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荆霂唯一想到的,就是软,女孩儿浑身上下仿佛都是软的,就像刚刚被他来回拨动的巧克力般。与因为害羞而闭起双眼的梵落不同,荆霂从头到尾都看着她,目光所及是她微微颤动的长睫。
终于,梵落喘不过气地微张开嘴,想向后退开一些。可荆霂没有打算松开她,反而趁她喘气时,本能地含住她的唇,舌尖也跟着灵活地入侵。因为他吻得太深,梵落的脖颈和腰承受不住地往后压,男人察觉到她的僵硬,于是左臂依旧牢牢地箍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则轻托住她的后颈,继续加深这个绵长的吻。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女孩儿看着他,双眸还有些迷蒙,脸颊一片绯红。荆霂舔了舔唇角,他尝过千百种滋味,却从未尝过这样的甘甜。思及此,男人的眼神愈发深沉,梵落自知无法抵抗这样热烈又令人沉迷的目光,于是抬手捂住他持续发散热力的双眸。
“不要这样看着我。”会腿软,梵落心想。
女孩儿嗓音娇软又带着些许干涩。荆霂把捂在自己眼上的小手拿下,十指相扣,才发现渗出了些许潮意,已分不清是谁无意间泄露了紧张的情绪。
“巧克力要重新调温了。”荆霂侧眸看向锅里已然冷却一半的巧克力。
梵落啊了一声,像是明白了他先前说过的话,脸颊愈发滚烫。
“那我出去等你?”梵落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看他。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真是色令智昏!
男人没有松开她,反而朝她脖颈间挂着的相机努了努下巴说道:“你不是说我是你最完美的模特么?”言下之意是她可以留在这儿继续拍他,只看着他。
梵落眉眼间绽放笑意,柔声说:“当然,我对你和自己都有十足的信心。”相信日后无论见过多美的风景,最美的风景依然是身旁的你。
荆霂伸手把女孩儿鬓边跌落的发挽回耳后,轻柔地在她眉间烙下一吻。见过无数人间光景,可再美的风景好像都无法在他孤寂多年的心底留下痕迹,可此刻看见她明媚的笑,他才发觉原来过去的三十二年,他都在等。旁人无法理解他耗费的年华,可他清楚知道他终将等来那片独属于他的,世间最美的风景。
梵落从那温暖又柔软的思绪里回过神,纤细的手指来回摩挲着照片上的人。她拿起被自己遗忘了大半天的手机,敲了一行字发过去。
“木头,我想你了。”不一会儿,那边回了一句语音。
“马上到了。”男人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沉稳。梵落唇角勾起,“滴”的一声又传来了一条语音。
“然后听你解释一下对我的称呼。”梵落笑出了声,似乎已能想象得到老男人听见自己起的新绰号时的脸色。
“悉听尊便,任凭处置。”梵落乖巧地回复,然后暗自决定以后都这么叫了。
屏幕那头的男人舔了舔唇,心想,小狐狸。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爱情就是长久的等待啊。欢迎评论收藏,谢谢支持。
☆、她不舍得
刚刚听荆霂说已经快到自家楼下了,梵落收拾好散落一桌的照片,然后快速地换了一套新买的纯白网球服。她平常用的网球拍和衣服都在D市的家里,为了要和荆霂打网球,她便在专卖店里买了全新的装备。除了球拍和替换的衣服,梵落又往大大的运动挎包里装了速干毛巾和矿泉水,当然还有对于她来说必不可少的相机。
“木头。”梵落远远地就唤他,嗓音清脆明媚。男人靠在副驾驶的门,看着一路小跑到自己跟前的女孩儿。头一天晚上荆霂看过天气预报,此时的天空阴沉沉的,偶尔会刮起一阵风,今天的大雨怕是来势汹汹。
梵落大概忘了她还穿着运动短裙,虽然里面穿了短裤,但有了风的助阵,轻盈的裙摆扬起,莹白细长的腿被男人一览无遗。
“不用着急。”荆霂伸手接过她肩上的包,揉了揉她扎着高马尾的后脑,示意她慢慢平复有些急促的呼吸,紧接着视线不经意地往她腿上一扫而过。
梵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男人又说:“带外套了吗?”昨晚睡前,荆霂特意提醒她带一件薄外套。她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件防晒外套递给他,荆霂接过,然后弯腰把外套牢牢地系在她纤细的腰间。这下外套便遮住了她的臀腿。
