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上门说亲的人越来越多,一时间,谢元昉成了京城贵女们人人争抢的目标。
刚开始徐氏还仔细挑选,想给儿子挑一个可心的媳妇,但谁知谢元昉自己却十分厌恶,将那些贵女们的画像全都撕了,说是这辈子都不娶妻。
可把徐氏给气坏了,也没了相看儿媳妇的热情。
那两个媒婆还在滔滔不绝,说谁谁家的某某小姐多么多么好,简直和谢家三郎天生一对。
徐氏脸上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心里却没什么耐心了,只等这两人说完了,将人客客气气请出去便罢。
谢初年给这两个媒婆一人塞了块儿碎银打发了,然后坐回到母亲身边。
“娘,是不是三哥惹你生气了?”
“哼,你快别提他了,从小就属他最不让人省心!”徐氏叹了口气说。
“娘,我知道你在气什么,其实三哥有喜欢的人了,可是你和我爹不同意,对吧?”谢初年直接说。
徐氏看了女儿一眼,女儿知道也不奇怪,毕竟她和他三哥关系最好,和冯姝又是手帕交。
“其实,冯姐姐才貌双全,品性又好,和三哥又两情相悦,是三哥妻子的不二人选,关键就在于,你和爹不想让我三哥入赘呗。”
“年儿,你不懂,谁家希望男子入赘别家的,更何况,咱们家又不是贫寒人家,需要靠儿子入赘过日子的。”徐氏和谢朗虽然都是开明的父母,但是让儿子入赘一事,实在是不能接受。
谢初年叹了口气,“娘,我知道,但是现在女儿遇上大麻烦了。”
第79章 七十九朵娇花 比武招亲。
谢初年将皇后娘娘召她入宫的事和徐氏一说, 徐氏皱着眉头说:“岂有此理!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难道还要插手大臣儿子的婚事不成!”
“皇后娘娘自然不会强硬要求三哥必须娶冯姐姐,估计只是想让女儿帮帮忙, 若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也是一桩美事啊。”
“要是冯小姐可以嫁到我们家来,我们家一定好好待她, 但是让你三哥入赘, 不可能。”徐氏很少有态度这么强硬的时候。
“娘, 难道你仅仅为了脸面,才坚持不让三哥入赘的么?”谢初年年轻,觉得既然两情相悦, 管它谁娶谁呢。
“若是你三哥入赘冯府,你让他以后怎么在朝廷上立足?”
“我三哥能不能立足, 是靠他的本事, 又不是靠他的亲事, 娘,我们谢家,下一代已经有了男丁了, 传宗接代后继有人,三哥的孩子姓不姓谢,也没什么要紧的吧。”谢初年继续劝。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徐氏真的生气了。
谢初年不想惹得母亲不开心, 便不再说。
母女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冷, 谢初年刚想哄哄母亲,就有一个小厮跑进来。
“夫人, 今日三公子在宫里,皇上无意间提起了三公子的婚事,三公子对皇上说, 一辈子不娶妻,皇上好像有些不高兴,三公子派人回来和您说一声。”
徐氏听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一辈子不娶妻这种话,在家说了,她就当是气话,等气性过了,该娶还是得娶,可是这话怎么能在皇上面前说呢!
“皇上怎么说?”徐氏问话时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皇上说,‘有本事你就一辈子不娶,要是食言,朕就治你欺君之罪’。”小厮回答。
徐氏起身,捂着胸口,几乎要晕过去。
“娘!”谢初年手疾眼快将人扶住。
“这个逆子!”徐氏气得说不出话,好半晌只骂出这么一句。
谢初年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下可难办了。
丞相三儿子发誓不娶妻的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没多少功夫,频频被媒婆光顾的丞相府,再也没有媒婆上门了,现在这个情形,谁家敢把女儿嫁给谢元昉?那不是上赶着犯欺君之罪呢么。
徐氏被儿子这么一气,病倒在二丫床上起不来了,谢朗当天就把儿子打了一顿,把人扔祠堂里关了一夜,第二日谢元昉去宫里当差,走路的姿势人人侧目。
谢初年去了冯府看望冯姝。
冯姝也病了。
“冯姐姐,短短几天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谢初年拉住冯姝的手说。
“我没事。”冯姝说着咳了一声。
她也是听说了谢元昉在皇上面前说的话,认为是自己伤了谢元昉的心,才让他这辈子都不想娶妻了。
而且,谢元昉那样说,也是变相地斩断了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若是他这辈子都不娶,那他们两个岂不是也没有机会了?
