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了病秧子妹夫+番外(147)

谢瑾年反手握住偷摸儿拧他腰间软肉的柔荑,淡然道:“谢某区区一介商贾,恐怕帮不上阁下什么忙。”

和亲王掌中折扇轻合,盯着谢瑾年一下一下轻敲掌心,曼声道:“谢公子,六公子在虞州地界儿上下落不明,若是六公子有个好歹,你怕也难脱干系。”

听出和亲王言语里隐有裹挟之意,谢瑾年哂笑一声,当即以帕子捂嘴,轻咳着吐了一口血出来:“谢某这副病歪歪的身子骨儿,走上几步便已是精力不济,就是个有今儿个没明儿个的无用之人,还怕担什么莫须有的干系?”

谢瑾年开演,静姝自是不能再继续躲在谢瑾年身后看戏,立时神色一整,扶住谢瑾年拿出哭腔疾呼:“夫君!”

谢瑾年倚在静姝身上,嘴里流着血,“虚弱”地扯出一抹笑,有气无力地安抚“惊慌失措”的静姝:“娘子莫慌,为夫无碍……”

然而,嘴上说着无碍却又转眼便昏了过去。

静姝手忙脚乱地撑着谢瑾年,疾呼谢一帮忙。

谢一扶过谢瑾年,欲要把谢瑾年扶回马车上,偏偏谢瑾年紧紧地攥着静姝的手,不论如何也分不开。

人群里,便有妇人轻叹:“谢公子待谢少夫人当真是一片情深。”

便又有人说:“妇道人家就是见识短浅!都这会子了,还说什么情深不情深的,赶紧送谢公子回府医治才是正经!”

有被涵盖在“妇道人家”里的妇人不悦,反唇相讥:“瞧谢公子那脸色儿,煞白煞白的,哪里能等到谢府再医治?若我说,不如曲先生先去给谢公子诊脉看看。”

顿时有不少人七嘴八舌地附和。

曲先生一捋胡子,被众人催促着走向谢瑾年。

看着曲先生皱眉搭上了谢瑾年的脉,人群里又有人嘀咕:“那外乡人太也放肆,竟把谢公子气成这样,必不能轻饶了他!”

“对!”

“合该把他打出城去!”

“打出城去都算便宜他了!”

“……”

静姝抹着泪,听那曲先生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堆中医术语,总结出来便是一句“谢公子身子骨儿亏损的厉害,需得好生将养才行,万不可操劳动怒,如若不然恐怕会天不假年。”

这曲先生怕不是谢瑾年的托儿!

静姝不着痕迹地端量了曲先生一眼,随着曲先生一声长叹,在眼圈里打转儿的泪珠子立时啪嗒啪嗒掉下来。

静姝抬眼怒瞪和亲王:“若是夫君有个好歹,必不与你善罢甘休!”

和亲王沉默了片刻,忍着心底的憋屈,道:“谢家娘子无需忧心,刘太医便在左近,已是使人去请了。”

又是刘太医!

静姝回握住不着痕迹挠她掌心的手,一抹眼泪,朝着和亲王冷笑:“大可不必,谢府自有郎中。”

说完,便吩咐谢一扶着谢瑾年上马车。

围在点石斋门口看热闹的人群立马自发让出一条路来,那曲先生更是自告奋勇要随她们回谢府,以防路上有个万一。

于此,静姝自是不好谢绝。

又有两个青壮怕谢一一个人扶不稳谢瑾年,凑上前来帮忙,只是谢瑾年始终攥着静姝的手,他们着实不好搭手,便自发护在左右,提防着阶上那脸色铁青的“外乡人”狗急跳墙。

石阶上。

和亲王那张堪称妖冶的脸,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好不容易蹲到谢瑾年,他所求之事尚未得着他想要的答复,便要眼见着谢瑾年就此病遁离去!

和亲王心有不甘,不禁踏下石阶。

然而,他才刚挪动脚步,便被群情激奋的青壮士子堵在了石阶前。

马车上。

静姝看着被困在人群里的和亲王,冷笑一声,放下了帘子。

谢瑾年闻声睁眼,捏着静姝的指尖,压着嗓音歉然道:“抱歉,扰了娘子的兴致。”

静姝白谢瑾年一眼,拿着帕子重重地擦谢瑾年嘴角上残余的血迹:“都被人欺上门来了,还有闲心说这些有的没的!”

