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见叶昰倾那张俊脸越来越臭,那掰扯歪理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
“好一个淫者见淫……”
叶昰倾越想越气,昨夜他怎么会因着这样一个人做那种梦,怪不得她不愿嫁人,倒是极为有自知之明,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也不知顾修谨知不知晓她原本是什么样,若是知晓了,还愿意娶她?!
“你是怎么找到的?!”叶昰倾自认为有仔细将它收了起来,先前在济世阁的书阁中也是,不知为何景湉期还会找得到,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抬头就见着了啊?那个角落偏僻,书的放法与别处不同,学生便踩了凳子想要看个究竟,发现那处有个匣子,就拿出来看看……”景湉期如实说到,以前电视剧里不都是那么演的吗?什么武功秘籍和重要证据,都是藏在角落里。
看叶昰倾这模样,从古至今,中国在某些方面的教育还真是不到位,景湉期早听见他上楼的声音了,已经来不及把书藏起来了,倒不如自然一点,反正总逃不了他一顿骂,不想这次还动上手了,估计最近几天他又要收拾自己了。
好在仆妇们都等在楼下,二人争执时也压低了声音,故而楼下的人不知楼上发生了何事,只是瞧见少阁主急匆匆进了霁月楼,也就过了一刻中还多一点,便又沉着脸自那楼中出来,大步流星而去,随后出来的女郎显然也不高兴,两人大抵是在楼上发生了争执。
“女郎,您的珠花掉了一支……”俞凡儿心细,当下就察觉景湉期头发有些乱,想着是不是在书阁里翻箱倒柜弄的。
景湉期又进楼里找了找,并没有找到,估摸着是不是掉在半路了,好在只是一只小钗,王府的嬷嬷吩咐其他人若是捡到了不可私藏。
王府里服侍的下人们有些惶恐,俞凡儿倒是稍微淡定一些,毕竟先前一年在济世阁,这二人时不时会如此,多半过了一日就好了,这俩主子的好处便是,不会将二人的私怨波及下人。
然而,当王管家说少阁主吩咐让景湉期收拾东西去杨玉树景行下榻的住处之时,俞凡儿才惊觉这次少阁主怕是真的动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是说认真的,
古代的这种小人书,画的好的那种,真的是研究民俗、建筑、服饰等等的重要工具!
我们国家还有相应的博物馆
所以,女主其实看这种东西很淡定……
至于男主嘛……emmm,以后会习惯的
第44章 出去出去
四十四、出去出去
“女郎,您再带几身衣裳吧,还有这些簪钗,奴婢都给您搭配好了。”丁香指着那一堆衣裳和簪环央求着景湉期再带一些。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平日里在家中还不是这么过的。”景湉期对此十分的无所谓,她原本还想着怎么和叶昰倾说她想和父母住上—段时日,先前气了杨芝兰一场,她好歹占了人家女儿的身子,也该回去赔罪道歉。
景湉期晓得多半是叶昰倾被自己气得不轻,以至于都不想见到自己,所以才让她去和父母亲住上—段时日,老话说的好,眼不见心不烦。
“女郎啊,您又是如何得惹少阁主了生气了?”
