然的点点头,对李安然的这番思考表示理解。
“紧凭借一副画作,是否可以服众呢?”
听了李安然的话,严正转动着手里的佛珠手串,若有所思。
他说出这番话,并不是看不起净空的画作,而是担心民众的舆论太过强大。
大殿里的众人也都明白严正并不是在恶意贬斥净空的画作,而是真的想到了有什么不妥之处。
所以大家也都没出声或是心生不满,而是等着严正长老接着往下说。
李安然的心情顿时变的有着忐忑,她的这个主意不行吗?
严正对于此事确实是有自己的见解。
如果李安然只是出示一副画作,说不定不知情况的百姓,还会心生畏惧,不敢前去李安然的酒楼。
毕竟一副画作,李安然也只能挂在酒楼里,不能拿着它招摇过市,大肆宣扬。
所以对于辟谣的目的可能不会取到让李安然满意的程度。
“安然郡主,若是你将画作挂到酒楼,对于心有畏惧的百姓来说,他们说不定会怀疑画作的真假,即使证实了画作为真,在我看来,舆论的风波并不是一副画作能够解除的。”
听了严正的一番分析,李安然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拧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