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糖+番外(50)

作者:花Q不想自割腿肉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呜,先生……」阮棠松开鲨鱼抱枕,转而抱住沈寒凛的脖颈,窝在他的怀里。他这几天可真是越来越爱这个姿势了,仿佛只有这个姿势才能给予他实实在在拥有沈寒凛的安心。

沈寒凛替他整理好蹭得微乱的头发,阮棠来到沈家也有两个多月了,他头发长长了些,细软的发丝柔柔地贴在脸侧,整个人看上去像只娇生惯养又温顺可爱的布偶猫。而此刻,这只小布偶猫正娇娇软软地趴在你怀里撒娇。沈寒凛一颗心软得不行,柔声问:「还在担心吗?」

阮棠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看到叶哥和南风哥哥那样,我就替他们揪心……所以我这几天就在想,万一、万一换成我们呢?」

在软红的那半年,他不是没有看过南风病发,可这次的发作比以往都要来得汹涌,让阮棠从中嗅到了一些不祥的气息。而且,这是阮棠有了喜欢的人以后第一次目睹南风病发,他终于知道,南风为什么会拒绝叶承旭这么久。

一旦和其他人在一起了,他的命就不止是自己的了。

「小傻瓜,就算要换成我们也不要担心。」沈寒凛摸摸他头发:「先生已经发动人手去找了,很快就会有消息。」

阮棠哼哼:「先生,你明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

「好吧好吧。」沈寒凛笑笑:「其实生老病死是无可避免的,先生如今比你大八岁,往后也更有可能比你……唔!」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就被阮棠捂住了嘴巴。

「不许说不许说!先生明知道我在担心什么还惹我,你坏死了!」阮棠有些气急败坏地控诉着。他是真的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毕竟沈寒凛和他也有年龄差,越是想到这种一方先走的可能很有可能会发生就有点控制不住地想哭。

沈寒凛赶紧把人搂得紧一些,拽下阮棠的手轻轻亲吻他湿润的猫瞳:「先生错了,先生不该说的。」

阮棠吸吸鼻子:「不是先生的错,先生也没说错,是、是糖糖不对……」

「小傻瓜,人都会死的,先生年纪是比你大点,可先生会努力运动早睡早起,这样就能陪你再久一点。」沈寒凛轻轻叹息:「先生对以后最美好的想象就是陪你活到长长久久,然后你和现在一样窝在先生的怀里,先闭上眼,随后先生在你额头亲一下,也陪着你走了。」

听到沈寒凛的描述,阮棠眼睛酸涩之余又忍不住嘟囔:「就不能互相亲一口再一起走吗?」

「亲到八九十岁了还亲不腻啊?」沈寒凛失笑。

阮棠直起身,叉着腰大声嚷嚷,又低下头啪嗒啪嗒地他脸上亲了好几口:「不腻!我七老八十了也要和先生做爱!」

沈寒凛抓住趁机吃他豆腐的某人,欣然接受主动送上门的礼物,吻了上去。

「糖糖会舍不得先生的。」阮棠贴在沈寒凛的嘴唇,轻得就像喃喃自语,又像情人耳鬓厮磨之间吐露的情话。

沈寒凛细细碎碎地吻着他:「先生也舍不得糖糖。」

「如果真到了那天,先生就带糖糖走吧,去哪里都好。」阮棠紧紧地黏在沈寒凛身上,就像是共生共长的大树与它的攀缘植物,从此以后永不分离。

「那糖糖也要带上先生,知不知道?」

「好……」阮棠语带哽咽。

正如沈寒凛说要和阮棠在一起一样,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意外意外,很多事情都是意料之外。他们能做的,就只有活在当下。只要沈寒凛一天还活着,他的心脏就为阮棠而跳动。

他竭尽全力想陪走得阮棠再久一点,他嘴上是这样说着,可当衰老真的来临,他大概也会坦然接受。

爱可以跨越生死和时间也永不褪色,不管他是早死还是晚死,阮棠都会在他的爱的陪伴下走完生命的全过程。沈寒凛相信,叶承旭也是这样想的。

如果半年前有人告诉沈寒凛他会爱一个人爱得这么深,他大概都会以为这是个并不好笑的笑话。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南风和叶承旭也一样,南风的病是先天性心脏病,发病对他来说几乎是家常便饭了。事实上,有医生曾经预测他甚至活不过成年。活着的每一天、每一小时都是侥幸和奇迹。正因如此,南风才会更珍惜和叶承旭在一起的时间,他还有很多很多故事想说,还有很多很多曲子想弹。

