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澈还认为说的是给她烤兔子,一抹红晕浮上脸颊。
烛连天心中一动,抓起她拿着肉串的手,咬下兔耳朵,又凑到她嘴边喂给她。
怎么、怎么可以这样!云澈脸红得快冒烟,直欲扭头躲避——却被他按住后脑勺,强行喂了进去。
云澈含着一大片兔耳,口齿不清:“泥四做什咩?”
烛连天舔舔嘴角,不知是在回味烤兔耳还是在回味别的味道:“你不趁热吃,我忍不住想帮帮你。”
云澈鼓着腮瞪着他,似是不满他的解释。
烛连天好整以暇俯视她,眼中尽是狭促。
云澈心下一虚,先移开目光,啃着兔子四处乱看。
烛连天目光一柔,眸子深处倒映着她怯怯的身影。他家宝贝,怎么越来越可爱了呢?
不知是不是今日心神波动太大的缘故,云澈啃完兔子有些犯困,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桓漠见状赶紧跑过去献殷勤,热情地表示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木鬼在家来来回回打扫了好几十遍,如今可以算是一尘不染。只是他们没想到被子会出问题,只得在床上铺了一层草席用来代替代替。
烛连天二话不说把草席扔了,凭空扯出一张兽皮铺到床上,又随手从虚空中招出枕头跟被子放到上面,全然不顾身边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的两个人。
云澈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由低声道:“阿夏好厉害。”
烛连天抱起她,扬起的嘴角是掩不住的得意:“那是当然。”
桓漠则脸色煞白,惊惧道:“这不是拔岳的皮吗?”
云澈看着那温暖厚实的皮毛,有些奇怪:“拔岳?”
烛连天揉揉她的脑袋,随意道:“一只大猴子罢了。”
桓漠惨白着脸挤出一抹笑容:“是呀是呀,那猴子都死三千年了,我只是没想到它的皮毛还保存得这么完好……”才怪!那可是三千年前最强大最可怕的两只极恶之魔之一,它走到哪里,哪里就生灵涂炭。而且它力大无穷,发怒的时候往往拔山而起,挥臂掷岳,因而得名拔岳。当时神魔二族无人是它一招之敌,最后还是君上亲自出马将之斩于剑下。那一战打得天崩地裂,没有人敢前去观战。他唯一知道的,是君上在那一战中涅槃而生,褪去了以前的模样,点燃了烛莲天火。
桓漠不禁看了看云澈,按说实力强大的魔对他们这些小蝼蚁很有威慑力的,因此他才能认出这是拔岳的皮。可云澈明明那么弱小,为什么脸上连一点害怕的神色都没有?
目光在云澈和烛连天之间移了移,桓漠一拍脑门明白了,这是爱情的力量。
许是看得太过于放肆,桓漠被烛连天横了一眼:“还不快出去。”
桓漠连忙跑回自己的房间,啧嘴:哎呀,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啊。不不,这位比老虎可怕多了。
烛连天把云澈放到床上,吹了灯,坐在床边等云澈睡着。
小小的身子缠上来,将他的手臂抱住:“阿夏,你什么都给我了,你怎么睡啊?”
“有你在,我睡觉干什么?”烛连天用另一只手滑过她的肩头,替她理了理被子,“看你都看不够呢。”
云澈着急道:“别闹,我是认真的。”
好久没被当做小孩子,烛连天愣了愣,旋即笑道:“我也是认真的。你想,夜晚天天都有,你却现在才来到我身边,我更在乎哪个?”
“那你也不能……”
“不如这样吧,”烛连天抬眸,“我抱着你睡,我有你,也能够好好睡觉,一举两得。”
“这……”
烛连天翻身上床,将魂牵梦萦的人拉入自己臂弯:“你说话太慢,我就当你默认了。”
云澈僵住,不带这么耍赖的!
