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来+番外(49)

但她很快就把这个疑惑丢爪哇海里,赶去接“刑满释放”的陈望等人了。

是的,手术室里的所有医生护士都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观察期,可以离开隔离观察室了。

陈望才到家门口,就被一个火盆挡住了脚步。陈妈妈坚持要她跨了火盆才能进家门,去去晦气。她哭笑不得,乖乖照做,然后才把为她担惊受怕了许久的爸爸妈妈抱住。紧接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等一大家子亲戚又挨个来看她,家里热热闹闹了几天。

她给谢致发了消息:“我回家了。”

他许是在拍戏,过了很久,发来了一张图片。那时她已经关了灯,躺在床上酝酿睡意,偶然睁眼,瞧见床头柜上的手机呼吸灯温柔地闪烁。

是手写的一行字:“会わなきゃいけない人には絶対会えるんじゃない。”

他会写很漂亮的英文花体字,少年时曾在那本挑给她的练习册上,洋洋洒洒地秀了一把。只是,他什么时候还学了日文,写得也怪好看的。

她笑,回:“什么意思?”

“怎么还没睡?”

“刚要睡。”她追问,“你还没说,这是什么?”

“之前看了一部渐冻人题材的日剧,这是里面的一句台词。”

“什么意思?”

“命中注定要遇见的人,无论怎样都会遇见的。”

陈望一愣,慢慢红了脸,把头埋进了被子里,片刻后又被热得不得不掀开,将那张图点开,保存原图。

第二天,她把那张图发给了网上定制手机壳的店家,报了手机型号,在把客服小姐姐磨得几近崩溃时总算弄出了满意的样图,千叮咛万嘱咐后才下了单。

过了几天,手机壳送到家里来,她换上,很满意,麻溜给了店家好评。

作者有话要说:

日剧是三浦春马和多部未华子演的《我存在的时间》。

看文愉快。

第41章

再次检查确定没有问题后,陈望等人才正式复工。科室的同事们坚持要给“大难不死”的她和张医生庆祝一下,猜拳决定了一个值班的冤大头后,其余人欢欣鼓舞地去了医院不远处的火锅店。冤大头李医生以头抢地,好在大家都还是有点战友情谊的,给李医生送了满满两袋子的夜宵。

宿舍的另外仨姑娘则嚷嚷着下回聚会一定不让陈望掏钱,陈望把聊天记录截图了,留作证据。

四儿在那端温温柔柔地笑:“不止聚会,我结婚时你人到就行,红包我倒贴一个给你。”

陈望同老大三儿立刻“拍案而起”:“你要结婚了?”

四儿有些腼腆地“嗯”了一声:“准备过几天去领证,国庆时再办婚礼。”

三儿着急:“求婚呢?你怎么啥都不和我们吱一声啊?”

“也就不久前,其实不过是个仪式,我们都口头谈过几回结婚的事了。况且,当时望崽还在隔离中呢,我哪开得了口啊。”

说来也好玩。宿舍四人按床位号排的序。陈望是二号床,几个人一琢磨,叫老二有点容易想歪,叫二儿又太拗口,后来某日老大顺嘴喊了声“望崽”,几人都觉得这叫法“朗朗上口”,就都这么喊上了。

被点到名的陈望赶紧顺从民意:“我现在没事了,你快开口!”

“——哎呀很俗套的,就是,他带我去了家挺高级的餐厅,现场弹了首钢琴曲,然后就——嗯,掏戒指……”四儿脸皮薄,含含糊糊的。老大哪里肯放过她,隔着网线也要盘问她个彻头彻尾。末了三个姑娘对着手机摄像头捧脸:“哇……”

三儿由衷地说:“你男朋友真的会撩。”起初他追四儿,宿舍其他人都觉得此君花样太多,绝非纯良的四儿的良配,一日二十四小时轮流给四儿当护花使者,防得滴水不漏,以至于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他每听到四儿要来同舍友们聚会,仍都要提心吊胆个把月,生怕四儿被她们洗脑后回家要同他划清界限。

几人嘻嘻哈哈闹了一通,最后终于敲定了此次视频会议的最终任务:国庆,无论如何也要把假期空出来去喝四儿的喜酒。

陈望摘了耳机,后知后觉——她是不是,也刚被求过婚来着?

