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男后[女穿男](76)

作者:莲藕君/彼禾叶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徐诗源的脚边,躺着那个粉色绒球状的钥匙链,它本来是被扣在徐诗源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掉落在了地上,沾染了些泥土。

如今,因萧何在这一指,那粉色绒球便腾空而起,绒毛抽长变化,由圆滚滚的模样变得稍微细长,渐渐的形成了一个人形模样。

粉色的,毛绒绒的,看上去,带着点圆润和憨态。

那人形绒球似乎有生命般,一经形成,便向着徐诗源而去,靠在了她的包上,两只棉花套般的小手半张着,似乎是在拥抱一般。

徐诗源看向那绒球,微微颦眉:“这是?”

“这是席一赵的残魄,”萧何在说道:“也是他留在这世间唯一的东西了。他的神魂被我炼化,残魄无主无识,便只留存着最后的意识,看来,他到死,都没有恨你,而是想要留在你身边,护着你。”

徐诗源抬起头,嘴角带起凉薄的笑:“他真是傻。”

虽是不在意的模样,可徐诗源的眼圈却有些泛红,她没再看附在包上的绒球,唯独挎着包的手,狠狠的攥紧了手中的包带。

萧何在将她的模样收入眼底,没戳破她的强装淡定,而是转身说道:“它既然这样选择了,那么它就由你处置了,是留是杀,都看你的心情。”

徐诗源站在原地,眼看着萧何在要走,她咬紧嘴唇,低头将那粉色绒球人从包上一扯,狠狠的扔到了地下,便快步追了上去。

那粉色绒球人在地上连摔了几个跟头,像是喝醉了不清醒的人一样,爬起来晃了晃脑袋,圆形的头看向徐诗源离开的方向,一直没有动弹,它明明没有脸,却无端给人一种落寞的感觉。

很快,绒球人拍了拍沾染上的灰尘,往前一跃,飘起来又追了上去。

萧何在走的不快,却也不慢,他似乎是故意保持着一个速度,将将能让徐诗源跟上,却又不让她歇着。

徐诗源也是硬气的,她穿着的鞋有个小跟,走路并不方便,她既没有说话让萧何在放慢点速度,也没自己慢下来歇脚,硬是一声没吭,死命的跟在萧何在的后面。

虽是春末寒凉的夜晚,可这样走着,徐诗源的身上、额上,也渐渐的渗出了汗。

她刚抬起手要擦汗,就感受到额头上柔~软的触感,吓的徐诗源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

可随即,看到眼前晃悠的几缕细细的粉色绒毛,徐诗源就知道,附着席一赵残魄的那个绒毛球又跟了上来。

它在给她擦汗。

徐诗源明明是很能忍的人,可眼下她却觉得心头火起,猛地就将那绒毛球从自己的额上扯了下来,她用力很猛,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右手触碰到那绒毛球的时候,却下意识的虚握着,并不敢攥死。

她看着手中的绒毛球,心中无限翻腾最后化作轻轻的一句话。

“席一赵,别这样,我根本就不值得。”

说完,徐诗源将那绒毛球往自己的包里一塞,拉上拉锁后,便将那包,直接扔到了地下。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萧何在就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站着,沉默的看着她。

