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九尾用比谢重楼还宠溺的语气道,“现在谈恋爱的小年轻,谁眼里揉得了半粒沙子啊,也不怪你们那两前任,真的,换做是我,麻袋一套给你扔江里,看谁敢跟老娘玩绿茶。”
“……”温阮心很不爽,非常钻牛角尖,“要我跟谢重楼断绝关系,也不可能。”
九尾看着她,摇了摇头:“不是这么回事。”
“你们谈恋爱别人管不着,但是你们各自谈了,还暧昧地吊着对方胃口,这就不对了。”
温阮心不服气:“那他妈以前也没跟我表白过啊。”
“所以我说嘛,男绿茶。”九尾一副身经百战的语气,声音很魅惑,“谢老大啊,试探你呢,说不定那个前女友就是炮灰。”
“……”
“男人嘛,死要面子,自尊心贼强。”九尾把下巴搁在温阮心肩头,笑得直颤,“不先试探下你的心思,哪敢追啊,追到就不说了,追不到,这不朋友都没得做么。”
温阮心莫名其妙:“那他给徐绍安下药干嘛,徐绍安跟乔玥睡了,他得什么好了,赶着戴緑帽啊。”
九尾抬眼,犹疑地说:“为了你。”
温阮心:“嗯?”
“你想啊,一个男人要是喜欢你,而你呢有男朋友了,这个男朋友对你好也就算了,问题是这男朋友靠不住,在外勾搭女人啊。”
“嗯,还有呢。”
“我问你。”九尾用手指戳着温阮心脸蛋,笑了声,“要是你先发现……乔玥跟你男朋友有一腿儿,你会怎么办?”
温阮心平静地说:“男的剁几把,女的泼硫酸,然后装麻袋一起扔江里,看谁敢跟老娘玩出轨。”
九尾咯咯笑:“这不就行了嘛。”
“所以说谢老大给人下药,还算轻的呢。”
温阮心沉默了下,话里带着嘲讽:“我发现你是谢重楼派来的间谍吧。”
九尾垂下眼,继续吃葡萄,舔了下指尖上的甜汁:“你不是想不明白吗?姐姐给你参谋参谋,毕竟你们两这可爱人儿,我都喜欢。”
“就瞎聊聊。”九尾笑了声,站起身说去趟洗手间,悠悠地唱着,“人双生,黑白离,生死相隔难相忆…… 怨气聚,自难敌,幸有友依身可寄……”
“……”
*
一群人疯疯癫癫地玩到凌晨三点。
谢重楼喝得还挺多,倒在沙发上,指名道姓地说:“温阮心,送老子回去。”
温阮心垂眸看他,不满道:“我也喝酒了。”
谢重楼又掏出他的小盒子:“送你这个,你送老子回去不行吗?”
温阮心:“不行。”
谢重楼忍了忍:“老子给前女友打电话。”
“你敢。”
“现在能送了?”
喝多了酒的谢重楼跟癞皮狗一样,温阮心不是没见识过,她觉得耗着斗嘴不是个办法,使唤着白凤,把他老大扶出了KTV。
谢重楼站不稳,手还不老实地捏温阮心的脸,散漫地笑:“老子跟你这小妖精前世有孽缘呢……”
“你替我死一回……这辈子……这辈子怎么说老子也得宠着你……”
温阮心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忍着脾气:“给你能的,你少给我添点堵就行,想谈恋爱的话,酒醒了写个策划案,看怎么追我。”
谢重楼也不知道听进去没,笑眯眯地朝她伸手:“站不稳,扶着点老、老子。”
出租车过来了,温阮心把谢重楼手搭在肩上,把他塞到后座上,认真对白凤说:“里面还三个醉鬼一只醉猫,你先回去吧。”
“嗯。”
准备上车前,温阮心没忍住,问了句:“烛龙那家伙是个没脑子的,你看上他哪点了?”
出租车师傅一个劲地问“走不走啊”。
温阮心上了车,放下车窗,对白凤招招手:“有事打电话。”
白凤看向她,半天,才说出一句:“得问仙尊。”
“嗯?”
白凤难得强调了一遍:“……你的问题得问仙尊。”
温阮心还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师傅已经把车开走了,她坐在车上,从后视镜打量着谢重楼。
为什么要问谢重楼。
她问的是白凤看上烛龙哪点了?白凤叫她问谢重楼,也就是说谢重楼看上……看上她哪点了?
