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许兔兔眼睫毛颤了颤,她已经知道焱冥在这做什么,甚至明白这种她根本无法阻止,只能安静听话的走过去,不敢再打扰他。
她想,也许是她自私了,如果以后让焱冥每个月都经历这样的事情,而她又不能给予他什么,这样单方面的付出,她似乎回报不了……
许兔兔走到焱冥指着的地方,默默的站好,心底却对自己让焱冥一直保护自己的想法产生动摇。
她闷不吭声,而焱冥也没说话,围观的兽人们也安静的一会儿,似乎等待着什么,彼此看看焱冥,看看许兔兔,但过了几十秒,一切又很快的恢复了喧闹。
焱冥抿了抿唇,漆黑的眼底快速的划过一丝失落。
只是,很快他又抬起头,一双黑眸更加锐利,紧紧的盯着一旁的雄性兽人,嗓音冷沉,“还有谁?”
在许兔兔来之前,焱冥已经和六个雄性兽人交手了,这还是在他气势威逼下的结果。
六个雄性,一个个轮番上阵,哪怕焱冥强大,但还是免不了体力上的劳累和身体受伤,但他脑海里始终有一个信念,绝对不能让许兔兔被别的雄性带走,甚至只要一想到这些都是觊觎许兔兔的雄性,他下手都格外的狠。
原本几个受伤的雄性被扶下去已经让人开始退缩了,他们再一次意识到焱冥强大不单纯是一成不变的,他似乎一直再提升自己,周身的气势也更加摄人了。
周围的雄性兽人其实有被焱冥吓到,甚至也让很多人打消了心思,但还是有一些单身兽人,抱着消耗体力的想法,又看了一眼格外漂亮的雌性,又莫名的不想轻易放弃,燃气了几分斗志。
之后焱冥又连着打了五个人,此刻他比起那会儿许兔兔见得更加狼狈,头发凌乱,又因为流了很多汗,头发都黏糊糊的沾在一起,而露出的肌肤处,更是青一块紫一块,就连身上特意为了方便打架变的兽皮裙都秃了几块毛。
许兔兔看的心疼不已,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见这一次焱冥打完结束后,身子晃了晃,连忙跑过去扶着他,“焱冥哥哥,你还好吗?”
她抽噎着,嗓音听起来软软的,简直能让他软进心里,但偏偏也是个小傻子,他对她的心思她从来不知。
打了这么一会儿,焱冥那会儿对她的气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眸子暗了暗,看着自己身上流着的汗,抿了抿唇,手在自己兽皮裙擦了擦,才小心轻盈的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水,推开她,“乖,我身上脏,先去一边站着,等好了我们再走。”
焱冥心底自嘲的笑了笑,哪怕面前的小雌性对他并无喜欢,他还是舍不得对她狠心,谁叫他偏偏喜欢上了她?
“不……你都打了这么久了,我们不打了,不可以吗?”
她抽了抽鼻子,眼眶红红的看着他,看起来让他又心疼又自私的眷念她为他哭的模样,这会让他觉得,她对他是喜欢的,不是亲情,而是配偶之间的感情。
焱冥黑眸幽幽的看她一眼,看着她的泪水,心下叫嚣着让她再哭一会儿,但不过几秒,他又没忍住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
“不哭了,说好了给你打走其他雄性的,还没结束,我不能走,我不会食言。”
其实事情发展到现在,也在焱冥的意料之外,一开始他只是想警告早上那些敢盯着许兔兔的雄性,但后面有个雄性提出要和他竞争雌性,他当时又被许兔兔气的,正在气头上,不管不顾的就把人拖到了这个地方,也就是平日部落常用的公共擂台。
说是擂台,其实就是平地上画出一个区域,只有在这个区域内保持胜出的才是配偶争夺胜利者。
不过,事已至此,焱冥也早就知道迟早的事,也就顺势而为,早解决也好。
“乖了,你一旁呆着。”
焱冥狠下心来,推开了她,然后又看了一眼剩下的一些单身雄性,黑眸内还是划不来的狠色。
一旁的雄性雌性们,看着哭红了脸和眼的许兔兔,都有着不忍心,而且他们也已经真正认识到与焱冥的差距,再加上争夺雌性一个人最多单挑十人就可,焱冥已经十一个人,也意味着他们是不能上的,否则这样的话,之后竞争雌性,也将会乱了套。
