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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昭阳公主屡屡回头瞪她,表达怨怼不满,沈琉璃又耽搁了些功夫,寻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溜出去后,便尽量寻着人少的小路,疾步往御花园跑去。
到了御花园,这里果然同梦境中一般无二,没甚人。
她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往假山方向摸去,远远地隐约听到一阵撕扯争吵的动静,并夹杂着女人惊慌而阴毒的声音。
“一起杀了他,否则等事情败露了,谁也跑不掉!”
已经开始动上手了?
沈琉璃没来由地一紧,立即加快了步伐。
随即,她便看到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从假山那边出来,绕到御花园外的小路上,匆匆消失不见。
是谁?
沈琉璃面色疑惑,却顾不得探究那人的身份,着急忙慌地朝假山旁跑去。
跑得要近时,正好就看到楚婕妤失手将胡斐推到的画面,下一刻,胡斐的后脑勺便重重地磕在了地上的尖石上,双眼大瞪,当场便失了声。
沈琉璃下意识地转了个方向,躲在假山后面,没有现身。
看着地上毫无声息的胡斐,楚婕妤和傅之曜都愣住了。
傅之曜目光阴鹫,阴冷地看了一眼楚婕妤,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并不能保证将楚婕妤杀死,遂道:“我可以当做不知道此事,但……”
“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楚婕妤目光一狠,毫不犹豫地拔下头上发簪,恶狠狠地朝傅之曜刺去,却被傅之曜险险躲过。
方才的推搡之中,楚婕妤便发现傅之曜竟比普通男子要弱得多,一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罢了,她怎可能轻易给自己留下祸患和把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岂不更省事。
傅之曜转身就跑,却被楚婕妤一把扯住了腰带。
发簪再次划下。
孤注一掷的女人力气颇大,傅之曜方才在茅厕蹲了许久,手脚本就有些虚浮,竟然完全推不动这个女人,便抬手去挡。
发簪直接划破手背,鲜血渗出。
沈琉璃眸光动了动,默默地观察着情况。
傅之曜身手全无,完全就是个战五渣,楚婕妤又报着必杀之心,力气会比平常更大,想要逃脱不是一件易事。
只是她记得梦中的傅之曜面对楚婕妤杀他时,逃得没这般艰难啊。
凝眉想了想,沈琉璃旋即明了各中缘由。是了,梦中的傅之曜没吃绿豆糕,而现实中的他却是吃多了,别不是拉得有点虚,才会变得更弱了?
就在沈琉璃打算出手时,傅之曜竟抬脚朝楚婕妤两腿之间踹去。
沈琉璃瞬间傻眼了,简直没脸看。
好阴毒!
男人那方最脆弱?难道女人那儿亦是如此吗?
不过事实证明,这法子确实有用,女人也怕踢那处,楚婕妤那张妖媚的脸气到狰狞扭曲,若想自己不受伤,只能松了对傅之曜的桎梏。
“疯女人,你给我等着!”
傅之曜撂下一句狠话,慌不择路地拔腿就逃,那模样甚是狼狈。
那般不择手段也要保命的样子,让沈琉璃觉得这个男人可能真的畏惧死亡,是真的怕死,并不像他面对任何刑法惩戒时表现的那般漠然。
楚婕妤怨毒地盯着傅之曜的背影,攥紧手中的发簪,然后蹲下身子,谨慎地探了一下胡斐的呼吸,确信人真死了,抬腿狠狠地踢了胡斐的尸体一脚。
低骂:“没用的废物!”