妈的,损她啊!
*
谢重楼住的是一间单身公寓,装修还挺高端,带一个跃层,二楼隔出了房间、书房跟洗手间。
楼下一室两厅,谢重楼住的。
把谢重楼弄到家里,温阮心累得喘不过气来,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来,把倒在沙发上的醉鬼,扶去房间。
“阮阮,你来了,你好久没来啦。”
“你不来,我们都好孤单,只有你能听见我们讲话。”
“对啊,对啊,你经常来玩吧。”
谢重楼房间的物体,看到温阮心进来,发出了热烈的邀请。温阮心气都喘不匀:“你们真关心我,把谢重楼给我扔床上——”
“去。”字刚落下尾音,眼前一黑,灰色的被子跟被施了魔法一样,飞起来把他们两个一卷,落在了床上。
软绵绵的被子像是一张大博饼,谢重楼跟温阮心成了卷里面的馅儿。
“……”
温阮心睁开眼,对上谢重楼慵懒的眸子。他们此刻面对面地抱在一起,鼻尖抵着鼻尖,手因为被束缚住无法动弹。
耳根子泛红,温阮心动了动身体,试图从被子里挣扎出来,没成功。谢重楼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醒着,眼神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沉默几秒。
谢重楼垂眸,平静地看着她,没说话,眼里带了几丝玩味。温阮心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自动把他想象成“醉酒脑子不清楚”,手撑在两侧,刚把头抬起来一点,腰上抚上了一只手掌。
手掌稍微用力,下压,把温阮心往下按了回去。温阮心唇碰到他有点发热的脸颊,试图爬起来,试了几次没成功,听到头顶上压抑的笑声。
温阮心皱眉低吼:“谢重楼!”
“阿阮,你这投怀送抱的伎俩,太拙劣了。”
“……”
温阮心大力挣脱开他的怀抱,把被子一掀,从床上坐了起来,指着谢重楼鼻子骂:“你装醉。”
谢重楼悠悠道:“是啊。”
“……”温阮心瞅他,“你有毛病啊。”
谢重楼打开小盒子,把戒指拿出来,捉住她手给她戴:“你不送我回,我怎么把礼物送出去。”
温阮心手上跟他较着劲:“拙劣。”
谢重楼漫不经心道:“嗯?我也觉得太拙劣了。”
“……”
很快,谢重楼把戒指给她戴好了。
温阮心的十指白如葱根,秀窄修长,指甲修整平滑,染了层很淡的指甲油,放着柔和的珠光。
戒指戴在右手食指很合适。
温阮心欣赏了一会儿,面不改色地说:“看在好看的份上,我勉强收下了。”
谢重楼低笑了声,没说话。
谢重楼见她收下礼物,马上提要求:“我饿了,弄碗面条来吃吃。”
温阮心:“你别太过分啊。”
“嗯。”谢重楼起身,敛着下颌笑,“你饿不饿,我煮面给你吃。”
温阮心眨了下眼:“加个煎蛋。”
谢重楼回头看她,眼眸带着光,淡笑着说:“一个哪够,我能给你加一双不?成双成对,圆圆满满。”
温阮心无所谓地啊了声,拿出手机开始玩:“随便你。”
谢重楼上前一步,很正经地很绅士地顺着问:“随便我啊,随便我干什么都行?”
温阮心缓缓坐直身体,气定神闲地哼了声:“耍流氓不行。”
“哦。”谢重楼很遗憾地退了一步,悠闲地走出门,“那没什么好玩的了,再见。”
☆、契约④
谢重楼厨艺精湛。
昨天半夜吃得太多,温阮心胃里撑得慌,熬到快天亮才睡着。
她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中的她耳朵尖尖,有一双透明的翅膀,跟精灵一样。她啃着烤红薯,在充满雾气的天庭走,忽然遇见一个神仙男人。
那男人长得跟谢重楼很像,叼着根狗尾草,坐在天庭镇妖的貔貅神兽上,正在抖腿,看起来是在等人。
她突然就起了调戏他的心思,很不害臊地问:“仙尊如此多娇,在干嘛呀?”
神仙男人笑:“等你。”
“等我?”
神仙男人凤眸一眨,朝她勾勾手指:“对啊,过来,给老子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