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悠哉地靠在沙发上,一句话就浇熄了某人头上的火:“我老婆。”
当然这是后话了。
而眼下腹黑的男人,显然没有忘记上午小姑娘当着爷爷的面嘲笑自己的事。
于是,梵落被人按在腿上毫无节制地亲了又亲,直到......门口传来清脆的开锁声,她才以自己毕生最快的速度从男人腿上弹开。开玩笑,同样的错误她绝不会犯第二次!
夜色降临,只有三人围坐一桌的寿宴开始,屋外气温下降、寒意逼人,屋内却弥漫着暖意,暖心也暖胃。
“祝爷爷寿比南山,身体健康。”两位小辈以茶代酒敬了荆爷爷一杯。
“好好好。”爷爷笑眯眯地收下祝福,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男人夹了一块丰腴软烂的带皮羊腩到爷爷碗里,又给她夹了一块。
“菜都多做了几份,给您冻冰箱里了,留着吃。”爷爷之前常念叨他做的菜。
“行,回头隔壁老爷子来吃饭的时候也让他尝尝。”让他见识见识他孙子手艺有多好。
爷爷语气中难掩的得意让梵落莞尔。她余光瞥见男人此时线条柔和的英俊侧颜,想起爷爷先前同她说的话,心头又是一软,于是伸手给他夹了一块羊肉,想想觉得不够,又往他碗里添了一大块鱼肉和一颗完整的四喜丸子。
荆霂看着自己堆成小肉山一样的碗,无奈地笑了。小姑娘还真是爱吃肉。
梵落:“你瘦了,多吃点儿。”
荆霂夹了一筷子青菜给她:“多吃蔬菜。”她听话地吃下。
窗外皎月高悬,洁白无瑕。
爷爷含笑看着他们,在心里头和月亮上的人对话:老伴儿啊,想当年我们也是这般恩爱的,对吗?
吃过饭,荆霂把电暖器给爷爷搬到房间里,教老人家怎么用,还讲了一些注意事项,以防烫着。
时间不早了,荆爷爷送两人到车上,站在外头把手揣在兜里,对荆霂说:“慢点儿开。”然后有些不舍地拍了拍石头伸出车窗的脑袋。
“知道了,您快回去吧。”荆霂答。
“爷爷再见!您注意身体。”梵落在副驾驶上探头笑道。
车逐渐驶远,梵落看着后视镜,意料之中地看见佝偻的老人家还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去。和每次家里长辈送她时一样。而每当这个时候,她心里总是泛酸。
她也想外婆和爷爷奶奶了。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荆霂捏捏她的后颈,没说话。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竟然是外婆的电话,外婆不常给她打电话。她心头突然一跳,连忙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外婆中气十足的声音,她心又才定了下来。
等挂了电话,荆霂侧眸看她,只见小姑娘面上带着狡黠和一点幸灾乐祸,哪里还有刚才的惆怅。
她说:“外婆从欧洲旅游回来了......说明天下了飞机就要直接来见一见未来孙女婿。”
本已昏昏欲睡的狗子嗅到八卦的气息猛地抬头:现在的老人家都这么直接彪悍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假期结束了,大家继续加油呀!祝生活愉快,事事顺心。
☆、信任
梵落外婆的航班接近傍晚才会抵达,荆霂晨跑完,还顺道去了一趟市场,买了新鲜的食材准备晚上在家里做饭。老人家刚从欧洲回来,如果能吃上一顿中餐,心里和胃里肯定都是极妥帖的。
他拎着菜回来的时候,小姑娘正在吃他提前做好的早餐,大狗趴在她脚边咬兔子,那只兔子已经被它咬得脏兮兮的了。
梵落:“你去买菜了?”她看向玄关。
荆霂:“嗯,有你爱吃的鲈鱼。”其实鱼类还是临近晚餐时间买最新鲜,但今天情况特殊,荆大厨只能退而求其次。
她眉眼弯弯:“今天也辛苦荆大厨了。晚上小的给您打下手。”
“好。”男人欣然应下。虽然每次他都舍不得她在厨房里站太久,总是安排她干点小活过过瘾也就差不多了。
荆霂路过餐桌时视线扫过石头,心想昨天毕竟出了趟门,晚上还要见客人,怎么着也要白白净净的才行。
