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了病秧子妹夫+番外(134)

细端量,那血确实不是从嗓子眼里来的。

思及方才那粒小药丸,静姝沉默,这玩意儿简直比后世火爆D音的吐血糖逼真一百倍不止!

静姝合上谢瑾年的嘴,用帕子替他擦着“吐”出来的血,由衷地道:“蔺先生真是屈才了。”

有这手艺当什么郎中,光卖吐血药丸他也能发家致富。

谢瑾年指尖落在静姝眉心,顺着仿佛残留着怒意的眉眼,若离若离地描摹,意味深长地道:“蔺先生确实有大才。”

静姝睫毛轻颤。

仿佛没听出谢瑾年的言外之意来,把帕子丢在谢瑾年唇边,手脚麻利地跳下床,把衣衫整理齐整,回眸轻笑:“好歹也吐了一回,别浪费了这一粒药丸。”

他的小娘子,真是鬼精鬼精的。

兀然落空的手在空中顿了一瞬,轻捻着指腹拿起盖在唇边的帕子,谢瑾年唇边挂着“残血”,看着静姝似笑非笑。

静姝神色一整,朝着外间高呼:“立春!再去请蔺郎中,少爷又吐血了!”

外间立时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

静姝回头看谢瑾年仍在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不禁白他:“配合着点!”

谢瑾年噙着笑,把帕子捂在唇边,十分配合地一阵咳,边咳边吐了一口“血”。

静姝莲步轻移,回到床边,扶着谢瑾年,任他靠在她怀里给他轻抚胸口,眉宇间尽是逼真至极的焦急。

谢瑾年得寸进尺,靠在小娘子怀里,把小娘子堵在围栏上,不着痕迹地吃嫩豆腐,直把静姝闹得从两颊一直红到了脖颈。

外间脚步声细细碎碎,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有丫鬟引着蔺郎中进来。

静姝是推开他也不是,留着他在怀里便要任他道貌岸然的胡为:“正经点儿!”

谢瑾年低笑,直至听得立秋引着蔺先生到了,才施施然收了手,摆出吐血病秧子的模样。

静姝没好气地在谢瑾年腰间狠拧了一把,才扬声道:“快请!”

*

蔺先生背着药箱进入卧房,打眼见着谢瑾年“病”倚美人怀,美人两颊飞云霞,不禁错手揪掉了一把胡子,疼得他直倒嘶凉气。

敢情这三催四请的,就是请他来捡狗粮的。

蔺先生不着痕迹地白了谢瑾年一眼,面无表情地朝静姝一拱手:“还请谢家娘子移步。”

知道这二位必定是又有事商议。

静姝立时扶着谢瑾年躺回床上,装着一副担忧模样,福身行礼:“劳烦先生费心。”

蔺先生揪着胡子,面无表情地嘟囔:“谢公子这身子骨儿,光老夫费心也无用,还得他自己个儿上心。若是他自己个儿不爱惜,今个儿伤明儿个气的,漫说老夫了,便是华佗再世也无用。”

静姝心领神会,用帕子一遮眼角,拿捏出哭腔:“他就是这么个劳碌命,气不气的他自己个儿更是说不得算,不管怎么说,还请先生费心罢!”

蔺先生轻哼,似是有些不耐烦,扫了一眼不知甚么时候跟进来的丫鬟婆子们,轻哼:“且先出去罢!”

静姝扫视卧房里多出来的丫鬟婆子,眉梢轻动,不咸不淡地轻叱:“还杵着做甚么?”

壮着胆子跟进来的丫鬟婆子们,霎时心一紧,耷头耷脑地开始挪动脚步。

静姝一指立春,使了个眼色。

立春立时会意,疾步抢先出了卧房,从里边关好中堂的门,转身靠在门板上,平静地看着陆陆续续从卧房出来的丫鬟婆子。

耷拉着脑袋挪出卧室,便见立春这一副关门打狗的架势,心底顿生不妙。

三三两两,相互对视一眼,便有胆子大的婆子,脸上神色一厉,掳着袖子要与立春翻脸。

彩云见状,立时与立春一道靠到门板上:“劝嬷嬷思量清楚了再动作,不过是被问几句话的事儿,你们若是规规矩矩的,我们姑娘便最是和善,你们若是罪责不重兴许便会网开一面;你们若是不管不顾地耍横胡为,我们姑娘说不准便懒怠听你们分说,直接让人把你们绑去发卖了!”