谢瑾年皱眉轻嘶:“娘子轻些,擦肿了可不好交代。”

说着,谢瑾年看着静姝意味深长地笑,“为夫毕竟正奄奄一息着,总不能说是娘子亲的。”

“看来形势还是不够逼人,夫君还有闲心跟我不正经呢!”静姝含怒瞪了谢瑾年一眼,手上却是不自觉地放轻了力道。

谢瑾年攥住静姝的手,把人拉至怀里,贴在她耳边低声笑道:“娘子且安心,在南虞没人能欺的了为夫。漫说区区一个和亲王,便是当朝皇子亲至,他也得老老实实地盘着。”

霸气!

静姝微微偏头,躲开呼在耳朵上的烫人气息,斜睨谢瑾年:“夫君威武?”

谢瑾年失笑。

下巴搭在静姝肩头,追至静姝耳边儿,笑道:“这话尽可以留待芙蓉帐里度春宵时再夸。”

静姝脸颊染云霞,轻啐:“少不正经!”

谢瑾年压着嗓子,低低地笑。

静姝搓了一把发烫地脸,冷不丁地问谢瑾年:“夫君,和亲王口中那位下落不明的六公子可是六皇子端肃郡王?”

谢瑾年流连在静姝腰间的手一顿,沉默了须臾,笑道:“正是。”

思及谢瑾年方才那话,静姝不禁心头一紧,抓着谢瑾年的手趴到谢瑾年耳边,小心翼翼地用气音儿问:“六公子的失踪可是与夫君有干系?”

第83章 没有诚意。 这是用铺子砸完,便用家产……

谢瑾年垂下眼睑, 半晌没说话。

静姝心里便有了些猜测。

她来自于现代,对皇室没有源自骨子里的敬畏,却还是不禁暗叹谢瑾年的胆大妄为。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瑾年抬眼, 端量着他家小娘子若有所思的模样, 突然道:“娘子,为夫恐怕得病上些时日了。”

说实在的, 静姝对谢瑾年的“病”已是习以为常。

只是,谢瑾年病了这么多次, 这还是头一次特特跟她打招呼:“夫君此次可是要病得非比寻常?”

谢瑾年轻捋静姝鬓边发丝, 颔首道:“怕是要病入膏肓, 卧榻不起三两个月了。”

静姝柳眉轻扬:“夫君可是刚回南虞。”

“是啊, 舟车劳顿,回府又生了一肚子气, 身子骨本就不爽利,方才又经和亲王那般威胁恐吓了一遭,惊怒交加, 郁结于心,诱发了旧疾, 又苦无良医看顾, 眼见着便不大好了。”

谢瑾年咒自己咒得风淡云轻, 静姝听了着恼, 瞪着谢瑾年轻啐:“呸呸呸!快别浑说!”

看着小娘子含嗔带恼的模样, 谢瑾年莞尔。

想听小娘子多说几句着紧他的话, 谢瑾年把静姝揽回怀里, 挠着静姝的下颌明知故问:“娘子,这是恼什么呢?”

静姝拍开谢瑾年的手,仰头看谢瑾年。

见得他一副好整以暇静待她述说“心忧”的模样, 静姝轻哼一声,含着笑娇声轻斥:“夫君别脑,我忙着想正事儿呢!”

谢瑾年低笑:“欸,想的什么正事儿?说来听听,也正好看看娘子是否与为夫想到一处去了。”

静姝没应声,突然轻推谢瑾年。

谢瑾年听着车外的动静,轻捏一把纤腰,顺势松开了手。

静姝从谢瑾年怀里挣脱出来,慢吞吞蹭到坐榻角落里,尽力与谢瑾年离得足够远之后,垂眸忍笑,幽幽长叹:“妾身在想,夫君眼见着便要病入膏肓,若是夫君真有个万一,我该怎么做这个小寡妇。”

他家小娘子,还真就是什么都敢说!

谢瑾年盯着静姝敛起唇边笑意,眸光有些沉,神色有点冷。

一副姿态,若是谢家仆役见了绝对能吓得腿软。

静姝却是不怕他。

抬眼笑意盈盈地看着谢瑾年,轻笑:“夫君,心里不舒坦吧?”

谢瑾年未置可否。

一双眸色浅淡的眸子敛尽温柔,眸光乌沉沉地盯着静姝,慢条斯理地转掌心里的墨玉马到成功。

谢瑾年的目光虽然平静,却着实具有压迫力。

被他这般盯着,竟是比站在讲台上被满阶梯教室的学生盯着,还要紧张一些。

静姝不着痕迹地捏左手食指指节,娇声软语:“夫君那般诅咒自己个儿,妾身心里便如夫君此时的心情一样,又恼又不熨帖。”

谢瑾年心底的恼,霎时化成了满腔柔情。

有心过去抱抱有些被他吓到的小娘子,然而,他却是不能妄动,只得放缓声音,唤静姝:“娘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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