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了病秧子妹夫+番外(10)

静婉哭得更凶了,抽抽噎噎:“大姐命格与世子命格不和,我好心替你嫁了,替你在侯府受尽世子冷落,让你嫁了如意郎君,你不领情倒也罢了,怎么就不能安安生生和姐夫好生过日子,让我日后的日子也好有个盼头?”

嚯!妹妹,开口送人头,干得漂亮!

静姝抬眼看着小虞氏,轻笑:“二婶,这下可知道我爹娘生前给我定的人家是哪一家了?”

小虞氏脸色被气得一阵红一阵白:“婉姐儿那是撞见你们的私情,以为你们有婚约罢了!”

“众人皆知,我自父母亡故,便在佛堂里清修礼佛替父母守孝。”静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比她矮了足有半个头的小虞氏,“二婶可别空口白牙坏我名声,你要知道,我的名声坏了不打紧,就怕因此坏了三妹妹的飞上枝头的美事儿。”

小虞氏神色一变,转头去看虞氏。

虞氏瞪了小虞氏一眼,无声地骂了声“废物”,浑浊的老眼冷飕飕地盯着静姝:“姝丫头,富贵有命,不是胡搅蛮缠几句便能改了命的。我劝你听老身一句劝,好生珍惜眼下的福分,像谢家那等豪富人家,不是谁都能嫁进去的。”

瞧瞧!姜还是老的辣!

虞氏但凡她乐意,就能说个天花乱坠!

静姝笑道:“我自来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虞氏盯着静姝沉默不语。

静姝视线在屋子里老少三代女人身上扫过,看出虞氏对小虞氏的不满,小虞氏对掌家权的渴望,赵氏藏在明哲保身下的细小野心,心中一定,笑着开始搅风搅雨:“二妹妹这梨花带雨地一哭,我倒记起件事儿来……”

静姝笑得意味深长:“我进园子前问守门的婆子,我夫君往那边儿去了,我顺着她指的路寻过去,却是远远地见着了昌平侯世子,你们说怪不怪?”

小虞氏眉心拧到了一块。

静婉眼泪汪汪地扭帕子,视线不自觉地便往静妍身上飘。

静姝轻笑:“我琢磨着到底是打着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怎么都该提醒二婶一句,咱们偌大的国公府,管家并不是往自己房头贪墨多少银子,也不是把下人都纵成公府豪奴,而是该谨慎持家,有规有矩。”

虞氏余光剐了静妍一眼,搂着静婉哄了两句,还不忘敲打静姝:“姝丫头,今日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知肚明,回门大喜的日子,我不与你小孩子家家的计较,还望你能安守本分,莫再搅出事端来,若不然我定不饶你。”

静姝心中一哂,正要开口怼,便闻得的有管事媳妇隔着帘子禀告:“大姑爷方才忽然吐了口血,说是身子骨实在撑不住了,问大姑娘何时回府。”

静姝扫过虞氏、小虞氏,以及静婉那极力掩饰的幸灾乐祸,心中冷笑着更同人《美苦惨女配逆袭打脸piapiapia》写了一段这祖孙三人友好携手共患难、起泡的嘴巴黏在一起一天一夜的桥段。

眼看着虞氏、小虞氏和静婉嘴边红泡起,静姝与三太太颔首示意了一番,以要给谢瑾年请太医的借口趁机索要了一个国公府的帖子,便心情舒畅地离了乐安堂。

隔着帘子听见里间有人说:“嫁了个病秧子,有什么可得意的?嘶!疼死我了!”

静姝嗤笑。

病秧子怎么了?等我成了小寡妇,坐享万贯家财,你们且羡慕去吧!

*

传话的婆子说谢瑾年吐了血,静姝自然须得表现出焦急忧虑的姿态来。

微提裙摆,一路倒着细碎步急匆匆行至二门,见着停在二门外的谢家马车,静姝莫名心中一悸。

直至看见车夫神色如常,静姝心中方一定——谢瑾年应当并无大碍。

不过演戏演全套。

纵是知道谢瑾年当无碍,静姝还是蹙着眉心,踩着百子千孙图案的脚凳匆匆忙登上了马车。

打起帘子,静姝尚未来得及入内细端量歪在坐榻上那病歪歪的美人,便先对上了病美人寡淡疏离的目光。

病美人眼尾分明挂着笑,唇边弧度亦与平时无异,静姝却莫名觉得病美人在生气。

静姝与谢瑾年对视了一瞬,回头吩咐车夫时,突然嘴瓢:“且快些回府,大少爷不大好。”神特么不太好!

