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爷,你俩诓我。我真以为青狐叛了变。”金雀眼见破舟无事,马上知道这是破舟和青狐的计策。
“你对我太不信任,你若不出手阻我,陆淼怎么会被饿狼所伤。走开,走开。”青狐闪开金雀,到陆淼身前。
“小六爷,陆淼无碍,小伤而已。”青狐连忙取出止血药,
“六爷,我可是,还了你一条命。”陆淼抓着破舟的衣领说,“眼下要紧的是重编巨蟒的势力,否则军方来袭,就是一盘散沙。”
“是了,我知道,你安心休息吧。”破舟一把抱起陆淼,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青狐,按照之前我们的规划,重编巨蟒。”
“是,小六爷。”青狐笑着说。
破舟重编巨蟒,将目前的五个小分队重新编为十组,每组各选出一个组长,负责一条走私线路。让他们分别做自己的走私贸易,之后每季度划分一定数额交给自己。破舟自己手握两条重点走私线路。由于主动性增强,又有破舟原本的声望加持,众人对破舟心悦诚服。立即团结一体,听从青狐的安排,重新镇守基地六大区域。随时迎接军方进攻。
巨蟒易主改制,军方在两日之后得到消息。而破舟、将军、饿狼三人的内斗也传出了不同的版本。马佳杭预感,陆淼没有死,而且一直在破舟的身边。
“青禾,准备出发,一日之后到巨蟒基地谈判。”这是袁振强给马佳杭的命令。
*
陆淼是袁振强的亲生女儿,陆晨只是她名义上的父亲。
“所以我终于知道了我的,利用价值。”陆淼抬头看了看破舟,
“这件事原本只有我们六人知道,将军与我谈判破裂,他的人便把消息散了出去。我不会让你死的。”破舟搂住陆淼的后颈,巨蟒因此前军方进攻,损失加剧,巨蟒之中欲杀她向军方泄愤和示威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这是我的利用价值吗。”陆淼的眼神让破舟心头裂开了一条口子,他把人搂在怀里,
“不是。在淮扬,我想过。但我很清楚,你父亲那时候已经放弃你了,你是完全依靠自己活下来的。你一人根本威胁不了军方,我没有那么天真。回到基地以后,我更加知道,我喜欢了你,我爱你。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伤害你。”谁都不能伤害你,破舟搂紧了陆淼。
“小六爷。”青狐在门外敲门,“军方的人来了,要谈判。”
“丫头,你可以离开这里了。”破舟摸了摸陆淼的短发,递给她一个微笑,陆淼沉默不语。
“青狐,你和金雀跟我们走一趟吧。”破舟带青狐、金雀,和一小队雇佣兵到最外围的区域与军方谈判。
陆淼见到袁振强才知道,他不仅是自己的父亲,而且就是自己的师父。
“师父。”
“今年见面的时间晚了一些,不过没关系,我很开心,你还活着。”袁振强笑了。
马佳杭终于明白陆淼打架的本领是和谁学的。破舟跟在陆淼的身后,他并没有胁迫陆淼,相反,他似乎在保护陆淼。
“陆淼,你要在军方和巨蟒之间做出一个决定,你和谁走。爸爸不会强迫你做决定。”袁振强的话问得很奇怪,至少在马佳杭看来是的。难道陆淼不和他走吗?
