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来,沈瑜。”
“认得我?你们是谁?”沈瑜厉声问。
那人知道自己说错话后闭口不言。
“不说是吧,那就先砍下一条腿吧。”说完,沈瑜高高举起砍刀作势要砍那人的腿。
“嗷,别砍,我是你二叔。别砍啊,妈呀。”
二叔?哪个二叔?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位二叔。“蒙谁呢,我二叔可不长你这样。”沈瑜还要砍。
那人哭嚎着:“我是你三婶的二弟,就是你二叔。”
沈常远?张氏?
沈瑜心里一冷,“是沈常远叫你们来的?”
“不是,不是,是我们自己来的。我听说你们家有银子,我就想来借点花花。”
不等说完,其中一个人突然跳起来,挥舞着棍棒往沈瑜身上打,沈瑜用砍刀一档再一砍,棍子断成两截。
那人见势不妙想跑,被沈瑜用刀背拍晕过去。
大晚上的,周围也没人家,沈瑜第一次觉得远离人群也不一定都是好事,就比如现在想引起人们的注意,都没人听得见。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同伙,沈瑜怕突生变故,于是一人一下把另外两人也拍晕过去。
然后回房把绳子找出来,把三个人手脚都绑上,嘴用破抹布塞上。此时已经到了后半夜,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让刘氏她们继续呆在屋里,沈瑜则抱着砍刀坐在屋檐下的阴影里。那三个昏迷的人躺在小院中间。
期间三人醒过来一次挣扎不休,被沈瑜照着脸一顿暴揍,把他们都打成了猪头,于是三人再次晕过去。
沈瑜不想浪费力气,干脆把他们自己带过来的迷香点上,给三人闻了闻,这次他们就昏迷的彻底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沈瑜套上鹿丸,把三个还在昏迷的人扔到车上。沈瑜想了很多,想找村长找沈常远找张氏,想来想去报官最为恰当。
找张氏也是扯皮之后私了,并不能给这些人教训,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报复她家。
“沈瑜这是咋的了?”大川往锦水川去,路过沈瑜的小院,发现车上躺着仨男人,地上还有血,吓的不轻。
大川每天天一亮,都要来锦水川走一圈,没想到今天居然碰到这事。
“大川哥,昨晚进了贼,我要去一趟县衙,你能不能在我家院子里待会儿,陪陪我娘她们?”沈瑜有点放心不下刘氏她们三个,大川来的正好。
“你等会儿,我去把源叔他们叫来,我们和你一起去。”大川说完快速往村子里跑。
沈瑜一想也好,多两个人有个照应。不一会儿,她家六个长工到了四个。沈瑜让黄源留下照看田地和她们家,大川带着两个人与她一起去县城。
路上,李成海看看车上被绑得结实、鼻青脸肿还昏迷不醒的三人,又看看沈瑜,“这几个人都是你抓到的?”
“是,”沈瑜回答的干脆利落。
李成海砸吧砸吧嘴,没说话。但他心里已是一片惊涛骇浪,仨男人说打晕就打晕,就是他也做不到。
沈瑜大闹沈家老屋的事儿,他听家里人说过,并没有亲眼见到。他总觉得有些夸张了,现在看来,沈家老屋毕竟是亲人,恐怕就是吓唬吓唬,人家都没下重手。
“你说什么?”
齐康以为自己听错了,沈瑜要告谁?
第27章 上公堂 沈瑜突然想到一个很俗气的词“……
沈瑜一行人把三个毛贼押送去县衙, 刘氏和沈草坐在院子里后怕,连早饭都没力气做。
后半夜沈瑜守在外面,沈草和刘氏在屋里也是坐到天亮, 只有沈星抵不住困意, 在刘氏怀里睡着了。
天亮后,胆大如沈星要跟着沈瑜一起去县衙, 她还没行动, 大川就到了。
黄源看她们这个样子, 回家把自己媳妇找来陪着她们。顺便把事情告诉了赵作林,小河村发生这么大的事村长是一定要知道的。
没多久,村里的人们陆续过来。
最先过来的是村长赵作林, 再后来是大川的娘和村里一些女人们。有的与沈家交好,也有看热闹的。
“常青家的, 这是咋回事啊?二丫头呢?”赵作林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来到沈家小院。
沈草把昨晚家里进贼, 沈瑜、大川他们把贼人押送去县衙的事说了一遍。
“那三个人你们不认识?不是咱村的?”
