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谢初年和他打招呼,就见府中出来一个小厮,谢元昉大步迎上去。
“谢公子,我们小姐说不想见你,让谢公子早些回宫当值吧,若是被人抓住,说谢公子玩忽职守就不好了。”那小厮说。
谢初年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心中还纳闷,为何冯姐姐不愿意见三哥?
“三哥。”谢初年开口叫道。
谢元昉听那小厮转述冯姝的话,一张脸垮下去,转身看见小妹,眸中又燃起了希望。
“小妹!”
“三哥,你怎么在这儿啊?”若是谢初年没记错,今日谢元昉也是当值的。
“年儿,你来了太好了,帮三哥一个忙,将这封信交给冯小姐。”谢元昉宫里还有差事,他是为了见冯姝一面,特意瞒着上头出宫一趟,谁知道冯姝心狠,竟然见一面也不肯。
谢初年手中被塞进一封信,摸着还挺厚的。
“三哥,你和冯姐姐怎么了?”谢初年心中疑惑。
“回头再解释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谢元昉又往门内看了一眼,转身走出两步又猛地回头,“要是你冯姐姐和你说什么,你不要相信。”
“……”谢初年拿着信,看着三哥翻身上马回宫,有些莫名其妙。
之前三哥教冯姐姐练刀的时候,两人不是挺好的么,她不在这些日子,三哥欺负冯姐姐了?
否则,像冯姐姐那样好的性子,怎么会如此对待三哥?
门口的小厮还候着谢初年呢,见谢元昉走了,引着谢初年入府,“沈夫人里面请,我们小姐正等着您呢。”
幸好谢元昉已经走了,要不然看见自己和小妹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估计今晚都吃不下饭。
“冯姐姐!”谢初年与冯姝许久不见了,如今一见,欢喜地上前拉住彼此的手。
“年儿!”冯姝见谢初年心中也是欢喜,只是在看见她手中信的时候,脸上笑容收敛两分。
“刚刚我在门口看见三哥了,冯姐姐,你和我三哥……”谢初年看见冯姝的表情,心中暗道不好,看样子这两人是发生了什么矛盾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今日他来寻我,可我一想,若是我见了他,岂不是耽误他公事了,便想叫他赶紧回宫去,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冯姝这番说辞听着也没什么不对。
可是,到底什么事,是让三哥放下公务也要来找冯姝说的?
“对了,这封信是三哥让我交给你的。”谢初年将信交给冯姝。
冯姝大方接了,表情看着没什么不对。
“你快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到青州去的,路上可有遇到危险,你从小到大的病真的是中毒?”冯姝闭口不提那封信,关切地问谢初年那几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
宫变之后,她府上虽然没受到什么波及,可是她姐姐在宫里被软禁了好几日,派人去丞相府打探情况,又听说谢初年偷偷离开京城了。
后来沈渊带人降服歹人,宫里安全之后,她才得以进宫看望姐姐,而后听闻英国公是前朝后人,造反那日杀了好多官员,就连太子也差点造了毒手,吓得她当晚都没睡好觉。
今日上午她进宫看望姐姐,又听姐姐说,荣妃给皇上下的毒就是英国公给的,而且谢初年也是小时候被人下毒,才会有异于常人的痒症,不过现在毒已经解了。
冯姝一听,心中记挂着谢初年,用过午膳后,匆匆告别姐姐,直接回府了。
谢初年将自己的经历细细讲了,听到她凤城病发,青州被绑的事,脸都吓白了。
“早知如此,当初你就该和我一起学刀法才对,出了什么事,也好自保。”冯姝手捂着心口说。
“那为何后来,冯姐姐也不学了?”一提到刀法,谢初年又想起三哥了。
“学了一段时间,觉得学了也没什么用。”冯姝不想说这个,转移话题,“怎么抱了只兔子过来?”
