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了病秧子妹夫+番外(59)

谢夫人接过小崽儿,抱在怀里逗弄了两下,愈发信了谢瑾年的话,带着几分嗔怪轻叱谢瑾年:“你这事儿办的可不地道,委屈姝丫头了。”

谢瑾年脸上笑意转淡:“左右不过是个外室子罢了。”

谢夫人闻言,怒瞪谢瑾年:“嫡子还没有,你倒是先抱了个外室子回来,这也就是姝丫头大度,这若是换个心性狭隘的,你且看饶不饶你!”

静姝看着谢夫人训谢瑾年,十分配合地摆出了一副委屈模样。

谢瑾年余光扫到小娘子的神色,好笑又好气,屈指轻敲了下小娘子的额头,留下她们婆媳姑嫂三人同仇敌忾,急匆匆去了望北书斋。

*

望北书斋里。

蔺先生怒瞪老神在在的谢瑾年,恨铁不成钢:“你说你做的这叫甚么事儿?那个孩子是那般好抱养的吗?”

谢瑾年拆着书案上细竹筒里的消息,漫不经心地道:“不好抱养又能让如何?偏叫我娘子见着了,我是能当场给她演一个冷情绝性置襁褓小儿不顾,还是能当场给她演一个斩草除根?”

蔺先生揪着胡子,隔空点了谢瑾年好几下,憋了一句:“你若是想,你能有一百种法子不把那孩子抱回来!”

谢瑾年轻笑了一声,未置可否,只垂眼看手中泛黄的纸。

蔺先生坐到谢瑾年对面,揪着胡子生了会子闷气,道:“把那孩子记在谢夫人名下,权当是谢老爷老来得子了。”

谢瑾年摇头:“此事便不劳先生费心了。”

蔺先生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铁了心要给自己个儿养个祸患在身边儿了?”

谢瑾年不为所动:“我与内子还不知甚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崽儿,既然那孩子与内子投缘,让内子养了解闷儿又有何妨?”

蔺先生当真是被气的不清:“谢公子,谢少爷,你可还知道那孩子是甚么人?”

谢瑾年曼声道:“知道。”

那又如何?

他的小娘子喜欢,他便有能力纵着她的喜欢。

第39章 娇妻爱子 人间真实却是娇妻是他的,爱……

明知而故犯!

蔺先生瞪着谢瑾年, 胸腔快速起伏着:“公子,且三思罢。”

谢瑾年终于撩起眼皮子,看向了蔺先生, 却是不咸不淡地道:“我意已决。”

以前最是欣赏谢瑾年心有韬略, 自有主见。

此时,蔺先生却是恨透了谢瑾年的有主见了, 尤其是在谢瑾年坚持行差踏错的时候。

蔺先生按捺着胸中怒气,尽量缓和下神色:“公子,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谢瑾年放下手中泛黄的纸, 把玩着马到成功手把件, 不咸不淡地道:“先生, 杞人忧天了。”

蔺先生错手扯下来一把胡子,疼得直咧嘴:“养虎为患!”

谢瑾年浑不在意:“不过是个两个月大的孩子罢了。”

蔺先生瞪着谢瑾年, 简直觉得谢瑾年不可理喻:“公子这是打定主意做那东郭先生了?”

谢瑾年失笑:“那孩子养在我身边儿,他将来长成什么样,全在我的一念之间, 我又怎么会成了那东郭先生?”

蔺先生拿出最大的耐心苦口婆心:“若公子偏安一隅,老夫再无二话, 然而公子志向高远, 那孩子又是那样的身份, 养在身边便是个祸端, 他若是个能拎得清的还好, 就怕他拎不清, 被有心人撺掇两句, 那便是后患无穷。”

谢瑾年不以为意:“他便是当真拎不清,还能跳出我的手掌心不成?”

蔺先生哼笑:“只怕公子被美色迷了眼,为博美人欢心, 便将那手掌心松开了。”

谢瑾年摸下巴,顽笑:“原来在先生眼中,我竟是个昏君胚子。”

蔺先生一噎,指着谢瑾年胡子翘了几下,竟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见把蔺先生气得着实不轻,谢瑾年起身,倒了一盏蔺先生烹好的茶,捧给蔺先生:“先生且消消气,无肝火灼烧心智,才好共商要事。”

虽说茶是他自己烹的,谢瑾年的话也说得气人,但勉强也算是斟茶致歉了。

既然谢瑾年屈尊搭了台阶,蔺先生便也见好就收,气哼哼夺了茶盏,一口灌了半盏:“难得公子心中还有大业。”

蔺先生这气呼呼的语气,到底还是有些意难平。

谢瑾年莞尔,坐回圈椅里,也不管蔺先生,只自顾自地把玩着马到成功手把件,思量京中局势。

蔺先生一杯茶下肚,总算勉强浇熄了心中火气。

指尖蘸着残茶在桌案上写写画画,写了个“圣”字,刚欲开口,便见先前前往锦园送信那位劲装汉子翻窗而入。

蔺先生反手抹了桌案上的茶渍,皱眉:“急慌慌的,出了什么事?”