“我不会离开这里。”陆淼在破舟和马佳杭之间选择了破舟。她知道自己选择军方,巨蟒的人也会追杀她;而选择巨蟒,破舟会保护她,军方也不会针对她。破舟先是诧异再是惊喜,陆淼一直想离开基地,为何如今却不想了。
“丫头,巨蟒是黑,军方是白。选择黑,意味着一辈子都要逃亡,永远无法安定。你要想清楚。”破舟摸着陆淼的后颈,双眸定然看着她。这个温柔的动作,在场的人都能看出破舟的爱意和深情。马佳杭握紧了拳头。
“那就逃亡吧。”陆淼说。
袁振强和破舟谈判,破舟答应减少设置在C国的军火走私线路,仅余一条,军方付出的代价是不再追捕巨蟒的人,并删除与巨蟒有关的一切信息库,永不提供给其他国家。如果两方一方违规,另一方可以随时发动进攻。
“陆淼,希望你对自己的决定不后悔。我走了。”袁振强看了一眼破舟之后,对陆淼说,
“师父,再抱我一下吧,想以前一样,以后,我们大概不会见面了。”陆淼走到袁振强的面前,袁振强展开双臂,把她抱在怀里。
“真的就这样走吗。”马佳杭心有不甘,
“走,这是我的承诺,我们和巨蟒之间的约定。至少我在任期间。”袁振强又回头看了破舟一眼。
“丫头,你真不后悔吗。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离开这里。”破舟眼见袁振强离开巨蟒的基地,
“我是师父的女儿,如果我真的和师父走了,军方一定会进攻这里,以捍卫他们的尊严。而我得知了太多军方和巨蟒的秘密,恐怕也很难活下去。但是,我留在这里,只要师父在任一天,巨蟒与C国军方没有重大利益冲突,我能保护你。你,也会保护我的,对吧。”陆淼微微低下头。
“我当然保护你,”破舟一手抬起陆淼的下巴,一手搂住她的腰,“谢谢你保护我。”
“我还欠你一条命,这一次一并还了。”陆淼转过头去。
“只是因为这样啊。”破舟有点失望,
“这样两清了。”
“那你走吧。”破舟放开陆淼,转过身去,
“我不会走的。”陆淼深吸了一口气,“是,我喜欢了你,我爱你。两清之后,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和感激是没有关系,我爱你,只因为我心动了。”
“你说什么?”破舟回过头来,嘴角弯弯的,“再说一次好吗。”
“越亭,我爱你。”
破舟一把将陆淼搂在怀里,衔住了那两片薄唇,激烈的亲吻,让破舟的脸颊染上了一层红晕。“小六爷总算革命成功了,青狐,快回去开一杯。”远处的金雀搭着青狐的肩膀说。
“想想一年以前你还伤了陆淼,啧啧,我有点替你担心呢。”青狐摇了摇头,金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
“那个伤口疼吗。”破舟带着茧子的手指擦过陆淼腹部的刀口。
“还好,我当时有点害怕。”破舟从背后搂住她,带着胡渣下巴摩擦着女人颈部的皮肤,有点痒。
“这个疼吗。”破舟的大手抚过陆淼后腰的枪伤。只留下一个圆形的印子。
“疼。是马佳杭帮我把子弹夹出来的,没有麻药。我很疼,但是我忍住了。”
“你为了救他。”破舟的声音一沉。
“是。我很感激他。”陆淼拉住破舟的手臂,把身体在他怀里翻了个身。
破舟浅尝辄止地亲吻着她,忽然问,“马佳杭吻过你吗。”
陆淼扬起头说,看着破舟的眼睛,“我们接过吻。”
破舟捏着她的下巴,给了她一个长吻,带着惩罚性和强烈的掠夺性。直到陆淼咬了他一口,他才从其中退了出来。
“我嫉妒。”破舟的手掌摩擦着陆淼的后颈,
“我不知道,我的余生有多长,但是,都是你的。”陆淼抚摸着破舟的眼角,吻了他的嘴唇,
“从此以后,我们都在一起。无论多么危险,你在哪里我在哪里,我在哪里你在哪里。”破舟将陆淼搂在怀里。他知道,直到生命的最后他也不会放手。
爱人,就是永远在一起,相互热爱,相互保护,永不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最美好的爱情就是没有隐瞒,没有我觉得我这样对你更好,而是任何事情都一起承担。
☆、第一章 西街东巷
召光桑淮路末端有东、西朝向的两条街,东街古遗迹居多,在政府新修道路时留存下来,至今被称为“巷”。西街则在城市三十年的改造中,逐渐成为外来人员的聚集地。高屋建瓴,鳞次栉比,与东巷矮了一半的古朴建筑形成鲜明的对比。
月光照在东巷48号院子的门牌上,锈了铜的门牌露出一点点淡淡的红色,像极了干涸了的血色。胡令安正在洗衣服,按道理说,这年代家家户户都用全自动洗衣机,但是她没有。她架着搓衣板,在夏日夜间的晚风里揉搓着韩芷曼的短袖衬衫,一边洗一边拿起来仔细查看,生怕漏了一点污渍。
六月初的屋子里没有开空调,胡令安的额角滑下几滴汗。她拿袖口抚了一下,算是堪堪擦了干净。晾完衣服,她像是如释重负一般躺在沙发上软了一会,但并不久。没有五分钟她便站起身子,轻轻推开客厅侧边一间屋子的门,侧身挪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