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柏远见到老板把林鸠领过来,做完简单的介绍,林鸠废话不多,拿着工具就去把要修整的地方检查翻工。
厉柏远没从外面找专门的装修公司,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老板在夕阳角住了三十多年,几乎负责这边所有住户的装修,虽然招牌不比外面的公司大,但口碑也没砸在手上过。
老板跟厉柏远站在院子中做保证,厉柏远看着林鸠的方向,在林鸠转过头之前接过老板手里的图纸。
室内重新装修的设计图纸也做出来了,厉柏远看完,给老板做了几处根据自己需求提的建议,其他的没挑毛病。
厉柏远给几个工人一天包三餐,饮用水随时都能喝,光是这样,中午看到林鸠跟另外两个工人蹲在外边吃盒饭的时候,在屋内来回的走了几遍,烟也点上了。
李天林拎着一篮新鲜水果进门,看到忙活的工人哟呵了一声,对上蓝口罩的视线,眼睛一亮,直接走过去,装傻的开口:“小哥,还真是你啊。”
得知林鸠就是厉柏远心里的白月光,单方面把厉柏远甩了的人,这次李天林无论如何也要仔细瞧清楚这个牛比的人物。
林鸠简单看了眼李天林:“你好。”
李天林见他忙,没怎么打扰。
他提着水果进屋:“我说你怎么要我又买水果又带几箱奶过来,原来打的这主意,俗不俗啊你?”
厉柏远示意李天林别废话,李天林嘴巴里啧啧的,坐在厉柏远旁边的位置上,水还没和尚,肩并肩望向窗外。
“你搁着偷偷看看得挺过瘾啊,整得跟个痴汉似的。”
林天林嘲笑:“你还是那个厉柏远吗乐死我了。”
接到厉柏远几记无情的眼刀子,李天林见好就收,他毕竟是过来看热闹的,万一热闹没看成被厉柏远赶出门可就白跑一趟。
过程林鸠去喝了一次水,口罩全程没摘过。
厉柏远觉得林鸠很瘦,他其实可以直接给林鸠钱,当初被单方面分手,那股气早就消了,现在谈不上要报复还是重归于好,就想对方能待自己能看到的地方,
想是那么想,那晚睡过后,又不太满足这样的现状了。
李天林问:“你现在啥打算?搁着当望夫石?我看白月光对你也没表现出几分留恋的样子。”
厉柏远说:“问清楚他当时为什么要跟我分开。”
李天林一脸的不可思议:“就这?”
他觉得厉柏远可真纯情:“旧情人见面,难道不是直接压着他干柴烈火,一发不够来几发,还有感情的话,多整几次可不就旧情复燃了。”
厉柏远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着李天林,仿佛看只下半身思考的狗。
李天林忽然见厉柏远眉心一皱,还没出声,人就走出去。
林鸠刚才忽然有点反胃,口罩也摘了,撑着架子忍住干呕的冲动。
其中一个大哥调侃:“小林胃不舒服的话去休息休息?我还以为你想吐呢,跟我媳妇儿以前有我家那小猴儿时差不多的反应。”
林鸠:“……”
厉柏远出来问他:“胃不舒服?”
林鸠撇开视线,厉柏远说:“李天林刚带了水果和奶过来,可以进屋休息吃一些补充体力。”
林鸠问:“有酸的么,果。”
李天林跟出来:“都是甜哒,肉香汁甜!”
