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做生意又不是他独家,谁都能做的。
柳宵大爷沉思了下,“回头我约顿饭局,你们碰碰,年轻人更有话聊。”
柳宵点头,“那该我请。”
柳宵大爷瞪眼,“有我在呢,哪轮得到你,咱们去吃铁锅炖大鹅去。现在也没人管(开店)了,这家是新开的,味道不错,(东家)也算朋友,偶尔过去捧捧场。”
柳宵问了是哪家,记在心里。
“今年冬天我准备弄台车回来。”柳宵大爷提到车,嗓门不自觉的都大了。
“伏尔加?”说到车,柳宵可是行家。
“对对,就是这个牌子,都说扛造。要不是咱们船太小,我立马提车,哪里还用等冬天。”等的他百爪挠心。
“那回头我和您一起接车去,也让我过过手瘾。”柳宵是想替大爷把把关。
别的不说,是不是二手的,有没有修过,他一看就知道。
柳宵大爷大方的同意了,“行啊,知道你爱鼓捣车。”
柳宵鼓捣车,也是为了以后自己开车、修车做铺垫。
等他厂子规模再大些,辐射范围广了。
车还是需要的。
但是他不会买轿车,没那个钱,他要买的是二手解放卡车,用来拉货的。
柳宵大爷挪了挪屁股,“这沙发…舒服!一套多少钱?”
柳宵抿嘴笑,不回答,再被问就说,“您只管用着,管多少钱干嘛,反正是侄子孝敬您的。”
柳宵大爷压低声音,“不是我用,我准备送礼。”
柳宵恍然,“这个价格…不好说。主要是我自己出的设计图,然后那个厂长看上了,他答应给加塞提前做,还答应成本价,花了八百多点,所以我也说不好不是成本价得多少。”
柳宵大爷拍拍沙发把手,“这价真不贵。你把电话给我,我问问。”
柳宵就说,“要不我帮忙问吧…”
他也算和那位厂长一起吃过饭,有点交情了。
要不然他估计大爷队都排不上。
他大爷在黑河再牛叉,到了哈市也不好使啊。
“也不用太急,年前给我弄…两…不,三套,该多少钱给多少钱,别讲价,时间让敢敢。”柳宵大爷还真不见外,直接把时间、数量都给报了。
柳宵也应承下来,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知道那位厂长还惦记他的设计图,实在不行,把在黑河家具厂做的家具图纸送他就是了。
就是加塞,又不是不给钱。
他大爷也不是差钱的人。
至于他家的家具会成为大众款,这也没什么。
他和红米也不在意这个。
而且在黑河家具厂做了,也就别想保密了。
只不过会传的慢点而已。
柳宵大爷越看他越满意,就期盼家里那个臭小子长大了能学几分,“以后小瑞放假了,你带带他,他也不小了,十岁了。”
“有你这话,我可使劲使唤他了,他回家告状你可别骂我。”柳宵开着玩笑。
“他不听话,你只管打,你俩就是亲兄弟,你做大哥的打他也是为了他好。”
柳宵大娘听了只言半语,“打啥啊,别一天打打杀杀的,时间差不多了,我先下一锅,咱们先吃着,不用等老二她们。”
柳宵提议,“都五点多了,二姐她们也快放学了,要不等等,一起吃热闹。”
柳宵大爷摆手,“煮上,煮上,他们啥时候回来再给煮。把烧鸡和猪头肉切了,我和小宵喝两杯。”
“知道了。”柳宵大娘去煮饺子了。
“我去帮忙。”柳宵起身要帮忙。
被柳宵大爷拉住,“厨房是爷们进的么。坐着,坐着,一会陪我多喝两杯。”
柳宵无奈,只能再次坐下,“可不能喝太多,早上起来脑袋疼。”
他还发育呢,喝酒多了伤身。
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个好身板,还得好好伺候老婆呢,他可不想嚯嚯了。
“不喝多,一人一口杯,整白的,啤的没劲儿。”柳宵大爷酒量一向不错。
柳宵准备到时候让红米给换了。“行,我就舍命陪大爷了。”
四人上了饭桌,柳宵给宋红米使眼色。
又对着酒瓶子眨眨眼。
宋红米秒懂,帮着大娘清洗酒杯,趁机倒了水,放进空间。
