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成被迫参观了张悦君家里所有的房间,又坐在卧室里吃了张悦君随手炒的腊肠饭。
“家里弹尽粮绝了,凑合吃点吧。小麟是不是要回来了?”张悦君随口说,
“你记得比我都清楚。”秦言成边吃边说,
“那当然了,没有他,我也不会认识你。其实,我第一天见到你就喜欢你了。我喜欢你穿西服打架的样子。”张悦君搂着秦言成的脖子,坐进他怀里,秦言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张悦君那天看到他和童方秋打架了。
“所以说,你从一开始,就在有预谋地勾引我?”秦言成乌黑的眸子看着张悦君。他是单眼皮,眼睛也不大,但贵在炯炯有神,看久了,也不觉得丑。
“我哪敢,五年前在医院的时候,我以为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所以我不敢走。”
秦言成听到张悦君的话,既感动又心疼,正想一亲芳泽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医院。放下手机,秦言成抬起张悦君的下巴,其实,张悦君和简科长得很像,特别是鼻子、嘴巴,和下巴。精致又温柔。
“猫儿,我们去拿挂号信吧。”秦言成拉住张悦君的手,
“你在怎么知道我有挂号信呢?”张悦君觉得很奇怪,但是她真的从社区服务站拿到了挂号信,这封信是半年前到的。
“这封信都到了这么久,我都没去取,会不会已经被退回去了?”张悦君拿着邮局的卡片说。
“希望没有。”秦言成在心中默默祈祷,简科能够保佑他的女儿。
张悦君从邮局拿到的挂号信,里面除了一把钥匙,什么都没有。
“这是哪儿的钥匙?不会是粉丝寄的吧?”张悦君拿着钥匙,看到上面有一串英文字母。
“是瑞士银行的VIP保险柜的钥匙。”秦言成深吸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来迟。
“好奇怪,谁会给我寄这种东西。”张悦君看了看比自己手掌还大的钥匙,嘟囔着说。秦言成没有说话,看了看挂号信的寄出地址,是简家附近的一家邮局。
张悦君对瑞士银行的保险柜没有任何兴趣,她也不知道那里关着上一辈人的秘密。但在秦言成的催促下,她还是去了瑞士银行。
“张小姐,这是我们VIP保险柜的钥匙。不过要打开保险柜,除了钥匙之外,还需要密码。”银行的服务人员接过钥匙,核查了一番,对站在柜台后面的张悦君说,
“密码?”张悦君看了看身后的秦言成,“这个人怎么只给钥匙,不给密码?”
“请问,保险柜的密码可以试几次?我们这里有几个密码,不确定是哪一个。”秦言成问银行职员。
“可以试两次。”
“去试试你的生日。”秦言成在张悦君耳边说,
“万一不对怎么办?”张悦君小声说,
“不对再说,不试试也不知道。”秦言成推张悦君进去开保险柜。没多久,张悦君就回到秦言成身边,她踮着脚在秦言成耳边说,
“都和你说不对了,打不开。”
秦言成的心冷了半截,如果保险柜的密码不是张悦君的生日,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密码是简科的爱人,张悦君母亲的生日。简科想让张悦君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秦言成挽着张悦君的手。
“言成,我觉得我在家里待的太无聊了,你让我去上班吧。要不我怎么挣钱?”张悦君扯着秦言成的胳膊撒娇。
“现在还不太安全,他们已经行动两次了,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去。”
“那要不,我在家搞个直播之类的,省得我的粉丝想我都快想疯了。”张悦君眨着眼睛,秦言成招架不住,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晚上吃完饭,秦言成和张悦君一起回简家,简锐也在。秦言成想了一下,觉得简科的事情还是要和简锐交代,所以让张悦君先回房间休息。
“二叔,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你听了不要太惊讶。”秦言成给简锐倒了一杯茶,
“Kevin离世前的两年买了一份巨额保险,受益人,是他的女儿。”
简锐拿着茶杯的手一晃,把大半茶水洒在了地上。
“Kevin在行山大桥发生的不是意外,是他自己做了□□。因为,那份保险只有在投保人意外身亡的情况下才会生效。”
简锐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他眼眶微红地看着秦言成,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想象不到他大哥竟然会自杀!
