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花(5)

“这可怎么办啊?”春碧苦了脸,小姐要是丢了,她这个做丫鬟的,怕是命就保不住了。

谢元昉和沈渊也急着找人,可是人那么多,谁也没看见谢初年去哪儿了。

谢初年一味往前走,被两边琳琅满目的商品看花了眼,也没顾着身后有没有人跟着,等到站到一个面具摊前,老板笑眯眯地问她带没带钱的时候,她一回头才发现,家人都不见了!

“老板,我哥哥和我一起出来的,他会付钱的。”谢初年也不害怕,笑着和老板解释。

老板见谢初年穿着都是上品,心里也知这小姑娘定是有钱人家的女儿,便让她在旁边等她的哥哥过来。

不知道三哥什么时候会跟上来,谢初年等着也是无聊,手里把玩着那面具,翻看两眼,就往脸上戴。

戴上之后又觉得视线受阻不方便,再给摘下来,结果摘下的时候,路上行人一碰,她没拿住,面具掉到了地上。

“诶,小姑娘,你这面具摔坏了,可一定要买的啊,你哥哥到底什么时候来啊?你不会是骗子吧?”等了许久,老板也没见到这小姑娘的哥哥,心里怀疑她话中真假。

周围的路人听见老板的话,目光都落到了谢初年身上,仿佛在审视这小姑娘是不是骗子。

“我不是骗子!我哥哥就在后面,一定会……”谢初年从小到大没被人这般怀疑过,红着脸辩解。

“老板,我是她哥哥,给你面具钱。”有人将谢初年揽住,手里递出一块碎银。

谢初年松了一口气,抬眼看见沈渊的时候一怔。

“公子,我这面具二十文一个,要不了这么多。”老板还算实惠,也不贪多。

沈渊揽着谢初年的手抬起,摸了摸她的头,笑容温和,“这个坏了,再挑几个喜欢的。”

不知为何,谢初年觉得鼻子酸酸的,“我三哥呢?”

“我不就是你哥哥?”沈渊从摊儿上拿了一个和谢初年手里的一样的狐狸面具,又拿了一个猪鼻子面具。

“不行,沈哥哥,我不能花你的钱。”谢初年虽然很感激沈渊及时出现,可是沈渊是他们家的客人,她怎么能让沈渊给她花钱呢。

沈渊又笑,将面具塞到谢初年手里说道:“和哥哥计较这些做什么,你要是不想花哥哥的钱,以后还给哥哥就是。”

犹豫了一会儿,谢初年点点头,“那我一会儿让我三哥还给你。”

“小初年好没诚意,这是哥哥给你买的面具,不是给你三哥买的,要还也得你亲自还。”沈渊拉着谢初年的手腕往回走,逗着她玩儿。

谢初年犯了愁,可是她没钱啊。

身边小姑娘许久不说话,沈渊往旁边一看,就看见小姑娘一脸愁容,倒真的在想怎么还钱。

这小娇花可太可爱了!

“罢了,你要是一时还不上,就慢慢还,左右到明年春闱之前,我都住在丞相府,不着急。”

谢初年听了,眼睛一亮,对啊,她可以慢慢还啊,反正还有那么久呢。

“而且,你欠我的,也不只这一次了。”

不只一次?她还什么时候欠了他东西?谢初年不明所以。

“前几天墙头上的人不是你?”沈渊笑着提醒。

谢初年一怔,没想到沈渊居然认出她了,她还以为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

“沈哥哥,你不能拿这件事威胁我还钱,我不是不讲信誉的人。”谢初年说着还想把沈渊拉着她的手挣开。

沈渊轻笑一声,这小姑娘还真会倒打一耙,他什么时候威胁她了?

