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恙:“宝贝儿,还在嘛?”
陆檀:“嗯,不过我有个消息告诉你。”
吴恙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
陆檀:“项目执行那边出了点儿问题,我可能要推后一天回去了。”
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吴恙无奈地叹了口气。
陆檀:“生气啦?”
吴恙:“你们老板年底给你加不加薪啊?出差补助达标不达标?加班费给不给?周末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陆檀:“吴恙。”
吴恙:“干嘛?”
陆檀:“看你左边。”
吴恙气呼呼地转过头,看见接机口的最外围站着个拉着黑色行李箱的姑娘,行李箱上贴了很多没有撕掉的行李条。
姑娘头戴黑色渔夫帽,深卡其色中长款外套包裹着她,显得露出的小腿更加纤细,这么冷的天,一看就没穿秋裤。她的脸上有着若隐若现的笑容。
吴恙拎着行李箱飞奔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住。
“小骗子,想死我了。”
“我也想你,所以提前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几点到的?我不是起飞前还跟你通了电话吗?你不可能比我出来的快啊!”
陆檀不说话,笑看着他,她的表情好像在说:“你猜!”
吴恙:“你不会苦等了我两个多小时吧?”
“更正一下,我很开心地等你两个多小时,我也想体验下你说你四点到,我三点就开始觉得幸福的感觉。不生气了吧?”
陆檀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吴恙哪里还气得起来。他说:“我哪儿敢生你的气啊,我那是气你们老板呢。”
“哦,那回头我周一上班,去找下我们老板,我就跟他说,我有一个朋友让我问问您,年底给不给我加薪,给不给加班费,出差补助达不达标?”
“哦,你那个朋友现在不太关心这些了。”
“那他关心什么?”
“他现在比较关心,这位姑娘等了这么久饿不饿?累不累?愿不愿意跟他回家?”
为了赶工作进度,陆檀没少加班熬夜,害怕错过吴恙在机场也不敢合眼,硬扛到了出租车上,靠在吴恙的肩膀就睡着了。
车子驶到小区门口,吴恙才舍得叫醒陆檀。
陆檀拉着两个行李箱,迷迷糊糊地站在吴恙家门口,回忆刚刚发生的事情。吴恙说要去趟便利店,让陆檀先回家。他把她送上了电梯,按了楼层,跟她说,出了电梯左转,密码是你的生日。想到这里,陆檀才按了密码,进了屋。
一进门,肉乎乎的吴小胖就跑了过来,开始蹭腿讨饭。
“哎,你在家啊?这几天谁喂的你啊?”这话一说出来,她突然想来,她那个偷偷藏起来的空罐头盒子不知道被发现没有。她顿时清醒了些,丢下行李箱就进了厨房,吴小胖也扭着屁股跟了进去,还以为陆檀又要大发慈悲给它开罐头。
柜子里的猫罐头塞的满满的,很明显是刚补的货。
“之前那三个的位置应该在这里,趁吴恙没回来,拿下来看看。”陆檀自言自语道。
吴恙进门的时候,只听见厨房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一声猫受到惊吓之后的惨叫声。
“怎么了?”吴恙冲进厨房,看到的就是几个猫罐头掉在地上,陆檀左手拿着一个空罐头盒正要起来,见吴恙回来,立马把手里的空罐头盒子藏在身后,心虚地一笑。
吴恙当初就没搞明白自己的吃货猫是怎么在食物没少的情况下被征服的,现在他明白了,确实是用罐头征服的,只不过有人把吃完的空罐头盒又给放了回去,而他当时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拿起来检查。
“砸到了吗?”吴恙问。
陆檀摇摇头:“我一进来他就冲我叫,我觉得可能是饿了,你不在都是谁来喂他呀?”
“你过来,我告诉你。”
“我不,我就站这听。”
吴恙一把拉过陆檀的左手,早已恢复了镇定的吴小胖顺着罐头打出的一个弧线转了转头。
陆檀手里的空罐头盒子被稳准狠地丢进了厨房垃圾桶,吴小胖喵了一声,毫无形象地朝着垃圾桶跑了过去。
陆檀被吴恙拉进了吴小胖的卧室,就在吴小胖发现罐头里只有肉味没有肉,正要追到卧室里继续讨饭的时候,吴恙砰地一声将卧室的门关上了,任吴小胖怎么抓怎么叫都不给开。吴小胖露出一 副不高兴的表情,那可是它的卧室呀。
吴恙将陆檀压在墙上,看着她的眼睛问:“挺精明的,还学会偷梁换柱了?”