“石头,一会儿洗澡,洗完奖励一根骨头。”这家伙从小对洗澡都有些抗拒,所以他每次都战略性地提前利诱一下。
梵落闻言从碗里抬起头,来劲儿了:“我也想给石头洗澡。”
荆霂把菜放在洗菜池里,一边洗手一边含笑道:“给它洗完,你也该去洗澡了。”平时他给石头洗澡至少得花上三个小时,给它把毛吹干以后,他自己也沾得一身毛,要马上洗澡换衣服。
梵落捧着碗筷到厨房,自觉地在他旁边洗碗。
“我来。”他想伸手接过,却被她挡了回去。 “洗个碗而已。”她笑。
荆霂盯着水流下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手,忍不住开口: “给石头洗澡会很累。”给大狗洗澡吹毛完全是个体力活。
梵落把冲洗完毕的碗筷放到洗碗机里,然后踮脚在他唇间补上一枚早安吻。
吻毕,荆霂便听见小姑娘说了一句:“我是石头的妈妈。”所以也理应和石头它爸一起分担家务活,包括给石头洗澡,也包括洗碗。
男人看着她,无声地揉了揉她脑袋。
十分钟后,两人一狗挤在浴室里,缩在角落的石头瑟瑟发抖,浑身写满了抗拒。
“石头乖,一会儿给你骨头吃好不好?”梵落哄它。
石头怯生生地瞥了一眼荆霂手里的淋浴头:不,一百根骨头都不干。
“没出息。”荆霂笑骂一句,便径直往石头身上淋热水。
石头浑身湿透,体型看上去像缩小了一半,加上它委屈的眼神,整只狗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但是无情无心的人类只会嘲笑它,比如某个正在往它身上抹沐浴露的小姑娘。
目睹石头秒变小怂包全过程的梵落,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阿拉斯加的威风和勇猛啥的统统不存在。
荆霂帮着她一起搓洗,听见她的笑声,也不禁勾起唇角。
他说:“小时候更调皮,我转个身的功夫就浑身泡沫的溜出去了,那么小一只,抓都抓不住。”
梵落想象了一下他追着狗跑的滑稽画面,顿时更乐了,嘲笑他:“我家木头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石头哼唧了一声表示同意:可不是嘛?
男人淡淡地瞥了它一眼,眼神里带着克扣骨头的威胁。石头傲娇地扬了扬下巴,往梵落身边挪了挪,真正的......狗仗人势。
“石头宝贝,舒服吗?”她纤指张开,力度适中地梳开狗子下巴和胸前打结的毛团。
许是梵落的语气太过宠溺,荆霂手上动作不停,目光却停留在她侧脸。
因为要给石头洗澡,她把头发高高盘成丸子头,耳边有几缕碎发撩拨着,她偶尔会觉得痒,于是抬起肩膀蹭蹭脸。
浴室里热气蒸腾,莹白的小脸漫上一层朦胧的绯红,看着石头时她的目光和那唇边的笑意柔和得像是一根羽毛,荆霂顿觉燥热。
只是,弥漫在空气中的粉红泡泡被石头猛地一抖毛给戳破了。
湿漉漉的大狗浑身一抖,两人躲避不及,都不约而同地被沾了一身泡沫水。
梵落狠狠地揉了一把石头脑袋,嗔怒:“石头!”
石头眨着葡萄眼,模样无辜,实则怨念十足:让你们光天化日之下“虐”狗!
她立马抬头去看荆霂,只是一眼,她便觉得待会儿自己应该偷偷给石头再加一根骨头。
她憋着笑,视线落在男人头发上和下巴处的白色泡沫。这样的木头,好想拍下来。
见她憋笑憋得难受,他无奈地想伸手抹去下巴上的泡沫,而头发上的泡沫他自然是看不到的。
“先别抹。”她按住他同样沾满泡沫的大手。
荆霂疑惑,只见小姑娘还盯着他看。看着看着,那双明眸里的笑意逐渐化为足以让人溺毙其中的柔情,她仿佛看到了很远很远的未来。
她缓缓开口:“荆先生,你好像老爷爷。”他一怔,忽然明白过来。“但应该还是一样帅。”她接着补完上一句话。
男人眸色很深,不做多想,也忘了自己的洁癖,倾身把下巴上的泡沫蹭了一点到她脸上。
“梵小姐,你一定也还是一样漂亮。”他哑声道。
梵落被他的回应弄得心头发软。那样可预见的未来,真的会来吧?
石头在旁边嗷了一声提醒走神的不靠谱爹妈:麻烦先冲一下水好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