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了病秧子妹夫+番外(53)

和瑞郡王妃摆手:“不过是顽笑一句罢了,你还当了真……”

说着,和瑞郡王妃似笑非笑:“妹妹该不是想自喝了那果汁子,才故意认罚的罢?”

静姝把碧翠的果汁子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还真让姐姐猜着了。做这果汁子的果子乃是谢家商队从南边带回来的山上野果,总共就那么几颗,我原想着做成果汁子给姐妹们尝一尝,谁知道……”

静姝垂眼,自嘲,“今时已非往日,我已是没有资格与诸位贵人论昔日情分了。”

和瑞郡王妃抬手,以带着护甲的手指,隔空一点廉亲王府世子妃董嫣和明惠郡主,笑骂:“都是你俩口没遮拦惹得祸,还不快去抢了姝丫头桌上的稀罕吃食,让她心里痛快痛快!”

便是已然嫁做他人妇,廉亲王府世子妃董嫣和明惠郡主依然如昔日闺中时那般,以和瑞郡王妃为马首是瞻。

和瑞郡王妃一声令下,廉亲王府世子妃董嫣便拽着明惠郡主,明惠郡主拉着静婉,静婉扯了一下静妍的衣袖,四位绝色佳人一窝蜂似的围了过来。

静姝看着瞬间变脸、言笑晏晏地来瓜分她玉案上吃食的昔日姐妹,几不可察地撇了下嘴。

静姝带来的点心,尽皆是她口述做法,立秋做出来的。

有夹着水蜜桃的抹茶千层,有顶着桂花酱的奶油小蛋糕,有揣着青梅酱的雪媚娘……

尽是一些就地取材,略微改良过的西式甜点。

不知是否是被这些软糯可口的甜点征服了味蕾,从而放下了先前的万千算计,几位娇娇女围在一处,你一口、我一口,互喂着吃食,仿佛又回到了闺中之时。

当然,也只是仿佛罢了。

静姝不动声色地看着明惠郡主打掩护、董嫣觑着机会往雪媚娘上撒白色粉末,心中冷笑连连。

转手把董嫣递过来的加料雪媚娘塞进了静婉口中,心中默默祝愿她能趁机和封正则成就好事,趁早锁死。

静姝转头去寻立春,却猛然发现,随着她来的大丫鬟不知何时竟少了两个——立冬和白雪不知去了何处。

念及白雪喝的那杯桃花酿,静姝心里有个不大好的预感。

惦记着这段心事,静姝与昔日闺阁密友虚与委蛇着,小心防备着层出不穷的小手段,着实有些心累。

好容易挨到赏花宴近了尾声,却又见得一身着青色贴里的小内侍急匆匆而至,微仰着下巴跟和瑞郡王妃说了几句话。

和瑞郡王妃的脸色霎时一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和下脸色点了下头。

待得那内侍离去。

和瑞郡王妃抬眼问静姝:“姝丫头,你那个处处管着你的丫鬟呢?”

我也想知道。

方才立冬回来了,白雪却依然不见踪影。

思及白雪方才喝的那杯桃花酿,静姝着实有几分担心,面上却是一派从容:“想是喝那桃花酿喝得有些肠胃不服,去更衣了。”

和瑞郡王妃险些捏碎了玛瑙手串上的珠子。

不辨喜怒地审视了静姝一瞬,和瑞郡王妃垂下眼睑,转着手中玛瑙手串,道:“你那丫鬟想是合了我的眼缘,我竟是越看越觉着喜欢,妹妹可否割爱,把她留在府上给我解个闷儿?”

开口要白雪?

和瑞郡王那“誉满京师”的贪花好色,匆匆而至的那位趾高气扬的内侍,白雪喝的那杯桃花酿,白雪去更衣去了大半个时辰了……

一颗一颗珠子穿成线,静姝心中顿时有了数:“姐姐既然开了口,我便是不舍得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和瑞郡王妃得了“可心”的丫鬟,也没见有多欢喜,反倒是连“算计”静姝都不怎么尽心了。

强打着精神跟昔日闺阁密友又赏了会子桃花,以桃花为题做了一轮诗,和瑞郡王妃便结束了这场别有目的的赏花宴。

*

带着四个大丫鬟来赴宴,离府时却只剩了三个。

从软轿上下来,换乘谢府的马车时,静姝把立冬叫到了车上伺候。

午后清风拂过,车帘随风轻扬。

静姝看着和瑞郡王府那富丽堂皇的王府大门渐而远去,紧绷着的心神总算松懈了下来。

想是之前心神太过紧张,此时骤然放松下来,头便开始丝丝缕缕地疼。

静姝歪在坐榻上,手撑螓首,闭眸养神缓了一会子神:“说说白雪的事儿。”