林鸠:“不吃。”
他突然就想吃点酸口的东西。
厉柏远:“你想吃什么。”
李天林啧啧,腹诽厉柏远果然失了智,白月光刚才都问要酸的了。
林鸠盯着地面。
两老哥笑呵呵的:“小林别扭啥,厉先生大方着呢,买点东西大家都开心。”
又说:“你们不是老同学呢”视线移到厉柏远目不转睛的视线上,瞅林鸠瞅看的,呵一声,“咋感觉看老相好似的。”
眼神里的那股子劲两老哥形容不来。
林鸠和厉柏远异口同声。
“我跟他不熟。”
“以前同学关系不错。”
第9章
林鸠不知怎么,突然就特别想吃酸口的东西。
这股欲.望延续到大半夜,周围的住户都睡下了,豆子在脚边流口水,他摸着肚子,胃口尤其空虚。
林鸠咽了咽嗓子,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十分钟后像只放在锅上煎炸的鱼反复翻来翻去。
他实在太想吃东西了。
医生说怀孕后个人口味因人而异,对吃的这方面挺执意。他那会儿完全没放在心上,此刻却因为想吃点东西睡意全无。
林鸠睁眼躺到四点半,家里的厨房除了醋翻不出其他酸的食物,只好洗漱过后,穿了外套打算骑自行车到附近的早餐门店买点东西。
早餐店开门早,四点半五点就在准备要售卖的早点,他趁早去能赶上最新鲜热乎的。
林鸠骑车到夕阳角的陈记铺子,一家面馆,基本能卖的这里都有。
铺子还没开门,林鸠在门外敲了敲门,很快有人下楼,看到他,吆喝一声:“小林?那么早啊?”
林鸠嗅到从厨房传来的味道,咽咽嗓子:“饿的,昨晚睡得早,家里没怎么备有东西吃。”
“给你先来碗面?”
林鸠点头,又问:“有酸的配菜么?”他一顿,“越多越好。”
于是老板给林鸠临时弄了酸豆角,酸萝卜,酸白菜。
他配着面呼啦啦地吃,大半的酸口小菜浇在面上,稍作搅拌,半碗面下肚,那股折磨了一夜的饥饿感才得到缓解。
难受空.虚又饥渴的劲下去,林鸠慢慢吃剩下的另外半碗。
吃完后他走到厨房外,跟老板另外打包了几份酸口的配菜,老板乐呵呵一笑:“怎么吃那么多酸的。”
林鸠:“……最近胃口不好,吃着开胃。”
老板说:“看你那劲儿,要不是你是个男孩子,还以为肚子里揣娃娃了呢。”
林鸠脸色纠结。
付完款拎了几盒打包回去的酸口配菜,林鸠又到菜市场转了一圈,买蔬菜食材,打算自己在家学着做点酸菜。
自行车使用几个年头,有的部件松了点,遇到路上的石头小坑,整个车身都要颠几颠,发出卡啦哐啷的声音。
厉柏远的作息不像夕阳角的住户规律,这里的人基本□□点休息,早上五六点起床,他基本七点才醒,起来喝口水的功夫听到大门外的动静,疑惑地走出去看了眼。
林鸠把自行车的撑脚踩下来,身后的门开了。
厉柏远:“林鸠。”
六点不到,哪怕林鸠早起,这个时间未免太早。
厉柏远有理由怀疑林鸠昨晚可能出去了。
可是大半夜的为什么要出去?
是接了单子工作还是……
林鸠回头扫他一眼,没搭理。
厉柏远越出门内:“你出去了?”
林鸠眼皮都没动:“你多管闲事?”
厉柏远:“……这么晚出去不安全”
林鸠眼都没抬:“约个炮有什么不安全。”
“……”
厉柏远沉着脸色斟酌:“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
林鸠:“没误会。”
他开了锁,把自行车推进屋后直接锁门,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跟厉柏远说。
豆子起来找不到林鸠,从屋内到院子轮流的发疯,不过这次没敢撞倒林鸠晒的东西,不然会被罚饿肚子。
林鸠蹲下,无情地薅豆子脑袋,跟沙皮狗悲天悯人的脸面对面:“狗都知道长记性,厉柏远连只狗都不如。”
他以前那么舔厉柏远,都到非对方不可的地步了,结果厉柏远还不是转身就出了国念书,一去好几年。
期间两人联系越来越少,隔着洋跨着国的恋情本来就艰难,厉柏远既然不想珍惜,他又何必再自找苦吃呢?
见不到也摸不到,完全不懂对方什么想法。感情最忌讳猜忌和沉默,林鸠觉得自己每天等厉柏远的电话就像皇帝的后宫三千佳丽,心悬着,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临幸”自己。
林鸠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把酸口配菜放进冰箱,再把院子晾晒的东西收起来分类放好,大致浏览这个月截至目前的金钱流水后,把一些不必要花费可以省去的开销划下红线做重点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