作者有话要说:後的简写字是后,虽然新华字典上没有,但它的意思是君王(简化字不造为啥就跟后面的后字合并了)。个人感觉如果称云澈澈为“君后”的话那太怪了,有种她位列阿夏之后的意思。而澈澈大有来头,第一世为了保护阿夏,魂魄被神族撕成了两半(以后写前世的时候会揭晓),她的属性跟阿夏相反相成,不霸气不行,所以我干脆用了“後”。
另外QAQ求收藏求评,整篇文我都重写了一遍,后面章节是前那个版本的,为了不影响阅读我就全锁了,更到地方自然解,喜欢的童鞋就收下我家文文吧(九十度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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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头抢地T_T各位读者大大我错了,後与后的区别,我以前是在高晓松的《鱼羊野史》里看到的,没有认真考证就拿来用了。最近看书时发现不对,查了百度和古汉语词典,发现是我弄反了,後无君王的意思但后有,我为我的谬误道歉(继续以头抢地)
希望大家不要被我误导
第5章 大执门
云澈依偎在暖乎乎的怀抱里,眼神躲躲闪闪,不敢与烛连天相触碰。过了半天,见烛连天实在没动作,这才怯生生地问:“你,你怎么不动啊?”
“哦?”烛连天挑眉,玩味地看着云澈:“你希望我做什么?”
云澈连忙别过头:“没什么。”
烛连天轻笑一声,拍拍她的头:“你还太小,那种事情要大人做才有意思。更何况,”烛连天眼睛眯了起来,那神情活像一只逗弄小老鼠的坏猫猫:“你今日被我抱了那么久,豆腐都被我吃光了,最后一步做不做又有什么关系?”
云澈埋下头,然而粉红的耳尖还是暴露了她的羞恼。她下意识反驳:“你才被我吃干净了。”
烛连天眸色暗了暗,俯到她耳边,灼热的吐息将她的耳尖上的红色染得更浓:“乖——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许耍赖。”
云澈懵了,她虽四海为家见识不少,但到底没跟人这么亲近过,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吃豆腐吗,她也吃了没错呀?为什么要耍赖?
抬头看烛连天,只见他得意扬扬地看着她,手臂一用力将她搂得更紧:“今天逛了一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被他这么一说,云澈还真觉得自己疲倦极了,不一会儿就沉入梦境。
烛连天脸上的嬉笑消失不见。就着皎洁的月光,他认真端详着怀中人的睡颜。
她这一世,容貌依然清秀。眉目狭长秀丽,那双眼睛睁开时亮晶晶的,比世上的一切光芒都耀眼,那些鲜亮的珠宝首饰在她面前只能黯然失色。她嘴唇紧抿,看上去少了几分血色,衬着月光下越显苍白的皮肤,似乎脆弱得一碰就会碎掉。
烛连天长叹口气,怜惜地吻了吻她的眉心,又低头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对于两个察觉不到外界变化的人来说,漫漫长夜不过弹指一瞬。太阳渐渐升起,赤金的光芒将整间屋子都映得分外灿烂。
云澈被阳光照到眼睛,皱了皱眉,打了个滚,“砰”地掉下床,摔得她龇牙咧嘴。
房门“咯吱”一声开了,烛连天端着一大碗粥走了进来,无奈道:“你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云澈揉揉大腿,语气里几分委屈,几分埋怨:“我还以为你在的。”
烛连天放下粥,将她抱起来:“好好好,是我的错。哪里摔到了?我看看。”
云澈打哈哈道:“没事,没事。”接着一瘸一拐走到桌前指着粥问:“给我的吗?”
“不给你。”烛连天端起碗,舀了一勺放到唇边吹了吹,再喂给云澈:“要这样吃。”
云澈咽下粥,伸出手去拿:“我本来就配不上你,再被养废了就更配不上你了。”
烛连天举着碗,看着她垫着脚蹦来蹦去怎么都够不到,问道:“谁这么给你说的?”敢跟他家宝贝灌输这种思想,哼哼……
“是我自己想的。昨天我听他们说,你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诶诶诶——”
烛连天腾出一只手抱起云澈,坐到床上,认真看着她的眼睛:“不论我是谁,曾经做过什么,我都是你的阿夏。不要再说什么配得上配不上之类的话,除非……你厌倦我了,嫌弃我。”
云澈连忙摇头:“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那不就行了?”烛连天打断她的话,神色傲然:“我们两个两相情悦,还计较那些细枝末节做什么?”
云澈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烛连天喂了一勺粥:“快吃。”
待她吃完饭,打开房门,木鬼早已在外面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