“哦,这是送给你的,我离京前,给小白找了一个伴儿,没想到回来之后,家里有了好几十只兔子。”谢初年一想起满院皆兔子的情形就头大。
“真的呀,谢谢年儿!”冯姝是真喜欢小动物,小时候她养过一只猫,后来走丢了,再也没回来,她心中难过,就没养过别的了。
冯姝嘴角带笑摸着兔子,没注意身边的谢初年一直在看她。
谢初年见冯姝一聊到与三哥有关的就故意岔开话题,她心里更疑惑了。
想着想着,灵光一闪,脑中有了一个想法,在冯姝面前,她向来想什么说什么,脱口而出问:“冯姐姐,我三哥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
“……”冯姝一僵,谢初年的问题像是一个炸雷在她耳边一炸。
“没有,没有的事,你别胡说。”冯姝躲闪的眼神,欲盖弥彰的否认,让谢初年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三哥一定喜欢冯姐姐。
这么一想,三哥和冯姐姐之间的举动都能合理解释了。
冯姐姐意识到三哥喜欢她之后,为了断了三哥的念想,才不再跟着三哥练刀了,而三哥动心之后穷追不舍,就算是公务繁忙,也要忙里偷闲来见冯姐姐一面,面没见到还要留下一封信,以表自己对冯姐姐的爱慕之情。
“冯姐姐,你不用因为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就不忍心拒绝我三哥,我三哥没心没肺的,就算被拒绝,也只是伤心一段时间就好了。”谢初年宽慰冯姝说。
在谢初年眼中,下意识就觉得这段感情是三哥一厢情愿,因为冯姝素有才女之名,人也清高温婉,将来的夫婿必定也是有才华的人,才子佳人才是绝配。
而她三哥呢,肚子里没一点墨水,从小就不喜欢四书五经,上学堂那几年也没学出什么名堂,和大哥二哥完全不同,反而对刀枪棍棒极其有兴趣。虽然如今三哥在皇上面前得以重用,但是和冯姝,感觉两人八竿子也打不着。
况且,当初她追沈渊时,还问过三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三哥说过,喜欢和他爱好相同的那种,冯姝也不是那种啊。
所以谢初年坚定立场,站在了冯姝那边。
可转眼一看冯姝,并没有意料中的不知怎么拒绝好友哥哥的为难,反而双眼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神情有几分惋惜,几分不舍。
谢初年又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好像有些绝对了。
“年儿,其实你三哥人挺好的,只是我……”冯姝话说一半,叹了口气,“算了,说这个做什么,我们许久没见了,你和我说说,青州是什么样子的,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京城呢。”
谢初年和冯姝讲起了青州的风土人情,不再聊任何与谢元昉有关的事。
晚上沈渊来接谢初年回家,到家之后,谢初年就忍不住和沈渊说了三哥和冯姝的事。
“沈哥哥,你觉得我三哥和冯姐姐般配么?”谢初年托着下巴问。
“冯小姐的亲生姐姐是皇后,没有父母兄弟,谢三自己是皇上眼前的红人,父亲是三朝元老,百官之首,两位兄长的官职都不低,所以倒是冯小姐高攀了。”沈渊用世俗的眼光来回答,看法和谢初年完全相反。
不等谢初年反驳,沈渊又说:”我记得,冯家只有两个女儿,长女入宫,次女便要招婿入赘。“
沈渊这么一提,谢初年也想起来了,冯姝确实和她说过,她是要招入赘的。
“若是谢三知道入赘这事,依然喜欢冯小姐的话,那大概就是冯小姐自己不愿意,但这种不愿意可能并不是不喜欢。”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太喜欢了。”沈渊食指轻弹了一下谢初年的脑门儿,“别想那么多,你三哥和冯小姐自有他们的命数,该在一起早晚会在一起的,现在,去沐浴,然后,床上等我。”
第77章 七十七朵娇花 我可是丞相唯一的女儿。……
当沈渊躺到谢初年身边的时候, 她自然而然钻进沈渊怀里,还以为和昨天一样,两人耳鬓厮磨一番就睡觉。
结果, 沈渊一上来就解开她寝衣的带子, 大手灵活地将她从寝衣中剥出来。
直到她像一个被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被沈渊紧紧抱着,她还是懵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短短一天功夫, 沈渊就像变了个人, 炙热, 浓烈,让她招架不住。
“沈哥哥……”谢初年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双手捂着胸口, 脸红红地看着沈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