刚放下的手立刻又使劲往脸上搓了搓。

谢致让她不用急着回复,就真的连个消息也不发,除了上回她主动告诉他出院的事情,倒还真一副埋头拍戏的样子了,剩她一个人在这悬着心。思及此处,陈望不禁有些埋怨,可隐隐又有些甜意。

情路单薄就是有这样的缺点,没见过世面,淡定不下来,任人牵着鼻子走。

她轻轻叹了口气,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一桩旧事。

那是初二下学期时的事了。当时谢致已然声名大噪,去哪儿几乎都要被无数双眼睛盯着,遑论更疯狂的私生了,加上他开始接戏,去学校的次数屈指可数。在九中和十三中的篮球赛如火如荼时,陈望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

她虽然比他自由些,但也总有人认出她是絮絮,谈不上指指点点,可被人围观的滋味也确实不好受。

篮球赛进行到最后一场,两个学校的初二年级冠军在九中的操场上举行了友谊赛。陈望避开了人群,到临操场的教学楼四楼,寻了个没人又瞧得见比赛的走廊角落看热闹。

十三中的初二年级冠军就是谢致他们班。初一时谢致伤了脚,没能参与到最后的比赛里。她那时还安慰他到初二时争取一把。没曾想,他初二时已成了炙手可热的的少年影帝,仍是参加不了,有些遗憾。

友谊赛的时间是周六下午,还没到最热的时候,阳光暖洋洋的,照得人都生了懒骨。

她看了一会儿就有些犯困,晃了晃手里的饮料瓶,就想下楼去找夏夏一起回家了。不想才退了一步就撞上一个人,回头一看,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不是,你怎么找到我——也不是,你来做什么?”

谢致摘下棒球帽,把口罩也拉下来:“闷死我了。”顺手把她手里喝了一半的冰红茶抽走,就着还未散尽的冰凉劲儿将瓶子捂上了脖子。

陈望瞧他一脑门子汗:“你在这儿待一会儿,我去小卖部给你买瓶新的。”

“不用,我不渴,就是热而已。”谢致又换了一边捂了捂,这才拿下瓶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操场太热了,人又多。”陈望说,“你还没说呢,你怎么也知道这儿?”

“问你同桌的。”谢致说着往底下瞧了两眼,“哪边领先?”

“你们班。”陈望也跟着看,右手在眉骨搭了个凉棚,“要是你上场,大概我们学校的都要倒戈了。”全九中的姑娘都得成他的啦啦队。

身侧的手一凉,紧接着就是少年人的热度贴着掌心传来。陈望一怔,却见谢致淡定自若道:“这样应该就不会了。”

他的手刚拿过冰红茶,有点冰凉的水汽,但体温又很快将那点凉意蒸腾干净了。她张了张口,“为什么”滚到嘴边,被谢致一声“你看,宋涵想投三分”给挡住了。

陈望被这一打岔,刚再看向操场,就见球已经离了宋涵的手,“砰”地撞上篮筐,骨碌碌滚了半周,掉了出来。谢致“啧”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手却仍没松开她的,仿佛忘了这回事。

她眨了眨眼,别开头,试图去忽视心里头那点异样。两人牵手拥抱也不是没有过,连亲都乌龙过一回,她再扭捏这种,唔,普通的肢体接触,好像有些小题大做,而且像心里有鬼似的。

陈望心里念叨着“没事没事小事小事”,心不在焉地看着操场,却控制不了后脖子渐渐漫上的一层薄薄的热意。

楼下比赛正酣,谢致似乎专注地看着赛况,丝毫忘了他手里抓着什么。她小心翼翼地动了动食指,换来的是因进球一喜的谢致下意识的一握。

她懵懵地看回操场,十三中进了球?

后来是怎么松开的手,陈望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额前一片暖洋洋的日光和后脖子那令人窘迫的红,还有只有自己听得到的,按捺不住的心跳声。

福至心灵地这么一回想,陈望倒到床上,又细细回想了少年时同谢致的相处,半晌,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她似乎,因着两人拍电影时实在混得熟,玩笑话也好,肢体接触也好,她都不会多心,亦或者说,强令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可时隔多年再去想,他对自己的态度,还有总是不着痕迹的维护关照,以及这样,十分自然而然地“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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