梵落一愣,原来他让她带外套是想着要这样用的?她轻轻勾起唇角,也不拆穿男人的小心思。只是踮起脚尖,在他的侧脸上印上一吻。荆霂挑眉,见她眼神里带着揶揄,轻叹一声,抬手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两人上了车。男人语气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梵落,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绰号。”
梵落心里咯噔一下,还想着能蒙混过关呢,女孩儿努了努嘴。
“荆先生,你没听出来吗?这不是绰号,是昵称!”其实说是爱称也可以,梵落想。荆霂记得他好像从尤忆凡那厮的嘴里也听到过他怒骂自己是块木头,连在《味诀》杂志上的署名也是个字母M。
梵落看荆霂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他真的不高兴了,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轻戳他的小臂,边解释道:“你看,我起这个昵称是有原因的。你和石头的名字合一起刚好是木头,而且很符合你人帅话不多的形象。”其实最重要的原因她没说,她只是希望他知道,枯木逢春,她会是他的春天。
男人空出一只手,握住她还在作乱的纤指,侧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干扰他开车。
“随你。”温柔又无奈的语气,她的用意,他又怎会不知。
因为怕下大雨,所以荆霂约的是室内网球场。今天不是周末,但打球的人却不少。
荆霂上午说要去办事,所以来的时候还穿着一身便服,他把梵落带到约好的球场,便独自去更衣室换运动服。
梵落坐在球场边上,正拨弄着带来的相机。旁边一道男声突然响起,把专心的她吓了一跳。
“梵落?这么巧。”梵落抬头看向来人,然后快速地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是上次帮忙拍杂志时遇上的灯光师?叫什么名字来着?梵落对人的容貌很敏感,可奈何总是记不住人名。
男人看梵落明显一副不记得他的样子,也不恼,语气有些轻佻地开口道:“伍铭森,灯光师。”梵落想起他上回轻佻花哨的模样,心里有些抗拒,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伍铭森自顾自地往梵落旁边的椅子一坐,侧目打量她。女人今天穿了网球服,青春靓丽,虽然腰间系了碍眼的外套,但纤腰长腿依旧令人移不开眼。
梵落感觉到旁边毫不客气的视线,浑身不自在,也有些生气,莹白的小脸愈发紧绷。可落在伍铭森眼里,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冰美人,让他充满征服欲。
“请问你还有事吗?”不带感情的语气里,逐客的意味很明显。伍铭森挑眉,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当然有事,你不是来打网球的吗?我陪你。”
脸皮三尺厚,梵落心想。“不必了,我在等我男朋友。”伍铭森眼神微变,转瞬间,笑意更浓地盯着梵落看。刚刚他进来的时候根本没看到她身边有男人。
“梵大摄影师,这年头还用这种蹩脚的理由,没创意啊。”梵落听他言语间很是轻浮,简直得寸进尺,梵落干脆闭嘴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
伍铭森盯着她低垂的长睫看,那张沉默又带着些许厌烦的小脸竟也是好看的。说来也奇怪,和初见时一样,他就好她这副眼高于顶的样子。
他顶了顶腮帮,“也行,那我陪你一起等。”他倒要看看这个“男朋友”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梵落权当没听见,只是把相机放回包里,站起身,离那人几步远。她慢悠悠地边活动着关节,边等荆霂回来。不一会儿,梵落就远远地看见荆霂从球场的另一端走来。
男人穿着宽松型的黑色背心和同色的运动短裤,显得四肢更是修长结实。荆霂走近了才瞥见梵落身后不远处坐着个男人。那人的视线一直在他们俩之间游移。
“换好啦。”梵落向前几步迎了上去,双手挽住荆霂的小臂。室内有空调,她的手有些凉。荆霂不动声色地用掌心包住了梵落的手,轻轻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