人潮拥挤,沈渊怕谢初年再走散了,把手拉得更紧,“哥哥要是想告状,早就告了,用得着等到今天?小没良心的,白送你面具了。”

谢初年低头不说话了,若是沈渊不想告状,那她真的就欠了他一次人情,怎么还呢?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走着走着,谢初年感觉自己的手有些痒,猜测是自己的病又发作了,可是被沈渊拉着也不便查看。

走回永昌街,看见了停在路边的马车,沈渊放了心,也放开了拉着谢初年的手。

谢初年抬手一看,果然手心微微发红,想来是面具落地时沾到了泥污,她蹭到了手上。

看见手心红肿时,谢初年的第一反应是将手藏起来,好在只是一只手,不像上次整张脸都发病。

“小妹,你去哪儿了?三哥都急死了!”谢元昉看见小妹的时候,差点流下两行热泪,小妹再不回来,他就要回家向父母请罪,然后报官满城找人了。

“你还问我呢,那路就那么宽,你还能把我跟丢了,回家我就告诉爹娘,让他们罚你。”谢初年左手覆在右手上,故意耍性子,怕三哥注意到她的手。

谢元昉见人回来了,悬着的心落了地,又听小妹要告状,脑门上的汗就下来了。

他脸上的淤青还没好呢,别回家屁股再开花了。

“别,小妹,三哥错了,幸好沈大哥把你找到了。”说着,谢元昉又转头对沈渊道谢。

这一出闹剧结束,也到了回家的时辰,几人上了马车回家去。

回到家,谢元昉帮小妹将一路买的东西送回院子,沈渊被丞相叫到书房。

沈渊到书房时,谢朗正在看他读书时写的心得见解。

“伯父。”沈渊规规矩矩行礼。

“嗯,不错,没想到镇北侯那个粗糙汉子,还能养出你这样才华斐然的儿子。”谢朗语气里尽是对沈渊的赞美,可是这番话说完之后,谢朗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样的人才,可惜了。

前几日他下朝后去太师府上,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沈渊去太师府上的私学读书一事。

当日太师听他讲述完沈渊这个孩子,还很是想亲自见见沈渊,可是今天下朝后,太师在宫门口拉住他,又拒绝了让沈渊去他府上读书。

他追问缘由,太师反问:“丞相难道不知皇上有意让镇北侯北伐之事吗?”

谢朗一听,眉头一皱,他还以为北伐只是皇上心中的一个念头,只对他一个人讲了呢,毕竟当日议事时还让他保密,怕走漏了风声,没想到转头皇上自己和太师说了。

“那太师怎么看待此事?”太师年长谢朗十多岁,又教导过皇上,对皇上的性子比他了解。

“丞相精明,还来问我?”太师反问。

谢朗心中一沉。

皇上疑心重,既已决定北伐,给镇北侯兵权后,必然要防备其有不臣之心,到时候,其子沈渊在京中,就是人质。

更可况,沈渊是家中独子,有沈渊在手,想必镇北侯怎么也不会忤逆圣意,那皇上就安心多了。

太师明白这其中关窍,是断然不会让沈渊去自家私学读书的。

谢朗想了一天,他和镇北侯少年相交,虽然已经二十年未见面,但是交情并未减少,沈渊住在他府上,若是断送了大好前程,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镇北侯。

“我这几日,为你寻了一位夫子,从明日开始,你就在府上跟着夫子安心读书,让昉儿跟你一道儿,他生性顽劣,不喜读书,将来要是成了个草包,可太丢我的脸了,你好好教教他。”

“这位夫子姓周,他四十年前中了探花,可惜后来出事断了腿,不能入朝为官,便一直在京中教书,他教出了好几个状元,你跟着周夫子好好学,将来必成大器。”谢朗语重心长。

“多谢伯父。”沈渊行礼说。

送走谢朗,沈渊坐在桌案前,将书合上,望向窗外,眸色深深,深不可测。

第5章 五朵娇花 她想和沈渊呆在一块儿。

日头西落,只在天边留下一抹红霞。

谢初年手痒的厉害,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谢元昉和两个丫鬟在后面跟着吃力。

“小妹,你跑那么快做什么,等等你哥哥我呀!”

到了院子,谢元昉手上的东西刚放下,就被谢初年塞了个食盒,“帮我把这盒如意糕送给沈哥哥,你别偷吃啊,被我知道了,就告诉爹娘你把我弄丢的事。”

累了一天的谢元昉,连一块如意糕都没有不说,还被小妹威胁,现在沈大哥的地位都比他高了?

将三哥送走,谢初年又安排春碧和冬白去给爹娘和大哥二哥送东西,等人都走了,她把房门一关,打开药匣子给自己的手涂药。

药膏的清凉缓解了手上的痒意,可算不那么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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