楚婕妤许久不承雨露之欢,深宫寂寞难耐,本想趁此机会同老情人胡斐欢/好,哪知等了半晌,这死鬼却姗姗来迟,才开始前/戏,就发现这死鬼双腿战战,疲软不堪,竟是不行。
一点痛快都没找到,还没人给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奸/情。
楚婕妤越想越气,对着胡斐的尸体又是一脚,低头便发现手上的腰带,忽的计上心来,再次蹲下身子,开始替胡斐整理衣衫。
下一刻,肩颈突然袭来一阵剧痛,两眼一黑,顿时昏了过去。
劈晕楚婕妤的人正是沈琉璃,她出手了。
沈琉璃笑眯眯地拍了拍手,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眼倒在胡斐身上的楚婕妤。
这楚婕妤真是生的妖艳无比,胸大,腰细,皮肤白皙,眉眼间不同于中原女人,极具异域风情,又妖娆又惑人。
尤其这曲线玲珑的身段儿,着实勾人的紧,普通男人怕是没几个能抵挡住这般美色的。
饶是自己这个女人看了都觉得鼻腔热热的,有流鼻血的风险。
也难怪胡斐拉脱了,也要进宫赴宴,赴这露水这约。
就算成不了事,估摸着近距离窃玉偷香,也是色心荡漾。
沈琉璃低眸瞧了一眼自己的,小脸顿时垮了垮。
好气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分明就是大巫与小巫的区别。
忍不住上手朝楚婕妤的心口袭去,又大又软又弹,触手之感真的蛮好。
其实,楚婕妤并非萧国人士,而是某边陲小国进贡给元康帝的美人儿,元康帝宠幸过几次后,就给了婕妤的封号。楚婕妤没有中原女子的矜持内敛,房事上比普通嫔妃更为大胆,元康帝早前临幸的多,但也仅止步于床上,连封号都没晋升过。而且,自去年过后,元康帝去楚婕妤宫里的次数明显减少了,楚婕妤对这方面要求高,求之不满,一来二去就同胡斐偷偷摸摸搞上了。
身为皇帝的女人,既敢偷/情,又敢杀人,诬陷起人来也是眼都不带眨的,还真是个心狠手辣的蛇蝎美人。
沈琉璃啧啧地摇了摇头,就开始干正事。
傅之曜的腰带肯定要取走的,掰开楚婕妤的手,随手将其收了起来。
而她刚才发现这里有一处假山洞口,正好可将两人藏在里面,至少能保证寿宴结束之前都不会被发现。
楚婕妤既然选择这里野/合,周围假山环绕,花丛掩映,地方本就选得隐蔽,但为了保险起见,不妨再隐蔽些。
胡斐已死,楚婕妤只是昏迷,肯定会先醒过来,而以楚婕妤这阴狠的性子,定会……
小心地将两人拖进去后,沈琉璃似想到了什么,眸底划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随即抓起胡斐的大手,用力在楚婕妤白腻的肌肤上捏出了几条青红痕迹。
接着肚皮、后背、腿上皆如法炮制,连大腿里侧亦不放过。
最后又弄乱了楚婕妤的衣衫,这副娇体横陈的模样,像极了遭人侮辱和糟蹋了一番。
做好这一切,沈琉璃又仔细地清理了一遍现场,确定自己和傅之曜没有落下任何东西后,方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第32章 ......
因为直接出手帮傅之曜解决了后续麻烦, 沈琉璃刚离开凶案现场,心疾便发作了,且来势汹汹。
沈琉璃按压着心口, 隐约有些后悔。
傅之曜对此毫不知情, 白受疼了,早知道就该等他被楚婕妤诬陷杀人时, 站出来帮他作证,说不定还能记着她的好。可他们如今是夫妻, 又有亲亲相隐、口供造假的嫌疑。
强撑着身体回到大殿, 鼓乐歌舞仍在继续, 对于沈琉璃的离席并没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旁侧的人瞧见也只当是小姑娘耐不住寿宴时辰长、水果酒水吃多了去净房而已。
一波波的痛楚剧烈袭来,尖锐的疼痛让她脸色白了好几度。
沈琉璃垂着脑袋, 单手支在前额,恰好挡住了她面部表情的扭曲,疼的额头早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手心湿糯黏腻,她咬紧牙关忍了会儿, 实在是忍不了, 便悄悄地取出提早准备的麻沸散, 放入杯盏, 就着酒水饮下。
心疾发作, 无药可止, 唯有麻沸散有效。
斟酌用量, 少许的麻沸散,恰好能让她失去对疼痛的感知,又不至于陷入昏迷。
片刻, 麻沸散起效,沈琉璃感觉心脏木木的,但已经不怎么疼了。
侧眸转向身旁的空位,傅之曜仍然没有回来。
原以为傅之曜会比她先到,没成想竟是到寿宴结束都没出现。
正打算去找找时,就听到从净房那边出来的几人议论道。
“那陈国质子可真是惨,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好不容易有资格随沈家出席宫宴,好酒好菜的,都没机会尝,听说就开宴前吃了几块绿豆糕而已。果然,命贱的人只配吃糠咽菜,没福消受美味佳肴!”
“ 他那样子,就像是刚下春宵楼花魁姑娘的绣榻一般,脚软,腿软,哪儿都软,可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