得知贼人不是小河村的, 赵作林顿时松了一口气。
哪个村里都有几个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人存在。小偷小摸,一般村里人也抓不到现行, 最多是骂几句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但其实大家心知肚明。
不是自己村的就好,否则这事闹大, 小河村的脸可丢尽了, 他这个村长脸上也没有光。外村人更不能便宜了他们,“沈瑜做的对, 我也去趟县衙。”
村长也往县城赶,一院子的女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倒是缓解了刘氏的不安。
沈家老屋门前, 张氏左等右等也不见二弟,焦急地在大门外走来走去。
昨天二弟跟她说找了几个朋友要给那丫头点教训。她把那沈瑜的厉害之处都说了一遍,让他们不要大意,难道出事儿了?
二弟明明说万无一失,可这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见人影,这可怎么办才好。
“老三家的,你在那看啥呢不回来干活,那堆衣服等着我洗呢。”沈老太冷着脸把张氏叫回来。
张氏没办法,一脸嫌弃地提着一桶脏衣服往小河边走去。
自从刘氏她们搬走之后,从前沈草她们要干的活都落到了她和二嫂身上,沈老太和沈富贵的衣服也都要她洗。稍有不如意,就会引来沈老太一顿骂。
她是一百个不愿意,都怪那死丫头,要不是沈瑜,她又怎么会受这份罪。张氏越想越气,觉得自己做的没错,也希望二弟好好教训沈瑜,给自己出口恶气。
小河边,大姑娘小媳妇的早就占据有利位置,手上用木棍敲打衣服,嘴上说个不停,张氏远远的似乎听见有人说沈瑜。
“哎,你听说了吗?沈瑜家昨天晚上进贼了。”
“我当家的一大早就被大川叫过去,说是要把贼人送去县衙。”
“哐当!”盆桶落地的声音。
张氏顾不得沈老太的脏衣服,慌里慌张地往家里跑。
河边的女人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张氏这是发了什么疯。
再说锦江县城。
齐康正在伏案办公,县衙门口的登闻鼓被敲的震天响。
“十天半月不响一次,今儿这谁?都要把鼓敲漏了。”有人鸣冤,齐康不敢怠慢,换上官服准备上堂。
这时,齐天从前堂走进来,“公子,是沈姑娘,要告她三叔三婶□□。”
“谁?告谁?”齐康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问齐天。
齐天十分肯定地回答了他家公子敲鼓的人是沈瑜。
“被绑来的有三人,至今昏迷不醒,而且……”齐天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被打的很惨。”
齐康思索了一下,仰头望天,“锦江县虽说穷了点,但冤屈是真没几件。第一天上任办的案子就是她,这丫头还真是坏事不断呐。走,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动那小夜叉。”
沈瑜等人走进公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明镜高悬”的匾,衙役们站两排,庄严肃穆。
县衙的人几乎都认得沈瑜,公堂之上虽不能客套,但也不至于为难。沈瑜正打量时,一身朱红官服的齐康款款而来。
齐康本就长得清秀俊郎、身材挺拔,再配上红色官服,整个人器宇轩昂。举手投足间透着难以言说的贵气与优雅。
神情肃穆,与往日所见的玩世不恭、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截然不同。沈瑜突然想到一个很俗气的词“美男子!”
其他几人见县令到了,都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他们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来县衙,第一次见县令。
大川见沈瑜还站着,偷偷扯了扯沈瑜的裤脚儿。沈瑜恍然,跟着跪下。
坐到椅子上的齐康嘴角微微一挑,瞬间又恢复正常。
那三人已被衙役们抬到公堂之上。见那三人眼眶淤青、嘴角流血、脸颊肿的老高,两手在背后与双脚一起绑着,即便醒过来,想动一下都难。齐康不忍再看,心说还是这么暴力。
“沈姑娘今日这是?”齐康问。
沈瑜行礼,“大人,昨天晚上这三个歹人半夜要对我们下药,幸亏民女警觉才没有被得逞。民女把他们制服后,从他们口中得知,这件事和我三叔沈常远和三婶张氏有关,民女要状告沈常远和张氏蓄意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