“二叔,简桢是Kevin的女儿。你的预感或许是真的,Kevin想让你替他照顾简桢。”
“你说什么?”简锐和张悦君异口同声地说,秦言成猛然转身,看到张悦君站在他身后,神情似乎是吓了一跳。
“你说简科是我爸爸?”张悦君傻了,不过她想起继母有一张简氏的银行副卡。
“小桢,”简锐眼里泛着泪光,走到张悦君面前,摸着她的脸说,
“你和她长得真像,真像。我明白大哥的话了,他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他。”
看着简锐流泪,张悦君一愣,她轻轻伏在简锐的肩头,
“叔叔,你怎么了?叔叔。”张悦君第一次感受到亲人的温度,不自觉地搂住了简锐。
“小桢,你继母是不是听不见。”简锐突然问,
“你怎么知道?”张悦君愕然,她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件事。
“小桢,她不是你继母。她是你妈妈。”简锐闭上眼睛,嘴角有一丝凄然的微笑。
“妈妈,妈妈,不可能啊,她是我妈妈,她是我妈妈,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张悦君放开简锐,捂着嘴哭出了声音。
“小桢。”秦言成搂住她,“二叔,你怎么知道?”
简锐没有说话,只是上了二楼简科的卧室。
“言成,她是我妈妈,她是我妈妈。妈妈,妈妈,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张悦君在秦言成的怀里哭着,嗓子都哑了。
“小桢,等打开保险柜,你就知道了,Kevin和阿姨一定有苦衷的。”秦言成吻着张悦君的眼泪,心也跟着一阵一阵地抽痛。
两天后。
“小叔,二叔和小桢都不见了。二叔从家里走的时候带了行李,我不是很担心他,你方便的话,联系入境处查查出入境记录,看看他去哪儿了;小桢应该是去开保险柜了,但我有点担心她的安全,关于片场和医院意外的事,调查有结果了吗?”秦言成万般无奈之下给秦勉拨了电话。
“你不打电话给我,我也准备打电话给你。我怀疑想要简桢命的人,是简科在京帮时代的朋友。他可能对简科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可能推断出简桢的身份。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知道保险的事情。他不想让简桢拿到这笔钱。”秦勉一边和秦言成通话,一边发消息给秦异,让他抽空尝试联系简锐。
秦言成听到秦勉的话,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小叔,我得去机场接小麟。如果你能定位到小桢的手机,把地址发给我。”
“好。有什么情况再联络。”
秦言成接秦亚麟回来的路上显得心事重重,搞得久没归家的秦亚麟也没有了开玩笑的兴致。五年很快就过去了,秦亚麟身上的胭脂气被洗去了一大半,眉宇间竟多了一丝男人的英气。看着后视镜里的秦亚麟,秦言成不由地说,
“小麟,你长大了。”
“我早长大了,二哥。你今天不太对劲啊。”秦亚麟看了一眼秦言成,皱起了眉头。“二哥,你手机响了。”
“小麟,帮我看看是不是小叔把地址发过来了?”
“是,”秦亚麟把地址飞速地报给秦言成,然后翻了翻他的手机。“二哥,这照片你从哪里拍的?”
秦言成开车的空隙扭头看了一眼,“是小桢家里。”
“你真的在和张悦君谈恋爱?哇,二哥,我佩服你。”秦亚麟伸了个大拇哥。
“你对那个下雪球有印象吗?”秦言成问,
“有印象,那年我们全家去日本度假,我买过一个一模一样的送给一一姐。”秦亚麟把手机扔回副驾驶,
“一一姐?”秦言成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小麟,这个下雪球在国内重复的几率高不高?”
“不太高吧,你知道我送女孩礼物一般都是限量版的,这样显得比较有心意。二哥,你不记得一一姐了?她是我在画室学习时候的助教老师,特别漂亮,还来过家里吃饭,你当时还开玩笑说让二叔或者小叔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