围观兽人们默默的离开,而笙阳笙慕彼此对视了一眼,又走到许兔兔身边。
笙阳想,还是觉得有些疑惑,她走过去先拍了拍她肩膀安慰她,然后问了一句,“兔兔,你刚来的时候怎么不说‘焱冥是你最喜欢的雄性?’,如果你说了这句话,意味着,焱冥只需要等待其他兽人推出的一人单挑。”
一旁焱冥耳朵微动,眸光暗了暗。
而许兔兔则是瞪大了一双眼,有些自责懊恼的摇了摇头,“我,我忘了……”
她本来不是本地人,靠着几个月接受的知识,还是很难全都刻在脑子里,尤其她没成年,对争夺雌性的规则了解的也不多,一时还真的忘记了这个事。
笙阳见她很自责后悔的模样,拍了拍她的脑袋,又擦了擦她眼睛边残留的眼泪,温和道,“没关系,你下次记得就好了,这样焱冥就只需要和一个人打,不必这么辛苦。”
笙阳说完这句话后,也不好继续打扰她和焱冥,便拉着笙慕离开了。
两人离开后,擂台周围也已经是没了其他人。
许兔兔眼睫毛不安的抖了两下,她想到下次要说出那句话,脸不禁微微发红,又有些慌乱无措。
如果那会儿想起来了,她……她会这样说吗?
会放着所有兽人的面说焱冥是她最喜欢的雄性吗?
许兔兔垂着脑袋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直到听到渐渐靠近的脚步声,直到眼前出现一只手,她才回过神来了。
“走吧?”
焱冥伸手过来牵她,许兔兔微微有些退缩的收了收,却又见焱冥的身子轻晃了一下,原本面对其他雄性兽人听起来的脊背微微弯曲了几分,她瞳孔微动,牢牢的把他宽厚带着茧子的大掌攥进手里。
看着焱冥身上和手臂上都有的伤痕,许兔兔想,她会说的吧……
毕竟看他受伤,她也很难受!
焱冥垂眼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眼底带了几分笑意。
今天一天,他经历了被她话刺痛的生气,经历了等不到她像其他兽人说‘他是她最喜欢的雄性’这句话的失落,也经历了刚刚被她抗拒牵手的滞闷感,但所有的一切,在被她温暖的小手握住后,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焱冥觉得,受伤一切都是值得的,她在自己身边就好。
因为焱冥受了伤,许兔兔再一次去了云知那,不过这一次焱冥并没有像上午一样,那么的抗拒她和云知接近。
他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很快许兔兔就拿了一些药出来,这些药都是云知没来得及处理的,但治疗跌打损伤都很有用的药,而许兔兔要做的事,就是把这些药捣鼓成汁给焱冥涂上。
其实更方便的可以在云知那弄,也可以先把草药在那榨成汁,但许兔兔想到焱冥不太喜欢在别人那逗留太久,又想到他受伤不想让他一直站着难受,只能快速的拿着药和他回了洞穴。
回去的路上,焱冥本来想主动牵她的,但没想到许兔兔率先牵过他的手,他黑眸亮了几分,藏在黑发下的耳根也热了起来。
焱冥再一次体验到受伤的好处,他回到洞穴后乖乖听她的话坐在外面他睡的石床上,看着为他忙碌来忙碌去的小雌性,能看到她小心翼翼给他涂抹药汁心疼的模样,也能够听她不同以往更加娇软惹人怜惜的温柔语气。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也期待着自己的伤能够慢点恢复,只是他实际上受伤不是特别严重,虽然嘴角留了些血,但大多还是内伤,体质又好,大概一两天就能够恢复如常。
不过,焱冥这个想法就产生一下子,再他看到小雌性正在刷锅准备给他烧水洗澡的模样后,立刻坐不下的。
他紧紧的抿了抿唇,看着许兔兔已经被灰尘弄的有些脏兮兮的兽皮裙,心里有些熨帖,更多的却是舍不得。
平日里他连重活都舍不得让她碰一下,现在却要看她吃力的搬着石锅还要烧火……
焱冥立刻从她手上接过石锅,往里面倒好水后,又快速的端到了烧火洞穴放好。
“你的手都受伤了,这些你就不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