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花(55)

“爹,娘,今日,女儿就要出嫁了。”谢初年鞠了一躬,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感觉到,是真的要离开家了。

谢朗看着女儿,长叹口气,这一天来得比他想象中早,心里真不是滋味。

徐氏起身上前,一把拉住女儿的手,“好孩子,以后你们两人好好的。”

谢初年眼眶湿了,强忍着才没掉下泪来。

“岳父岳母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年儿的。”沈渊声音坚定。

拜别父母,谢元昉背上谢初年,送谢初年上了花轿。

丞相府与镇国公府离着并不远,不过隔了两条街,没多久就到了。

下轿时,是沈渊牵着谢初年的手将她引出来。

围观者众,这时候谢初年也用不着人提醒,自发地用团扇把脸遮的严严实实的,那些想窥见新娘子容貌的人,只能看见谢初年头上的红色薄纱。

陈兵离着近,心中也好奇谢初年长什么样,不过这份好奇,大部分来自于外面的传言,但谢初年毕竟是沈渊的夫人,他不敢冒犯。

拜完天地,一路走到了新房,头上凤冠的重量让谢初年的脖子和肩膀酸痛不已。

她现在只盼着这些繁文缛节赶紧结束,好让她能休息休息。

好不容易坐到了床上,谢初年可算是松了口气。

沈渊被众人哄拥着去外面敬酒,新房里只剩下谢初年一个人静静坐着。

待周围安静下来,谢初年放下扇子,长呼口气,将薄纱摘下来。

“可累死我了。”气候还没到热的时候,谢初年头上却出了一层薄汗,有些难受。

用随身带的手帕擦拭一番,谢初年方觉腹中饥饿,早上吃的那两口面根本不顶用,幸好她有冬白给她的如意糕。

刚打开一块准备吃,忽然听见床下有点动静。

仔细一听,好像有人藏在床下。

谢初年下意识站起来走远,“谁在床下?”

“年儿姐姐,是我啊。”沈长熙先伸出一只手摆了摆,然后探出头来,笑着从床下爬出来。

“熙儿,你在这儿藏多久了?”谢初年把人扶起来重新坐回床上。

“我一早就藏着了,等了好久,都快睡着了,你们才来,年儿姐姐,原来你长得这么好看啊。”沈长熙站在谢初年前面,手放在谢初年膝头,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谢初年瞧。

谢初年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你饿不饿,我这儿有如意糕,我们一人一块儿。”

“谢谢年儿姐姐。”沈长熙藏了半天,也没吃东西,接过如意糕,坐在谢初年身旁吃了起来。

吃了一块糕点,谢初年又在二丫床上捡了两个红枣吃,沈长熙学她,两人又把床上撒的红枣和花生吃了个精光。

“你哥哥知道你在这儿吗?”谢初年笑着问。

沈长熙摇摇头,神情得意,”他今天只顾着娶新娘子,哪里会注意我在哪儿,年儿姐姐,不对,娘教过我,我应该叫你嫂子了。“

“对,你该叫我嫂子。”谢初年笑笑,摸了摸沈长熙的头。

“嫂子,以后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玩儿了,你上次送我的纸鸢被我弄破了,我们再做一个好不好?”沈长熙问。

“当然好。”谢初年看了看窗外昏暗的天色,觉着沈渊差不多该回来了。

“这么晚了,你不困么,我让冬白送你回去吧。”谢初年欲叫冬白进来。

“不用,我自己回去吧,我的丫鬟在外面等我呢。”沈长熙下床,一蹦一跳地出去了。

谢初年看着她离开,失笑摇头,转身把微微凌乱的床铺平整。

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那种紧张感又回来了。

“沈哥哥怎么还不回来?”谢初年自言自语,眼睛时不时地瞟向门口。

没多久,外面传来冬白的声音,“小姐,哦不,夫人,沈将军来了。”