车厢里只叫了立冬伺候,这话自然是对着立冬说的。

然而,静姝却并未得着立冬的回话儿,而是整个人陷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熟悉的夹杂着药香的冷香,熟悉的与病歪歪的身子骨儿极为不符的胸肌,熟悉的在她腰间流连的咸猪手……

静姝捉住在她腰间作怪的手,睁开眼,对上病美人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竟是觉得心中一定:“夫君何时上的马车?我竟是一点也没发觉。”

谢瑾年把他的小娘子搂在怀里,紧紧地抱了一会儿,低笑:“为夫自然是在九王府街上的马车。”

九王府街?

那里除了王府可甚么也没有,谢瑾年去九王府街,该不是……

静姝猛地抬头,盯着谢瑾年那张挂着病态的盛世美颜,轻声问:“夫君何故去九王府街?”

谢瑾年行事,素来奉行利益最大化。

做好事不留名从来都与他无关,他唯有坑人的时候才会深藏功与名。

因此,曼说静姝开口问了,便是静姝不问,谢瑾年也会明里暗里地让静姝知道:“娘子前脚出门,为夫后脚便跟着来了九王府街,不错眼地盯着和瑞郡王府守了近三个时辰,娘子说说看,为夫因何来九王府街?”

谢瑾年这一番话,静姝无从判断真伪。

心里不愿顺着谢瑾年的意,亲口说出谢瑾年如何打紧她的话来,静姝眉眼染上笑,故意道:“想是九王府街有谢家的买卖,夫君是过来巡视生意的。”

小娘子潋滟多情的眸子里,溢满了狡黠,却没有丝毫浓情蜜意。

谢瑾年心中不满,低头去捉小娘子那不讲良心话的朱唇,想给那双水润的眼染上应有的情意,却不想竟还是被小娘子躲了开去。

垂眸看着把他当成人肉椅子的小娘子,谢瑾年揽在小娘子腰间的手轻轻一带,倾身把小娘子堵在车厢角落里,以指背蹭着小娘子细嫩的脸颊,似笑非笑:“不对,重新想。”

静姝默默地往后蹭,退了半寸,便退无可退。

后背紧贴着车厢板,静姝别开脸,躲开谢瑾年那只如影随形的手,歪头看着谢瑾年装出满眼无辜:“难不成是九王府街上有甚么了不得的商机,夫君前来考察的?”

他的小娘子,这是跟她演上瘾了啊。

谢瑾年捏住小娘子的下巴,指腹轻抹红唇,调笑:“再想,若是再想错了,为夫可是要罚你了。”

这还真是死性不改,竟又威逼她。

唇上抚弄的力道越来越重,静姝十分有骨气地“威武不屈”,怒瞪谢瑾年:“妾身驽钝,想不出旁的缘由了。”

唔,软嫩的小兔子竟又变成张牙舞爪的猫儿了,小娘子这是余怒尚未全消?

谢瑾年垂眼细端量,果见他家小娘子眉眼间染了薄怒。

再不敢逗弄他家小娘子,谢瑾年低头,隔着他按在小娘子唇角的指尖,在被他揉花了口脂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稍触即离:“于娘子而言,那和瑞郡王府无异于龙潭虎穴,为夫担心娘子在王府里遇到难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便一直守在府外,以备不时之需。”

静姝想问,便是真遇着“险境”,你个皇商家的病秧子又能如何。

然而,对上谢瑾年那双蕴满真挚的眼,静姝到底只是抿了下仿佛残留着病美人唇上温软触感的唇,闷声说了一句:“夫君有心了。”

谢瑾年低笑,他的小娘子气性大,却也最是心软。

以指腹细细地抹匀了小娘子唇上被他弄花了的口脂,谢瑾年与小娘子额头相抵,含笑低语:“为夫待娘子的心意何止这些,只是娘子偏要使性子,故作不知罢了。”

额头相抵,咫尺相望,便仿佛真有情意流淌。

静姝别看眼,不看谢瑾年,哼笑:“夫君心思深似海,我一个傻姑娘,猜都猜不透,又哪里会故作不知?”

这可真是……

惹恼容易哄好难,他到底该怎么哄,才能让他的小娘子收起阴阳怪气,还他一个温软可人的小娘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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