柳宵是小辈,帮着大爷倒酒,倒的满满的,然后自己也倒滿。
宋红米一把拿过酒杯,放到桌下,摇摇头。
意思是太多了。
柳宵大爷就说,“说好就一杯,老爷们咋能不会喝酒。”
柳宵也说,“一杯酒也就二两,我没事。”
宋红米不情不愿的将“酒杯”还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柳宵端起酒杯,“大爷,我敬你。”
两人碰了下杯,喝了一口。
柳宵大娘没拦着喝酒,“先吃饺子,垫垫肚子再喝,省回头难受,我再给你们盛饺子汤去。”
宋红米起身帮忙端汤。
这时候就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了,“爹,娘,我回来了,做啥好吃的了。”
原来是大爷他大闺女和她老公。
柳宵大爷哈哈笑,“是老大啊,赶紧过来吃饺子。”
柳宵和宋红米站了起来,“大姐,大姐夫。”
大姐对着柳宵他们笑笑,“你们吃你们的,我去洗手。”
大姐夫是政府干事,本来嘴就巧,“爹,喝酒呢,我得陪您喝点。”
柳宵拿起酒瓶子,“我给大姐夫倒酒。”
大姐夫看两人就剩半杯了,“都得滿上啊。”
柳宵想想酒兑水那味儿,有点不乐意。
这却正对柳宵大爷下怀,“对,对,满上。”
宋红米眼中含笑,这忙她好像帮不上了。
柳宵只得给大爷先满上,“我酒量不行,我倒一半,要不然回不去家了。”
柳宵大爷就说,“回不去就住这,屋子那么多,都空着呢。”
柳宵到底喝了回酒兑水。
等他们吃完了,柳宵二姐和小弟才回来。
特别是小弟一身土,一看就知道放学没回家,在哪玩了。
被他大娘臭骂一顿。
柳宵听的呵呵笑,还火上浇油。
小弟围着沙发转圈,不让他娘打到。
被大爷拍了一巴掌,“快去洗手,以后脏手别碰沙发。”
他回头还要显摆显摆呢,脏了怎么整。
小弟委屈巴巴去洗手了,又被他娘揪了把耳朵。
柳宵看向宋红米,两人对视一下,就起身要回去了。
“我说就住这得了。”大爷和大娘都要留客。
“还得回去看厂子呢。”柳宵哪里会留。
“小宵,你过来一下,我和你说点事。”大姐对着柳宵招手。
柳宵开玩笑似地问道,“啥好事啊,大姐。”
大姐神秘一笑,“还真是好事,过来,过来。”
柳宵直觉就是麻烦,他这位大姐属于自私自利型的,但是他要给大爷面子。
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过去了。
大姐拉着柳宵走到一边,“你和宋红米还没在一起吧。我给你介绍了对象,是你大姐夫顶头上司的侄女,长得虽然差点,可是高中生,家里都是工人。”
柳宵拳头握的紧紧的,皮笑肉不笑,声音高了起来,“不劳大姐费心,我爹死的早,我一直把大爷当亲爹,大爷一直告诉我,糟糠之妻不下堂,这话我记得牢牢地,我不能因为现在有俩臭钱了,就不要红米了,她陪我吃过苦。”
大姐涨红了脸,不是羞的,是气的,“你咋不知道好赖呢。”
柳宵大爷黑着脸,骂到,“我看你才是没有好赖,这话是人话!小宵都有媳妇了,你还给牵线,是啥心思。”
柳宵大娘在一边劝着。
柳宵走了回去,拉着“低声抽噎”的宋红米,“大爷,以前我大姐也不这样,这人选还挺有意思。我先回去了,回头沙发定好了,我告诉您信儿。”
之后不再逗留。
就听到大姐有些尖的声音,什么“翅膀硬了”…“靠你发财”,还加夹着大爷的骂声和大娘的规劝声,很是乱糟糟。
柳宵握着宋红米的手,“以后咱们不来了,让你受委屈了。”
宋红米对着他笑笑,脸上一点泪痕都没有,刚才不过是假哭罢了。
摇晃了下他的手臂,告诉她,她没事。
“我差点没控制住,揍她。”牙都咬疼了。
这也是活了多年,脾气好了,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