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狠劲对于底下的士兵来说，是一种激励，让他们也壮起了胆来。
可是，对于这些指挥的人来讲，那就是疑惑重重了。
“为什么这些草原人打起同胞来这么狠，一点都不像是为了拿钱的样子？”不少的人都产生了这样的疑惑。与此同时，不少的将军看到这些草原人的狠劲这么足，开始有了些不好的打算——让这些草原人先耗着，狗打狗，然后朝廷的兵马才开始出力。
但马上，他们就姜城与李安然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两个人，一个是负责前线指挥的，一个负责后勤的。无论是再怎么高傲的人，也不敢得罪这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个，更何况是两个人一同出声呢？
……
实际上，李安然听到他们这么做的时候，差点就算把去扇他们巴掌了。
这些草原人自然不光是为了钱，钱只是其中一个理由而已。更多的，是西寇对他们的威胁。
草原之中的势力也是相当的复杂。这些接近中原的部落已经被整合成了西寇这个大团体，凭借着每年从中原人这里掠夺来的物资，不断地发展着。
而草原内部的人自然也是眼红，想要加入进来。但是，已经被整合到了一场的部落们，怎么会同意后来的人白白分享这种成果呢？
要知道，在能够从中原掠得物资之前，他们可是挨了不少的揍了。现在，眼看着有战胜中原的契机，他们又怎么让别人来分这杯羹呢？
这一下，草原内部的人就开始慌了。他们原本战力与南边的这些部落相差不多。可是，当南边的部落得到了不少的铁器，粮食等的加持，战斗力已经是越来越高了。
而当他们更这么成长下去，肯定会回去将这些与他们不怎么友好的部落吃下。
所以，这才是草原人愿意以雇佣兵的身份加入汉人部队的原因。但如果汉人再卖他们一手，让他们对汉人也失去了信任，那他们随时都可能对着汉人反戈一击。
而在李安然与姜城看来，这些草原人，才是能够战胜西寇的重要法宝。对此，两人都给予了这些雇佣军和他们部落不少的优待。
而当这些中原人，慢慢信任起汉人的时候，李安然与姜城也就知道，应该是发起反击的时候了。
是在，在又一场小雪落下的时候，朝廷这一方主动出击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战法
当小雪再次落下的时候，朝廷的一方终于开始主动出击了。
而这一次，战争不再是西寇处于主动的攻城与骚扰作战了，而是被拖入了埋伏与围杀之中。
如果是按着中原传统的战法，战争常常会依托着坚固的城池。守城的人常常会会将周围的巨石与树木清空，让对面没有隐蔽的地方。
可是现在，朝廷的人发现这样反而是让自己的冲击对方的方阵无处躲藏，不断地被对方的游骑兵的飞箭骚扰。
而后，在姜城的指挥下，整个朝廷这边的军队突然就转换了一种战法。依托着对地形的熟悉，反而是朝廷这边，打起了西寇们过去常用的骚扰战术。
他们不得不对每一处的可以藏人的地方多加警惕，这些地方，随时都有可以会闪出一些带着轻弓的游骑兵，射出一两轮箭失后就飞快地逃跑了。
而这里毕竟还是朝廷这边的地方，他们也不敢深追。可是，就是这样，他们这边的损害却越来越大了起来。
渐渐的，西寇们的势力慢慢地收缩了起来，甚至连斥候也不敢派出，互相防备着四处的伏兵。
“将军，那些人合兵到了一处了！”一个斥候起了进来，说道。
姜城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周围的人，问道：“大家准备好了吗？下面可是该发挥我们汉人的真本事了。”
周围的这些将军们，一个个精神抖擞，看着姜城。这些天里，尽管在姜城的指挥下，这些草原人与一部分汉人组成的部队出色地袭击和骚扰了西寇的军队。
可是，这些行动虽然却是取得了成功，可是获得的战果却不大，没有一锤定间的效果。而他们这些汉的传统部队，却一个个的只能够龟缩在后方，早就已经是摩拳擦掌地，等得不耐烦了。
“大将军，请下令吧，我们手底下的士兵一个个都在等着冲溃西寇们的部队呢！”一位老将军说道。
……