谢初年立刻拿起团扇,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喘。

门一开一合,一个穿着红色喜服的人走了进来。

沈渊进了新房,先是让人打水,他净过手后才坐到谢初年身边。

一丝淡淡的酒香将谢初年包围,果然喝了不少酒。

“沉不沉?”沈渊将床上的红色薄纱拿起放到一旁,接着一把将谢初年遮面的团扇拿开。

少女精致的面庞露了出来,眼中还有一丝慌乱。

“沉,特别沉,我脖子都要酸死了。”紧张归紧张,但是两人相识多年,相处之间的熟稔,瞬间驱散了紧张感。

“那怎么不摘下来?”沈渊抬手帮谢初年把凤冠摘下,顺便将她的头发放下来。

“规矩嘛,怎么能说摘就摘。”谢初年转了两圈脖子。

沈渊扭过谢初年的肩膀,让她背对着自己,他轻轻地帮谢初年按摩肩膀。

“冬白和我说,你每晚睡前都要沐浴涂药,涂哪里?”沈渊看见了桌上摆着的两瓶药膏。

“涂……全身。”谢初年忽然觉得舌头有些打结。

沈渊这么问,难道要帮她涂药?天啊,那也太难为情了吧。

第51章 五十一朵娇花 她不想做什么,只是想把……

沈渊命人打热水沐浴, 又换上了新的被褥,床上的被褥被洒了花生等物,虽然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 但是被褥上难免会有些不干净的地方。

他自己喝了酒, 先去沐浴,谢初年拉住他的衣袖, “沈哥哥, 我是不是应该帮你宽衣?”

“不用, 我自己来。”沈渊并不需要谢初年为他做这些事。

“沈哥哥,还是我帮你吧。”谢初年已经嫁为人妇,心里认为自己还是应当尽妻子的本分, 况且她并未帮别人宽过衣,第一次做还有几分玩的心思。

沈渊一眼明白谢初年的想法, 顺从地张开手, 看着她略有些笨拙的动作, 嘴角微微上翘。

“沈哥哥,这个荷包,你还带着啊?”脱掉外衣后, 谢初年看见了自己小时候绣的那个竹柏荷包。

那个被她三哥说成生姜的荷包,边角已经有些磨损,可见是被人日日带在身上的。

“嗯。”沈渊看着谢初年的发顶, 鼻间轻轻发声回答。

“这都旧了, 怎么不换个新的?”谢初年将荷包放下,抬头看着沈渊问。

“没人绣, 我只有这一个。”沈渊看进谢初年的眼里,含有一丝委屈般地抱怨。

自从谢初年绣过这个荷包后,三哥的嘲讽给她留下了阴影, 她便再也没绣过任何东西了。

“沈哥哥,我明日就给你绣个新的!”谢初年信誓旦旦地说。

“好,我进去了,先自己玩儿一会儿。”沈渊摸了摸谢初年的头,转身走到屏风后。

还差一件没脱完,谢初年转过身吐了吐舌头,真可惜,什么也没看见。

坐到梳妆台前,谢初年对着镜子仔细看自己的脸,今日上妆很早,到现在都没卸妆,还好她的脸并未发病。

身后传来水声,谢初年回头看了看,隔着屏风只能看见个模糊的影子,并不能看清什么,可是水声清晰,这种若隐若现的感觉,让谢初年格外想一窥究竟。

转念一想,现在她看到的,不就是一会儿她洗澡时,沈渊看到的?

谢初年瞬间回头,看见镜中的自己,脸一点点变红,她忍不住用右手摸了下耳朵。

过了一会儿,“哗啦”一声,人出水了,谢初年心跳变快,想回头又不敢回。

沈渊叫下人进来换水,看见谢初年在镜前笔直坐着,走过去,看见镜中人双颊绯红,笑着捏了捏谢初年的脸。

谢初年起身回头,恰逢沈渊俯身,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彼此,谢初年视线放低一些,看见沈渊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一时好奇,谢初年用一根食指摸了上去,喉结又滑了一下,沈渊忽地起身。

“将军,夫人,水换好了。”冬白低着头说完,默默退了出去。

“那我去了。”谢初年小碎步走到屏风后,没一会儿又出来了。

她忘记拿药膏了,拿到药膏后又小碎步跑回去。

她可不好意思让沈渊帮她涂。

下水的时候,谢初年刻意放慢动作,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出,整个人浸泡在水里时才松了口气。

水的温度让谢初年放松不少,但她一想起沈渊就在身后,尴尬之感从心口蔓延到四肢。

洗好之后,谢初年给自己涂好药,后背她够不到,没办法,还是明天早上让冬白再给她涂一次。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