第9章 好女不嫁二夫! 穿越少女绝不认输!……

车夫在外面应诺。

谢瑾年在里边闭上了眼,如诗似画的眉眼里敛尽了最后一丝笑意。

静姝硬着头皮进了车厢,坐到了谢瑾年对面的坐榻上,小心翼翼地瞄了谢瑾年一眼,又一眼。

怯生生的目光一下又一下地扫在身上,跟带着小猫爪子似的,直接挠在了谢瑾年心尖上,谢瑾年按捺不住,睁开眼,看着眉目艳丽的小新娘,曼声问:“看什么呢?”

静妍尴尬至死,旋即立地重生,一敛小心谨慎,从容自若的例行关心:“听婆子说你身子骨不大舒坦,可是累着了?”

谢瑾年斜倚在坐榻上,左手指背撑着脸,右手把玩着墨玉马到成功,不紧不慢地说:“是不大好。”

静姝:“……”睚眦必报,美人果然毒。

谢瑾年看着静姝强忍薄怒的小模样,忍俊不禁。

静姝白了谢瑾年一眼,身子一松,也歪在了坐榻上:“既然不大好,赶明儿使人拿着国公府的帖子去请个太医,好生瞧瞧罢。”

谢瑾年意外扬眉,倒是没想到他的小新娘竟是好本事——回个门的功夫,不光撕遍了国公府老少,竟然还把国公府的帖子弄到手了:“我这个病,拖得一日算一日,请太医也没甚么用,大可不必浪费了国公府的帖子。”

说着,似是要证明他着实病入膏肓一般,谢瑾年用帕子捂着嘴开始咳,咳得他苍白的脸色染上了一抹刺目的红晕。

静姝坐起身,倒了盏茶水递给谢瑾年。

谢瑾年摆摆手,拒绝了静姝的茶水。

静姝也没深劝,自己抿了口澄亮的茶汤,待谢瑾年止住了咳,不紧不慢地说:“没甚么浪费不浪费的,你便是不用,日后也不能用。”说得是国公府的帖子。

谢瑾年扬眉:“怎么说?”

静姝看着谢瑾年犹豫了一瞬,低垂下眉眼,使出毕生演技装楚楚可怜:“我今日触景生情,没按捺住脾气,很是得罪了些人。”

谢瑾年虽出身皇商家,比不得公侯子弟尊贵,可也是豪富之家,仆妇成群。

作为谢家实际的掌权人,人又生得芝兰玉树,素日里投怀送抱的没眼色丫鬟不知凡几,自然见多了各色女儿风情。

静姝这蹩脚的楚楚可怜可真是……

怪可爱的。

谢瑾年眼尾染上一抹笑意,曼声问:“哦?都得罪了谁?”

“国公府里能得罪的差不多都得罪了个遍。”静姝指尖绕着帕子,抬眼瞄了一眼谢瑾年的脸色,迅速垂下眼睑,吞吞吐吐地说,“夫君日后恐怕仰仗不上国公府了。”

谢瑾年忍着笑意,轻叹:“你倒是能耐。”却也傻得很。

静姝伸出手,隔着桌子捏住了谢瑾年的衣袖:“所以那帖子也就这一两日能用,明天咱就请了刘太医来给你把把脉罢。”

“刘太医?”整个太医院只有一位姓刘,妇科圣手。

静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谢瑾年定定看了静姝一瞬,却也没拆穿她:“好。”且看你耍甚么把戏。

静姝了了一桩心事,姿态愈发松懈了下来。

葱白似的手揉了把空荡荡的胃,便翻着车厢边上的一排点心匣子找吃食。

看静姝左一口八珍糕,右一口松子饼吃的香甜,谢瑾年也被勾起了食欲,捏了一小块松子饼慢条斯理地吃了,用帕子擦净了指腹上粘着的碎屑,便好整以暇地看着静姝吃。

肚子里有了着落,静姝吃点心的速度慢了下来,抬眼见谢瑾年脸上又有了笑意,略显夸张地抚了下胸口:“你可是不气了。”

谢瑾年饶有兴趣地问:“你会怕我生气?”

静姝振振有词地胡诌:“夫为妻纲,你生气,我自然怕。”

谢瑾年一个字儿都不信。

若说他这个小新娘盼着他死他倒是信,毕竟他死了,她便自由了。

念及封正则与静姝在亭子里拉拉扯扯的画面,静姝的可爱瞬间打了十二分的折扣。

谢瑾年眼底的暖意如潮水般退去:“瑶瑛。”

静姝心神大半都在各色点心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隔了一会儿才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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