在战场上，赫连焕皱起了眉，他已经看出来了，现在的情况有些妙。西寇这边的部队被压缩得太小了，这样密集在一起，很容易被敌方的重骑兵冲溃的。
可是，面对对面游骑兵的骚扰与埋伏，就算是这些早就玩惯了这种打法的草原人，在这种陌生的环境里，也陷入了被动。
现在，他们开始理解，为什么中原的人攻不进草原去了。当双方的角色对调的时候，他们开始体会对对于朝廷军队所体会到的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是的，无力感。他们的人，居然就真的拿这种打法没有什么有效的反制手段。更致命是的，他们引以为傲的斥候开始被对面一个个的伏击，这样下去，整个部队走下去，甚至会对周围是什么都不知道。
而在缺少斥候预警的情况下，一旦让朝廷的人抓到机会，用重骑兵冲击过来的话……
这个担忧，萦绕在这些草原人的心里。各个部落来的军队开始以部落为单位，慢慢地改变着站位，打破了之前好不容易合为一体的阵型。
赫连焕叹了一口气。他早就知道，这些人的心开始散了。从一开始，这一支军队就不是一个完全的统一体，甚至是各个部落各自为战。
多亏了赫连焕和他手下的军官的努力，这些部落好不容易才整编在了一起。而随着战事一开始的喜人战果，这种阵型才堪堪维持了下来。
但是现在，在危机感面前，草原人还是回到了最开始的，以部落为单位，各自为战的的局面里了。
这时候，赫连焕很想说一句：“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但是，作为主将的他并不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他知道，这支军队需要退整，重新集结一下了。
可是，对方的铁骑随时都有可能过来，在这种时候，又哪里有重新整军的机会呢？
而当军帐里，那为数不多的斥候用古尔斯通语报出敌袭的消息的时候，各个部落的首脑们也是坐不住了。
“赫连焕！”焦急之中，数个部落的首脑都向赫连焕叫道。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是草原上并没有那么多的礼仪，赫连焕知道，现在，他可以同他们谈条件了。
……
在姜城的带领下，以着游骑兵作为掩护，朝廷这边的铁骑与步军已经悄悄地来到了离西寇军帐只有四里地的地方。而后，步兵们慢慢地向两边扩散，而铁骑们，则个个都在磨拳擦掌，准备要给这些敌人致命的一击。
要知道，这些铁骑不少都与西寇打过仗的。但是，在过去的时候，他们常常都是看着这些草原人的骑兵在眼前四处飞，冲击过去的时候，却一个跑得没影了。
他们更多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草原人的部落在哪里的，更加提像是这样摸到这么近，准备突袭了。
“大将军，请下令吧！”一位骑着烈马的士兵喊道。这人其实是个斥候，但是刚刚探明了西寇们的情况，结束了斥候的任务，就请愿批上了重甲，要亲自上战场杀敌。
姜城，还是其他的几位老将军都在看着这人，投去了赞赏的目光。这种血气与拼劲，都是他们所推崇的。而整个军队里，已经越来越缺少这种人了。
而以他之前的堆加起来的战功，这一战，他哪怕没有杀到人，事后也极为可以获得高升，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
军功封赏就是这么简单。斥候，这种职位上，其实是出将军最多的。原因无他，就是最容易获得战果。要知道，一条消息很有可能挽救数千士兵的性命。
而这样的消息，无一不是这些斥候深入敌阵里探明的。而这位斥候，已经获取了不少的战果，只是程序上，还需要一场正式战争的洗礼，才能够上升到将军的位置。
众位将军，包括姜城看着这人都有些高兴，这样年轻的，有血气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可是，他们却没有将他从战阵的一线上撤开。
在他们的认知里，血的洗礼与气运，却是一位战场新将不能够缺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