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君温热的身体刚好抵着秦言成疼痛的胃,抱着她,秦言成觉得自己的疼痛缓解了很多。两个人就这样躺到了天亮,其实谁也没有睡踏实。
“猫儿,”秦言成用嘴唇贴着张悦君的后脖颈,低声地唤着,
“我什么时候成你养的猫了。”张悦君喃喃地说,
“五年前,我出车祸的时候,一直在我身边的人不是我妈,是你。那时候,我妈还在回国的路上。”秦言成紧了紧怀里的女人,张悦君没有说话,秦言成抬起头,俯下身子,吻了吻张悦君的唇角。
“我喜欢你,不管你是简桢,还是张悦君。”
“言成,”张悦君顿了一下,“我,八点了,我要走了,我赶着去拍戏。”
张悦君看到墙上的挂钟,握着秦言成的胳膊说。秦言成识趣地放开了她。
“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我还要洗澡啊,昨天被你的臭汗包裹了一夜啊!”张悦君气急败坏地回了房间。
秦言成感受到张悦君也是喜欢他的,心情舒畅了不少,连胃都不疼了。接着,他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和简科的对话。
你还小,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你或许就可以理解你父亲的选择,和我现在的感受了。简科有一个爱人,有一个无法忘记的女人。秦言成想或许高澜会知道关于“她”的线索。
“你好的还真快。”高澜见到精神抖擞的秦言成耸了耸肩膀,
“澜哥,我有事请教你。”秦言成和高澜坐在了董事长办公室的沙发上。
“你知不知道Kevin有喜欢的人?我查帐的时候,无意中发现,集团有张卡的副卡透支额度很大。”秦言成直白地问。高澜先是一愣,然后又摊了摊手,
“老实说,我不知道。先生年轻的时候以风流闻名上流社会,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带任何一个女人去开房。况且,我也不是二十四小时跟着他,他经常自己开车去一些地方,或许是去约会也说不定。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澜哥,这件事情我只和你说,你暂时先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包括二叔。我小叔发现,Kevin很有可能策划了一场意外,目的是让自己之前买的一份巨额保险生效,只不过,现在没人知道这个保单受益人是谁。我怀疑,和Kevin的爱人有关。”高澜和简科是过命的交情,所以秦言成没有对他隐瞒。
“你说什么?”高澜的反应和秦言成最初听到这个消息是一样,除了震撼就是不可置信。高澜喝了一口水,冷静了一下。
“你让我想想,二十年前,大概二十年前吧。先生有一段时间的状态非常奇怪,他像是生出了一些退隐的念头。我想,如果他真的有爱人,可能是那个时候的事。但是,你也知道,二十年前,二公子也出了点事,差点在塔沙送了命。所以,先生的心情可能受了影响。京帮的时代,就算先生有心爱的女人,他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那太危险了。”
“可是这张卡,在二年前已经没人在用了。这个人应该已经死了。”秦言成忽然想起简锐的话,大哥有话没有说完——如果是真的,简科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
“秦先生,简桢拍戏的时候从三层高的楼上掉下来,伤到了头部,现在已经被送去医院了。”秦言成正在听集团报告的时候接到了窦副经理的电话,他的心一紧,连忙接给简锐,让简锐先去医院等结果,自己要熬到报告会结束。
“二叔,她怎么样?”下了会,秦言成风风火火地赶到医院,手术还没有结束。
“还不知道,可能要开颅,脑部有淤血。小桢没有亲人,我刚刚已经在手术单上签了字。”简锐坐在手术室门口,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我要调查一下,这件事不像是意外这么简单。”秦言成给秦勉打了电话,秦勉原本以公务繁忙推脱,但秦言成郑重其事地告诉他,
“小叔,张悦君是我的女人。”
“你爸妈知道吗?”秦勉有些挑衅地问,
“总会知道的,先帮我查查谁想害她,我不能让我爱的人周围有潜藏的危险。”秦言成的话好像对秦勉有些触动。
“我帮你查。”
秦言成挂了电话,又坐在简锐身边等着手术室的灯灭掉。他难以想象,五年前,张悦君是怎么撑下去的。
“医生,她怎么样?”秦言成看到一个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连忙问,
“这姑娘命也算大,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没伤到要害。放心吧,已经没事了,就是失血过多,可能会昏迷一段时间。”
秦言成听到医生的话,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小成,既然小桢没事,我先回去了,你在这里陪她。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也算稳定下来了,你多陪陪小桢吧。”简锐对秦言成挤了挤眼睛。
“二叔?”
