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总爱脑补我喜欢他(10)

被戚月落戳了一下的脊背微微直了直,施星沉骑着自行车,回头瞧见戚月落大半个脑袋往前倾,两条长腿还不老实地晃来晃去,忍不住蹙着眉头说了一句:“坐好一点。”

戚月落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把脑袋收回来的时候看见车要下坡了,就伸长了手臂搂住施星沉的腰腹,以免自己摔下去。

隔着厚厚的衣服虽然感觉不到什么,但是施星沉还是觉得那双手像是环在了他的皮肤上,他垂了垂眸,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戚月落,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迎面吹来的风将他的声音吹得很轻,加上自行车碾过一地的落叶带起的沙沙声,坐在后座的戚月落并不能完全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只知道了对方喊了他的名字。

让施星沉再重复一遍就显得自己耳背了,正好到了平地,于是戚月落改用手抓着车把的时候顺嘴说了一句,“反正你不许告诉我爸,也不能告诉其他人,不然我就揍死你。”

施星沉没有说话,素来冷淡沉稳的眼眸难得浮起了一丝愁绪。

没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学校。

走廊上风大,林郁一拿了个肉包子边吃边散味,刚吃了一半,就看见楼底下戚月落跟施星沉一起从车棚走出来。

还没咽下去的那口包子差点儿吐了出来,林郁一擦了擦眼睛,确定自己没眼花后就立刻把头探出护栏外看个清楚。

戚月落手上拿着车钥匙,想了想还是把它塞到了施星沉手里,在对方疑惑的目光投来时,他随意找了个借口:“钥匙我怕丢了,你先拿着,晚上记得等我放学。”

施星沉望着手里的钥匙沉默了片刻,没什么情绪地应了声“好”,然后就收好钥匙往西边走了。

艺术班的教室在东边,理科班的教室在西边,见施星沉走了,戚月落也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往东边走。

距离上早读还有五分钟,戚月落一路打着哈欠上楼,刚走到教室门口,就被林郁一抓住了扑到护栏边上。

“戚小爷,你老实说,你到底对施星沉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俩一块来学校他还载你?为什么为什么?”

戚月落险些被他扑得撞墙,稳住了身体之后很是嫌弃地推了推,“你丫死开点别往我身上扑,我能对他做什么,他骑的是我的自行车,我把他车轱辘卸了,他就只能跟着我一起上学了。”

林郁一有些奇怪:“你把他车轱辘卸了干嘛?一天见几回你不嫌膈应吗?”

戚月落把他的魔爪拨开,“不是你说要我看着他,别让他有机会跟花妹妹独处的吗?”

“哦,好像也是。”

林郁一想了想,突然又觉得不对,“可是他跟花妹妹一个班,你防得了一时也防不了一世啊。”

戚月落倒是忘了这茬,拧起眉头沉思了片刻,他忽然站直了身体,用力地拍了一把林郁一的肩膀:“我还真就能了。”

林郁一险些被他拍得趴在地上,刚站稳,就看见戚月落兴冲冲地往办公室去了。

因为受戚月落的影响,施星沉一整个早读课都有些心神恍惚,下了课正打算写会儿题冷静一下,就看见有学生搬了新课桌到他旁边。

见施星沉投来疑惑的目光,那两个负责搬桌子的学生就笑着跟他解释了一句:“施学霸,詹总说有个学生会从美术班转来旁听文化课,课室都没位置了,只有你这儿还有个空位。”

詹总是他们培优班的班主任,全名詹一鸣,是个非常严厉死板的老学究,同时也是他们的数学老师。

见是班主任的安排,施星沉也没有什么意见,看了一眼之后就继续写题了。

第9章 新同桌

上课铃第一次打响的时候,詹一鸣就进了课室,低头扫了一眼全班学生,瞧见施星沉隔壁的空位时,他眉头皱了皱,正打算问那个空位的学生去哪儿了,就听见门口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报告。”

戚月落的声音非常有辨识度,清透透的,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不低哑,听着温润又有朝气。

施星沉原本是在写题,听见声音的时候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戚月落像是刚刚从画室里赶过来,脸上还蹭了点铅笔灰没擦,有一道在下巴上,衬得他脸上其他干净的皮肤格外细嫩。