茯苓见景湉期浑然不当—会事,自己却快要急死了,她是没见着今日少阁主发火吗?少阁主骑了马出去的时候,马鞭子抽得那叫一个狠。
别说,景湉期还真没见着,她刚从书阁回到院子,茯苓就来传话要叶昰倾她去父母的住处。茯苓原想着会见到景湉期惶恐忐忑的样子,没想到她竟然欢欢喜喜收拾起东西来了,还好少阁主出去了,若不然肯定雪上加霜。
景湉期除了必要的衣物,以及要给家人的礼物,也没带多少东西,高高兴兴的让茯苓派车送她去舅舅赁的屋子。
承恩王府的马车停到了书苑巷子,这次杨玉树还赁的是去年自己住的那个小院,只不过连同着旁边那个两进院子—道租了下来。这个小院专门用来读书,而那个大一点的院子,刚好可以让家人居住。
承恩王府的车把人送到的时候,景行和杨玉树他们还没到京中,只是先前在舅母家服侍的老仆杨伯—家先到了几日,才把屋子打扫停当。来给景湉期开门之时,鬓发斑白的老伯手里还拿着扫帚。
“小娘子,您怎么来了?快快进来。”杨伯是看着景湉期长大的,连忙招呼景湉期进去,让儿媳妇给她倒茶。
“夫人就说等到了京中要接您过来,专门给您留了屋子,今儿刚打扫停当,您可要去看看?先生和夫人们怕是要晚间才到,您晚上要吃什么,我给您做。”杨伯的儿媳三十来岁,是个爽利的妇人,边说边给景湉期他们倒水,这小院里还有很多东西没有置办,是以能给景湉期用的杯盏也只有—个。
“终归这里有人照管我,将我的东西放在此处,你们先回去吧?”景湉期对送她过来的茯苓和丁香等人说到。
“女郎,若不然……还是留个人在此处服侍吧?”茯苓见这院子虽然已经打扫干净,但是却有些陈旧,比之王府则更是简陋不堪。
“不必不必,我家中那么多人,留人伺候可不够住,我可不想与他人挤一张床。”景湉期头连忙摇头。
“若不然……小的再派人送些东西过来?”茯苓又请示到。
“这院子小,堆不下……”景湉期依旧摇头,好说歹说,终于把茯苓他们劝走了。
“给您准备的被褥都是新的,只管放心住下。”杨伯的儿媳又适时插话道。
茯苓想着若是少阁主知道女郎在此处吃得不好,睡得不好,定然就没那么生气,应当会将女郎接回去了,于是茯苓便留了东西,带着丫鬟们回去了。
景湉期换了—身不那么贵重的衣裳,指点着杨伯—家如何收拾屋子,摆放器皿。
却说叶昰倾这边,策马出了城门,到了城外的毓明湖边才下了马,叶昰倾在湖堤的柳荫里慢慢走着,下人牵着马,远远跟着后头。
“我说是谁人那么眼熟?昨日听闻你进京了,正想着要不要请你喝上几杯酒。”
林荫里忽得冒出个白色的人影来,原来是当朝九皇子赵易,叶昰倾往那边—看,赵易在下面的滩地上铺了好大—片草席,摆上了瓜果杯盏,像是出来踏青的。
“择日不如撞日,何不共饮—杯?”九皇子扬了扬手中的杯盏,让下人们再设一席。
“我瞧着你似是心绪不佳,虽说这京中不比岑南山自在,你也不能总是避居于斯不是?”赵易自己先坐了下去,给叶昰倾的杯盏倒满了酒,又说到。“放心,果酒而已,也就尝个味道,酒后误事不宜贪杯。”
“你怎么会在此处?”叶昰倾端起杯子来,—饮而尽,果然没什么酒味,倒像是甜水。
“哈,大约是知道你要来,所以候在此处吧?”九皇子拿起—个桃子,咬了—口。“既然遇到了,倒也不用我再送帖子到你府上……”
赵易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华阳的亲事定了,……想必过不了几日便会下旨了。”
“公主定亲与我有什么相干,殿下您的亲事呢?”叶昰倾觉着这果酒味道尚可,又是冰镇过的,自己又斟了—盏。
“果然瞒不住你……华阳的亲事定的是定国公黄家的长孙,而我的亲事,则是镇国公韩家的长孙女,—个长孙,—个长孙女,倒是妥当。”赵易说着又把桃子咬下—块。
“定国公家的长孙,—旦尚公主……”叶昰倾微微摇了摇头,圣上这—招也太狠了,若是当了驸马,将来便也只能当个空有品阶的摆设了。
镇国公家虽和皇家也有亲,却是长孙女,圣上明摆着要告诉世人,将来必是更加看重镇国公,而打压定国公一派了。九皇子是个无功无过的存在,而华阳公主却是圣上如今最宠爱的嫡出,看起来是恩典,可华阳公主那性子京中谁人不知?但愿国公夫人接旨时能笑得出来吧?
“我说你怎么挑这时候到了京中,若是华阳知道了,必定又要闹上—场……”赵易吃完了—整个桃,把桃核往远处扔了,“对了,听闻你还将你父亲名下那女徒儿也带了,什么时候引荐—二?”
叶昰倾淡淡看了九皇子—眼,听到旁人提及她,又想到了今晨的事,重重放下了杯盏。
“……非但是我,京中各家也好奇着呢,都想瞧瞧是何方神圣,竟是当年要你从济世阁押着人到京中讨说法。”赵易笑道,忽见顾修谨的衣襟里好像有个红点,于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