等徐诗源扔下包,他什么都没说,而是继续往前走了过去。

徐诗源舔舔嘴唇,感受到口中的铁锈味,她也没歇,快步跟了上去。

留在原地的提包,时而左边鼓起,时而右边鼓起,困在里面的绒毛球,似乎挣扎着想要出来。

若是它能发出声音,只怕早就已经叫了出来。

可即使是这样,它所期待的那个人,却一次都没有回头。

第66章

这个晚上, 应微一点异状都没有感觉到。

甚至于, 因为席一赵, 他对徐诗源的事情,都有所关注,可徐诗源自杀的消息,他都是不知道的。

应微就像往常一样, 送完外卖, 就回到家中修炼。

修炼了会, 他出门巡视了圈,见没有任何问题, 回家便休息了。

凌晨两点四十。

应微从睡梦中猛然惊醒,他大口喘着气, 满脸惊悸, 失了往日的淡定, 他几乎是有些慌张的起身,从衣架上翻出了自己的大衣,从里面掏出了一枚暗灰色的木牌。

木牌一接触到外界空气, 就立刻化作飞灰,顺着应微的手指缝,落在了地板上。

明明该是室内无风,掉落在地的灰烬,却仿佛顺应着空气流动一样, 瞬息便散开消失了。

应微的脸色, 一瞬间灰败。

他没有试图去做那留住飞灰的无用功, 面上的表情也渐渐恢复了以往的冰冷的模样,唯独垂在身侧的双手,死命的攥紧。

应微一步一步,向着床边慢慢的走着,有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滴落。

衣服上,地板上,勾勒出了三条血滴线。

他终于走到床边,却是猛然跪倒,向着虚空之中,张口说道:“师父,如今的无问宗,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语,应微说的却极力克制。

他的下巴抖着,睫毛有些微的湿润。

“无情道,修无情,任物是人非,我心无情。”应微嘴里念着无情道功法的口诀,眼神却透露着挣扎无助:“原来这物是人非,是的是这大道无情,非的却是你和师弟的性命……”

“无情道,修无情,任物是人非,我心无情,我心无情……”

应微的声音,被无端的黑夜吞没于咫尺之间,明明他挣扎难过,可却丝毫没有影响只有一墙之隔的同租室友。

他的眼神,也随着这一遍遍的口诀默念,逐渐觉得清冷、坚毅、无情。

——————————

席一赵死亡的讣告,薛志平是从随手拿起的报纸上看到的。

若不是那张照片和那个名字,薛志平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在他的心里,席一赵是和萧何在一样的修者,都是普通凡人无法想象的存在,可没想到,他最终的结果,就也像个普通的凡人一样,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则讣告,尘归尘,土归土。

似乎即使是神通广大,寿数无数的修者,也无法逃脱死亡这一奇怪的命运。

甚至于,是这样突然又悄无声息的死亡。

薛志平和席一赵只有过那一次短短的交集,彼此关系并不亲密,甚至于他也是在讣告上,才知道席一赵的家世并不一般。

如今,薛志平看到席一赵过世的消息,心里除去惋惜震惊之外,还有几分修者的世界也同凡人的世界一样不安稳的感觉。

两人并没有什么交情,薛志平不适合去葬礼凭吊,便找了之前存下的应微的电话,发了条信息,以表示自己的哀思。

应微回的很快,整条消息界面上只有简单的一个“嗯”字,连一个句号都没有,就仿佛他这个人一样冷清寡言。

薛志平也没想太多,他放下手机,将报纸收起,发了一会儿呆后,便又接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孟涵的预产期将近,初为父母的两个人都是既紧张又兴奋,他们搬到了新家,准备着婴儿要用的物件,反而比平时要忙些,对于席一赵的死亡,薛志平也没有太多心思关注。

无论是什么事,修者的事或是凡人的事,都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是薛志平,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即将迎来自己的第一个孩子的薛志平。

六月三日,孟涵的羊水破了,薛志平急忙打车送孟涵去了医院。

当晚,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就出生了。

那是一个男孩,浑身通红,皮肤皱巴巴的,由护士抱着,送到了薛志平的怀里。

他欣喜之余,也有些不敢动弹,生怕自己动作不对,伤了怀里轻柔的生命。

孟涵躺在床上,面色虽苍白虚弱,也透着一股喜色。

薛志平将孩子抱给她看:“小涵,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

孟涵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也笑了。

这一刻,他们都是幸福的。

因为孟涵生产,她的妈妈也特地从老家过来了,打算伺候孟涵过月子。

孟涵妈妈一向都是嘴利不饶人的,这次她来,虽和孟涵还有些拌嘴,但幸运的是,两人之间并没有太过激烈的争吵。

薛志平之前也跟周边有孩子的同事打听了下,特意花钱请了个月嫂回家,帮忙一起照顾孟涵。

这段时间,薛志平也特意照顾孟涵的情绪,生怕她得了产后抑郁症。

这一个月,孟涵的身体也渐渐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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