劲装汉子朝蔺先生行了一礼,又跪拜在谢瑾年脚边,恭声道:“竹楼里亮灯了。”

谢瑾年眼神霎时一冷,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知道了。”

劲装汉子等了须臾,见谢瑾年并无吩咐,便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斋。

蔺先生轻叹:“看来今日是议不成事了,好在如今公子就在京里,倒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

谢瑾年颔首,把从不离身的手把件放到书案上,起身:“我去竹楼里露个面,去脱脱嫌疑。”

蔺先生起身恭送谢瑾年,望着踏着月色而去的背影,揪住了胡子——还是有些担心谢公子年轻气盛,过不了美人那道关,误了大事。

*

被蔺先生贴上“祸国妖姬”标签的静姝,此时满心满眼都是蔺先生口中的那个将成祸患的崽儿。

起初,按着规矩,小崽儿被安排在了东厢里。

无奈小崽儿竟是离了静姝便猫儿似的哭唧唧个不停,静姝只好又让人把崽儿挪到了碧纱橱里。

陈嬷嬷看着静姝抱着小崽儿喂他喝羊奶,摆手让左右丫鬟退下,忍不住开口问道:“从姑娘回来,就一直忙乱到现在,老奴还没来的及问姑娘,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还当真要把姑爷跟外室生的野崽子养在膝前不成?”

静姝脑子里正琢磨着,这古代的“奶瓶”到底不如现代奶瓶好用,羊奶也不能冷杀菌,还得盯着谢夫人赶紧给找奶娘才是。

听见陈嬷嬷这般问她,静姝随口应道:“这小崽儿亲我呢!”

陈嬷嬷简直被她家傻姑娘愁出了一脸褶子:“我的傻姑娘,这哪里是他亲不亲你的事儿?你把他养在跟前儿算个甚么事儿?是把他记在名下,让他占了嫡长子的名头,继承了姑爷赚下的这偌大家业,还是单只当个猫狗似的养着,养大了他的心思,将来跟咱们正经八百儿的嫡长子争家业?”

静姝莞尔。

这孩子顶着外室子的名分入府,不怪陈嬷嬷有这些担忧。

只是这孩子的真实来历,谢瑾年再三叮嘱不能说,静姝也只能顺着陈嬷嬷的话说:“嬷嬷说的都在理儿,只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儿,我也不大信我养大的孩子会是小白眼狼。”

“我的姑娘欸!”陈嬷嬷压着嗓子唤了静姝一声,长叹,“你怎么就恁得傻哎!你怎么就不知道,这不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总是跟你隔着心的呐!”

静姝失笑。

试着把睡着的小崽儿放到床上,见小崽儿一拱一拱的找她,便又将崽儿抱了起来,轻声道:“左右都是在我跟前儿养大,是不是我生的又有甚么要紧的?”再者说了,她跟谢瑾年会不会有生孩子的那天还两说呢。

陈嬷嬷看着静姝,就像是在看一个傻瓜。

静·傻瓜·姝无奈:“这个孩子我不养又能给谁养?给夫人养?”

“本就占了长子的位置了,哪能还把他养到夫人身边儿去……”陈嬷嬷顺着静姝的话一琢磨,还真是没别的法子,看她家姑娘也不是个能狠心把崽儿丢给丫鬟婆子的人,无奈叹气,“你也不怕娃他亲娘寻上门来。”

陈嬷嬷不明就里,有这些担心也不足为怪。

静姝垂眼看着小崽儿肖似谢瑾年的眉眼,轻笑:“那不能,夫君许了我不纳小的。”

静姝觉得谢瑾年这回的锅背的有点儿大,想给他挽回一下形象,然并卵。

陈嬷嬷压根儿就不信这个,还劝静姝:“傻姑娘,这男人浓情蜜意的时候甚么话许不出来?你没见那曹丞相休妻再娶,崔提督宠妾灭妻,忠亲王养了满府的伶人?他们哪个又没跟发妻浓情蜜意过?那曹丞相的下堂妻可还于他寒微时供养过他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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