掳着袖子,站在最前面的那婆子,不禁有些迟疑。

打头的婆子退缩了,旁边跟着的便更加不敢了。

七八个丫鬟婆子,堵在堂间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唯有面面相觑。

静姝出得卧房,见得这幅光景,哂笑一声,掩上了格栅门。

吩咐立冬在格栅门外守着,静姝袅袅娜娜,行至罗汉榻前,在榻上坐定了,接过阳春奉上来的果茶,端量着那三个婆子四个丫鬟,不紧不慢地啜了一口果茶。

见了静姝这副架势,有胆子小的丫鬟,立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有了第一个,便又第二个。

三个婆子,四个丫鬟,陆陆续续跪在地上,额头抵着手背不敢吭声。

静姝慢条斯理地喝完一盏果茶,拿足了姿态,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不论是在国公府里,还是在京师谢府,我再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仆妇丫头。”

跪在地上的婆子丫鬟,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喘,静待静姝下文。

静姝却是把这几个婆子丫鬟端量个遍,最终视线落在脖颈最为细白、衣衫最为贴身那个丫鬟头顶,曼声道:“没有主家传唤,也敢进主家卧房,却也不知是谁教的你们规矩,又是哪个给你们的胆子。”

第75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能有好果子吃才怪!……

静姝的话, 不温不火的,没有半分火气。

然而,跪在地上的几个丫鬟婆子, 却是噤若寒蝉。

她们不清楚静姝的脾性, 猜不透静姝会如何处置她们,只希望静姝真是个和善人, 只问询一二,便放了她们。

然而, 她们又都像方才趁乱混进卧房一般, 心存侥幸, 没有一个主动答静姝的话, 做那出头的椽子。

静姝把茶盏放到炕桌上。

青花瓷茶盏碰在黄花梨炕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静姝扶着茶盏, 盯着那个脖颈细白的丫鬟,轻笑:“都哑巴了?”

三个婆子,和三个年岁大些的丫鬟, 到底吃的盐巴多些,饶是额头渗出细汗来, 仍是在硬撑。

被静姝盯上的那个丫鬟, 却是肩头一颤, 哆哆嗦嗦, 带着哭腔说:“大少夫人, 我、我、我就是担心大少爷, 见着大家伙儿都进去, 便也跟着进去了。”

呦!

翡翠这丫头,这不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少夫人,她惦记着爬大少爷床呢吗?

余下那三个丫鬟和三个婆子, 霎时肩头一松,竖起耳朵听后续,无不希望大少夫人立时恼了翡翠,好忘了她们。

然而,她们等了好一会子,也没听见大少夫人出声。

之前撸起袖子想跟立春硬钢那个婆子,悄默声抬眼,偷偷往罗汉榻上看,却见得大少夫人的神色淡淡的,与刚从卧房里出来那会子并没什么不同,不禁心头一颤,后背冒了一层汗出来。

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小动作频频。

静姝置若罔闻。

指尖点着黄花梨炕桌桌面上的老人头花纹,不动生色地端量了开口那丫鬟片刻,曼声吩咐:“抬起头来。”

翡翠闻声,不自觉抠着青石地砖,怯怯地抬起了头。

小丫鬟,十五六岁的年纪,却已是出落得像花一样了。

巴掌大的脸,大大的眼,琼鼻小嘴的,脸上挂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端的水灵可人。

只是不知这清纯模样,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

静姝端量着小丫鬟的目光里多了三分审视:“叫什么名儿,哪个院儿里伺候的?”

小丫鬟眸光一闪,垂下眼,怯怯地道:“奴婢是老夫人院儿里伺候的二等丫鬟,名叫翡翠。”

积善堂的。

静姝盯着小丫鬟翡翠若有所思。

翡翠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说了一嘴:“奴婢这名儿,还是老夫人赐下的。”

一个二等丫鬟,能得谢老夫人赐名,不是格外出挑,那便多半是家里有长辈儿在谢老夫人跟前儿伺候着。

静姝又细端量小丫鬟的面貌,却是看出了几分眼熟来:“你老子娘在府上做甚么差事?”

翡翠低眉顺眼,态度仿佛比刚才放松了几分:“奴婢的爹是三老爷身边儿的管事,娘在老夫人院里管花草。”

这便不对了。

若是这样,她不该看着这小丫鬟眼熟。

静姝微蹙眉心,以指节轻扣炕桌桌面,转头看向候在一边儿的古嬷嬷:“嬷嬷是府里的积年老人了,当知道她的话是否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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