“哦,这个不算什么,我小时候对酒好奇,还偷喝过我爸珍藏的白酒,没开封的那种,我怕他发现,用自来水换了我倒出来的酒,然后,我爸到现在都没舍得喝那酒,一直都没发现。我从那时候酒发觉自己酒量好了,小学生喝了半杯白酒屁事儿没有。”
“我怎么觉得你在鄙视我没你酒量好?”
“酒量不好不该被鄙视,酒量不好就别喝那么多,逞什么能啊?又不是非喝不行,还提前吃解酒药。”
“你……我……”还是被老赵给卖了。
“以后别这样了。”陆檀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她将被束缚的两条胳膊从外套里抽出来,摸了摸吴恙的脸,下巴上已经能摸到一丝胡茬。她想起了那天顾乃欢发来的视频,暗黄色的车灯下,吴恙难受的样子,看得陆檀心疼肝也疼。
吴恙觉得那一刻的陆檀眼睛里有星星一般的东西在黑暗中发着光,他吻了那光芒。
“吴恙,27岁,我是个非常自觉的人,不需要女朋友带着我去查了乙肝丙肝梅毒艾滋,现在即将为你展示电子版报告。”吴恙单手拥着陆檀,另一只手拿出手机快速翻找,将报告结果展示在陆檀面前。他继续说道:“全部阴性,当然,如果宝贝你不放心,我不介意你亲自带我再查一遍。”
陆檀突然想到了郑丽娜说过的话,不由得噗嗤一笑,没想到吴恙竟然把那些话听进去了。
吴恙又说:“我只想让你安心。”
陆檀想了想,说:“陆檀,27岁,四个月前洗牙的时候,检查了术前四项,全部阴性,化验单在手机里,不过可能要找一会儿。”
说完两个人就笑了出来,都说情难自抑,他们竟然这么理性地汇报了自己的健康状况。笑过之后,是两个人深情而缠绵的吻。他吻她耳唇时,在她耳边低声说:“宝贝儿,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对吗?”
“嗯。”
厚重的外套落在地上,卧室里撒了一片月光,显得四壁环绕下的旖旎愈加浓烈……
两个人平躺在床上,陆檀笑的止不住,吴恙翻个身压住她,气呼呼地说:“不许笑。”
吴恙在陆檀一句“不准弄坏我的裤子”之后,彻底败给了一条怎么脱都脱不下来的紧身打底裤。
陆檀当天穿了一条紧身的打底裤,自己穿脱都费劲但是真的很显瘦的紧身打底裤。
陆檀捧着他的脸,忍住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穿这个裤子的,我发誓。太脏了,出了一身汗,先去洗澡好不好?乖。”
“你给我等着。”
清晨的阳光照不进房子里,但是却照进了吴恙的心里,昨晚他暂时性的败给了一条女生们钟爱的显瘦打底裤之后,终究还是伴着沐浴后的芬芳做了一些难以描述的事。
对于那条裤子,吴恙越想越生气,于是趁着陆檀还没醒,悄悄起床,将那条打底裤扔进了垃圾桶里,想了想觉得不对,又从垃圾桶里捡出来,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塞了进去。他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对一条打底裤耿耿于怀。
卧室里的陆檀完全不知道自己很喜欢的一条打底裤已经被绑架,她感受到了一丝毛乎乎的东西往自己脸上蹭,触感比白菜更软些。于是将脸往那坨毛乎乎的东西上贴了贴,继续睡。
吴恙实施完绑架后,悄悄回卧室,他想抱着美人补个觉。然而形势已经发生了转变,吴小胖将自己的一坨肉摊在床上,陆檀的脸正贴着那坨肉。他担心强行带走吴小胖会把陆檀弄醒,于是开始了食物诱惑,破例一大早给吴小胖开了罐头。
果然,这一招永远都管用,吴小胖先是动了动小鼻子,然后突然大眼一睁,兴奋地跳起来跑下了床。吴恙趁机关上了卧室的门,蹑手蹑脚爬上床。拨开挡住陆檀面容的头发,将它们别在她的耳后。这时,突然陆檀手机的闹钟响了。陆檀皱了皱眉头,转身关掉了手机闹钟,闭着眼睛说:“白菜,再让我睡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