“小成,二叔也爱过。小桢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照顾她。”
秦言成看着躺在病床上毫无血色的张悦君,握住了她的手,就像五年前,张悦君握紧了他的手一样。他用嘴唇轻轻吻着张悦君的手背,把头靠在张悦君的脑袋旁边。张悦君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秦言成半个身子都上了她的病床,紧紧搂着她,让她呼吸都不顺畅了。
“言成,你别这样搂着我,我难受。”
“你醒了。”秦言成用嘴唇碰碰张悦君的鼻子,正要张嘴咬住张悦君,张悦君已经用手挡住了他的嘴。
“你干什么,一大早上就吓人。”张悦君看看外面,发现天都黑了。
“我怎么在医院呢?头有点疼。”张悦君伸手摸了摸,才发现自己的头发被剃了个干净,上面缠着厚厚一层纱布。
“天啊!我的头发!我现在岂不是很丑?”
秦言成抓住张悦君的手,
“没有,没有。还挺好看,挺可爱的。”秦言成的眼睛眯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掉下来了。”张悦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
“这件事我会找人调查的,你别想了。现在的任务是好好休息,我已经帮你把工作都推了。”秦言成把张悦君搂进怀里。
“什么?那不是要赔很多钱吗?”张悦君吸了吸鼻子说,
“赔钱?赔什么钱?我还得让她们赔你医药费呢。”秦言成看了看张悦君受伤的头。
“也是,我怎么忘了你是律师嘛。”张悦君笑了,“你怎么不在办公室吹空调呢?”
“你在医院,我怎么能去别的地方?”秦言成抬起张悦君的下巴。
“不许你调戏我。”张悦君打开秦言成的手,
“那你调戏我也行。”秦言成坐在病床上,把脸伸了过去。
“什么玩意。秦先生,你还有这嗜好?”张悦君靠在病床上笑了,秦言成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轻轻凑了过去,把舌头伸进来张悦君的嘴里,轻轻舔着她的唇齿间的滋味。张悦君轻轻回应着他,搂住了他的腰。然后挪到他耳边说,
“言成,我已经好久没刷牙了。”
“我不嫌弃你。”秦言成抽空回了张悦君一句,然后继续吻。
“猫儿,你身体还没好,其他事不能做了,我会抽时间来看你的。”秦言成吻着张悦君的耳垂说。
“你还想做什么?”张悦君拧了一下秦言成的大腿根,秦言成深吸了一口气,
“我得走了。”
“言成,谢谢你。”张悦君闪闪发亮的眼睛,像星星一样,点亮了秦言成的夜空。
秦言成至少每三天都会来一次张悦君的病房,有时候带吃的,有时候带衣服,有时候带化妆品。张悦君和普通的女孩一样,她喜欢的东西也很俗。看到张悦君开心,秦言成比她更开心。
“言成,我头发长得好慢。”张悦君哭丧着脸,
“其实,我觉得你剃光了的时候挺好看的。”秦言成摸着张悦君刚拆了线的后脑勺,
“言成,你以后过来不用给我买东西了。”张悦君吃着薯片说,
“良心发现,觉得自己花钱太多了?”秦言成得意洋洋的问,
“才不是,我想,我直接没收你的卡应该更方便。”张悦君说着,从秦言成身上摸出他的钱包。
“不会吧,这么狠?我妈不是这样对我爸的。”秦言成正打算把钱包抢过来,却发现张悦君饶有兴致地在看他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