冯姝忧虑过度,也病倒了。
谢初年见冯姝的样子,更加笃定她和三哥之间一定有情谊。
“冯姐姐,你实话和我说,你是不是觉得,让我三哥入赘,是拖累了他,所以才不和我三哥在一起的?”
冯姝没说话。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那你是喜欢我三哥的对不对?”
冯姝咬唇,微微点头。
谢初年松了口气,又感叹这两人明明对彼此有意,却又因为替对方着想而越走越远。
不过这也说明,两人对这份感情是真心的。
谢初年想了想,心生一计。
“冯姐姐,若是我有办法,可以让我父母同意你和我三哥在一起,又不会犯欺君之罪,你愿意再给我三哥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吗?”
原本黯淡的眼光亮了亮,冯姝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愿意。”冯姝鼓足勇气说。
“那冯姐姐你要快点养好身体,再好好练刀,要是抓不住机会,我也没办法了。”谢初年说。
“为何要练刀?”冯姝不解。
“这个么,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谢初年买了个关子。
晚上,谢初年将下了值的谢元昉请到了自己府上,聊了半天,夜深了谢元昉才离开。
谢初年回到卧房,沈渊正靠着床头看兵书。
“聊完了?”沈渊见她回来,将书放下。
“嗯。”谢初年说了太多话,口有些干,连喝了两杯水。
沈渊在床上张开双手,谢初年笑着走过去靠进沈渊怀里。
“聊了什么,是我不能听的?”沈渊摸着谢初年的头发问。
谢元昉来的时候,沈渊本打算和谢初年一起招待,结果却被她赶回房了。
“还能有什么,撮合我三哥和冯姐姐呗,三哥在皇上面前一时冲动,我这个做妹妹的,不得帮他一把。”谢初年说完打了个哈欠。
今日一天她跑了许多地方,从宫里出来再回丞相府,然后又去了冯府,晚上又和三哥聊了许久,现在已经十分困倦了。
“困了?我叫人备热水,沐浴过后早点睡。”沈渊将谢初年放到床上,去叫人备水了。
等热水备好,谢初年已经快睡着了,她有些懒懒地说:“太困了,不想洗了。”
“不行,洗完再睡,乖。”
谢初年中毒的十七年,为了不发病,沐浴涂药已经成了习惯,到了夏天出汗多,甚至一日沐浴两三次。
如今毒解了,谢初年身上怎么脏都不会发病,她竟有些犯懒不想动。
“沈哥哥,我好困。”谢初年抱着沈渊胳膊撒娇。
沈渊笑了笑,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那你睡你的,我帮你洗。”
“那还是我自己洗吧。”一句话,谢初年瞬间觉得没有那么困了。
“不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沈渊边说边把谢初年剥了个精光。
谢初年彻底精神了,一点困意也没有了,但是她的些许反抗在沈渊眼里微不足道,他轻而易举地抱着谢初年进了浴桶。
“沈哥哥你……”谢初年没想到,沈渊也跟着一起进来了。
原本水量是一个人用的,两个人进去之后,里面的水溢出浴桶,“哗啦”一声。
沈渊对于帮谢初年洗澡一事十分有兴趣,将谢初年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洗了个干净,谢初年脸上的绯红就没下去过。
“沈哥哥,好了好了。”洗完之后,谢初年急着回去,刚起身又被沈渊拉回去。
一番拉扯,桶里的水又溢出去一些。
“享受完就跑了?”沈渊环着谢初年的腰,脸上坏笑。
“还要怎样?”谢初年可怜兮兮地攀着沈渊的肩膀。
“年儿也帮哥哥一次。”
“你不是洗过澡了吗?”谢初年回房时,沈渊已经沐浴完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