每个人都注定要走向死亡,他不想其他人,有时间允许耽搁,所以他剩下来的日子都要努力地、开心地活着。

在此之后,阮棠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开朗和活力,练琴也练得更认真了,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他要让他的南风哥哥多刮几遍。

在一众哥哥、沈寒凛和何伯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刚从软红出来,身无分文可怜兮兮的十七岁小孩。但实际上,每经历一件事情,阮棠就成长一分。这事还是沈寒凛某天收到阮棠送他的画才发现的。

第一次正式送画的人把手藏在后面,捏住衣角不停揉搓:「本来是想等到先生生日再送的……」

还有两个多星期就到5月18号,是沈寒凛的生日,不过一般外人都不知道确切日期,只知道是五月份左右。这是有效推托别人送礼的方法,如果不想收,可以说生日未到或者已经过了,总之就是有一万种方法婉拒。

作为沈夫人,阮棠自然是不一样的,他悄悄地去问何伯,何伯就很干脆地告诉了他。这幅画是他第一幅独立完成的作品,从构思到作画全部都由他自己完成,连他的绘画老师也没看过。阮棠本来还想等到沈寒凛生日才拿出来,可是他等不及了。和沈寒凛谈完以后,他只觉得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弥足珍贵,他想对沈寒凛说我爱你,一秒也不想等。

沈寒凛看着手上的这幅画,久久没有说话。

这幅画画的是在软红挑选室初见的那幕,是阮棠用他的第一人称视角画的,男人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西装,面容英俊,略带着点灰意的双眸眼神柔和,嘴边噙着笑意。他伸出手,像是在邀请画外人于他共赴一场盛大恒久的舞会。沈寒凛从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画里盛满了暖黄的光泽,笔触细腻,阮棠仰视着浑身布满光晕的男人,就像是在仰视他的救主。

他闭了闭眼睛,心里隐隐发痛,这就是阮棠初见他时的印象吗?

这个小傻瓜,他从来就不需要仰视什么。

沈寒凛不禁想到某天他休息时看到的景象。当时他看文件看累了,打算到处走走放松一下,正好路过给特意为阮棠设的画室。

他悄悄透过门上玻璃窗看了一眼,那天阳光很温暖,洋洋洒洒地落在阮棠的肩膀还有发梢上。他头发长长了一些,在阳光下闪耀着栗色的光,正随着身体摆动轻轻晃动。也许是跳舞跳多了,阮棠整个人添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而由于角度原因,沈寒凛看不见阮棠画的内容,只见到阮棠恬静精致的侧脸,阳光在他的睫毛尖上跃动,琥珀色的双眸熠熠生辉。比起他,沈寒凛觉得那些光散落在阮棠的身上才更为合适。

那一刻,沈寒凛从来没有如此清楚地意识到,或许阮棠真的要长大了。

在何伯这个长辈面前,阮棠是经常卖乖的小辈。在众多老师面前,阮棠是认真好学的学生。在沈寒凛这个爱人面前,阮棠是爱撒娇的小可爱。但只有他在独处时,在专注于自己手上工作时,才会静静地绽放出属于自己的魅力。

沈寒凛将一只小奶猫从市场里买了回来,他本来可以将牠困在牢笼里肆意亵玩,如果猫咪敢逃敢不听话就不给吃喝虐打牠到听话,全盘掌控猫咪的喜怒哀乐甚至生死。可他没有选择驯养,反而将猫从牢笼里抱了出来,褪掉牠的枷锁让牠在草地上自由奔跑。因为阮棠对他来说不只是小猫咪,还是爱人。

他给予阮棠尊重,也希望这段关系平等,于是他能看到阮棠一天天地长大,爪子一天天锋利,可到了沈寒凛的面前,阮棠还是那个最初买回来以后赖在他怀抱不肯走的小奶猫。但背地里,阮棠已经悄无声息地开始改变,也许小猫在外面已经学会如何狩猎了,现在更是送来了礼物。

以前的阮棠容易害羞还内向,配上他的脸更加觉得孩子气。可现在,他背挺得笔直,没有太大变化的脸尽是沉静。沉浸在绘画世界上的人并没有发现外面有双眼睛偷窥,只是间或对着画纸皱眉沉思,间或侧头换笔,纤细的手指握着画笔,在画纸上不疾不徐地涂涂抹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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