像只玩脏了雪白皮毛的猫儿。

班上的其他人对戚月落都不陌生,毕竟是美术班的班草,再加上他经常来找花盈静玩,在培优班早就混了个脸熟,得知旁听生是他,甚至还有玩得好的学生小声喊了一句:“戚小爷~”

那一声报告喊完正好打了第二次铃声,詹一鸣有个规矩,就是第二次铃声响了还没进课室的就得出去罚站,戚月落刚好卡在中间,他脸色沉了沉,一边翻书一边应了一句:“进来,下次再迟到就不用进来了。”

戚月落乖乖“哦”了一声,目光在课室里扫了一圈,先是朝看过来的花盈静笑了一下,然后就穿过课桌过道走到施星沉身边坐下。

见戚月落坐下了,詹一鸣就叫学生拿出试卷来评讲习题。

戚月落初来乍到,别说试卷了,就连课本也没搬过来,周围倒是有人可以借,但是动作太大,詹一鸣盯得又紧,左右都没办法,他干脆在课桌底下拽了拽施星沉的衣服,“喂,借我看看试卷。”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类似于气音,带着温热的呼吸微微拂过施星沉的耳朵。

施星沉本来在写题,被他这么一打扰,思路断了一下,但是很快又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地继续运算起来。

戚月落左等右等等不到施星沉理他,而讲台上的詹一鸣又似有若无地往他这里扫了一眼,旁听这个位置可是他磨了戚正儒很久才磨来的,要是就这么被赶出去了再进来就太难了,于是他把心一横,把声音压得更低软软喊了一句:“哥,借我看看试卷。”

施星沉:“........”

运算到一半的思路断得干干净净,怎么也接不起来了,施星沉暗自叹了口气,将夹在练习册里的试卷直接就丢给了戚月落,同时语气冷硬地低声警告了一句:“别再烦我。”

好凶的狗东西。

要不是为了盯着你老子能在这里受气?

戚月落撇了撇嘴,拿好了试卷就坐远一点,免得等一下怒火烧起来直接就在课室里跟施星沉干架。

作为一个优秀的学渣,戚月落身上完美地遗传到了所有学渣的通病,上课不到五分钟,他就给听困了。

举起试卷挡着詹一鸣的视线打了个哈欠,他正想趴下去睡觉,视线一偏就看见坐在他右前方花盈静脊背直直认真听讲的背影。

女神都这么爱学习,他要是在课堂上睡觉了,多不好啊。

于是戚月落把右手伸进左边的衣袖里狠狠拧了一把手腕内侧的nen肉,痛得眼睛都泛起了一点水光才松开,等以后他跟花盈静结婚了,一定要好好告诉她当初自己为了追她牺牲有多大。

为爱学习,太他妈伟大了,戚月落都要被自己感动哭了。

施星沉本来是在写题,听见隔壁传来一阵细微的吸鼻子声音时,他忍不住扭头看了过去,视线不偏不倚,正好就看见了戚月落眼眶湿润,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戚月落不笑的时候眼廓偏圆,显得眼睛很大,看着又软又无害,这样的眼睛一旦流露出委屈的情绪或者要哭的样子,就特别招人心疼。

不就听不懂吗?至于难到要哭吗?

施星沉颇为嫌弃地看了戚月落一眼,最后还是忍不住伸手将他举着的试卷拿了过来放在桌子上,“哪题不懂?我给你讲。”

试卷被戚月落捏得有些发皱,施星沉节骨分明的长指轻轻按在上面扫平了那些褶痕。

戚月落看着他的动作,差点儿脱口而出一句“老子用得着你给我讲题”,但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不是不敢,而是因为詹一鸣的目光扫了过来。

顶着班主任那道火辣又热情的死亡凝视,戚月落长指一点,看也没看地随意指了一行字:“这个,太难了,我看不懂。”

施星沉:“你指的是题目。”

戚月落:“.........哦,题目我也看不懂。”

施星沉:“选择题的意思,就是有ABCD四个选项,你选出正确的那个就能拿分。”

戚月落故作恍然:“原来如此,难怪我一直拿不到分,原来是我没选对的答案写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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