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月看着他,片刻做了决定,“好,你坐吧。”
坐下的姜堰不同于往常的嬉闹,异常安静。
安静到苏绾月不得不先开口:“我也有话和你说。姜堰,我们做朋友可以,做恋人不行。”
姜堰似乎不服气,“为什么?因为你男朋友吗?”
男朋友?苏绾月一怔,才想起来上次靳北南来接她,已经和姜堰打了照面。
让他误会也好,苏绾月没解释,故意绕了过去,“不管怎样,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今天初始已经结束,调完组她也要去演员组进行专业训练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很少了。
苏绾月起身想走,却被姜堰抓住了衣角,“姐姐,我不介意的。你有男朋友我不介意的。”
他越说越急,生怕苏绾月走了一样。
苏绾月和他对视几秒,又重新坐下。
她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收了笑,忽然开口:“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姜堰,你说你喜欢我这事儿我压根儿不信。”
“可能你还太小,只是觉得我可能合你眼缘,但这并不是喜欢。”苏绾月只觉得奇怪,姜堰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上学时候和别人打了赌一样,看他能不能追到一个女孩儿。
听她说话,姜堰肉眼可见的越来越消沉,只等她说完手还拉着她的衣角,轻声说道:“你说不是就不是,你说我小我就小。可是姐姐,你能不能别不理我。”
“其实我是觉得你和我姐长得很像的。我姐姐生病不能陪我回国,我好想她。”他说完生怕她不相信,还拿出手机来给她看,屏保就是她姐姐的照片。
其实两人长相不算多像,苏绾月想,可能是两人性格气场相似,就给了姜堰这个错觉。
苏绾月抿了抿唇,“如果当朋友是可以的。但我并不是那种很快会和人热络起来的人,也学不会做姐姐,不会哄人,抱歉。”
姜堰像是听到了喜讯,唇角瞬间扬了起来,兴奋地摇着苏绾月的衣摆,“月姐姐,我能这么叫你吗?你不用哄我,我能和你说话就很好了。起码我比他们和你关系都好。”
他年轻的脸上堆着笑,兴奋地像是刚得到糖果的小朋友。苏绾月心不觉得跟着软了下,虽然她这人会在心里与人竖起天然屏障,但与姜堰的此时还会薄一点。
“好了,不早了,回去睡吧。”
苏绾月起身要走,姜堰看了眼别墅门外的壁灯,认真谨慎地说:“姐姐你先回去,我过一会儿再回去,不然我怕他们误会你。”
“那好,我先走了。你也快点儿回来。”苏绾月边走边想笑,还真是个孩子,还记得她说的影响不太好的事。
越来越接近光的苏绾月没看到仍然停在暗处的姜堰,脸上已经收起了那副稚嫩的认真,唇角上挂着的是玩味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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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苏绾月去洗脸的时候,发现有几个女生对她指指点点,她瞟了一眼,其中就有那个动她东西的舍友。
她向来喜欢独来独往,也不怎么喜欢交朋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看她整天装清高,对谁都爱答不理,原来是早就找好了绩优股。”似乎是有人不平,故意放大了声音,“娇娇,她前天有一晚是不是和姜堰约会去了?”
“哟,自己有男朋友了还去约姜堰,平时当着我们的面还表现的对姜堰爱答不理的,可真能装。”
“就是啊,是不是觉得姜堰有钱啊,虽然小了几岁,还是你男朋友没姜堰长得帅啊?”
一些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声音越来越高,那个叫娇娇的她的室友始终没说话。
苏绾月洗漱完,抬头看了她们一眼,是那个女团,她没加进去的那几个人。
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转身要回去,却被其中一个女生拉住了手肘,“你有什么可跟我们这儿装优越的?”
她挣了挣没挣开,只转头冷冷扫了那个女生一眼,“放手。”
那女生不知是被蛊惑了,还是被她冰冷高傲的眼神吓到,不由自主先放了手。
“你傻了,她让你放手你就放手?”看着远去的苏绾月背影,有个女生气不过,去埋怨那个拉苏绾月的女生。
那女生皱着眉,刚才苏绾月那个眼神,就像个上位者,威严又冰冷,还充满着鄙夷不屑,让她不由自主地缩回了手。
她有妖术!
苏绾月回到寝室的时候,另一个叫许多的舍友在换衣服。其实许多和她一样独来独往,只不过许多更冷一些。
偏偏她俩昨天刚被分到一个小组练习,老师让许多扮演苏绾月的母亲,单亲家庭里母女的互相依靠。
许多换完衣服,看她进来了,在自己那边翻找了一下,拿着一包饼干走向她。
苏绾月抿唇看她,她也是和她们一起的?
许多走到她面前,伸出拿着饼干的那只手,结结巴巴地说:“吃吗?”
苏绾月一怔,看看饼干又看向她的眼睛。
许多喉头滚动,咽了下吐沫,找回飘忽的视线对她说:“张老师让我们演相依为命的母女,这些天我要和你尽快熟悉,找到相依为命的感觉。要养成照顾你的下意识。”
苏绾月看着她又白转红的脸颊,忽然笑了。
她抓起她手腕,将饼干拿下扔回桌上,挽着她的手就说:“谁说相依为命就得母亲照顾女儿的,是要互相照顾的。去吃早点吗?我喜欢吃小笼包你喜欢吗?”
对于那些传言和一些人的不友善,苏绾月都当没看见没听见,只要她们不会舞到她面前来。
意外的,她收获了除了舒颜之外第二个好朋友——她的室友许多。
似乎是看她们两个之间关系太好,那个叫娇娇的女生总觉得自己被排挤了,还申请调换了宿舍。
正好女团那边空着一个床位,她就过去了。
剩下苏绾月和许多,两个人倒也自在。没事的时候两人看书也不互相打扰,聊天的时候发现越来越有共鸣。
她才知道许多和她是一个学校,只不过不是一届,许多是学长笛的。
日子过的很快,苏绾月进步的也很快。这些日子有人被刷,有人放弃,姜堰还是缠着她,关于她的传闻还是很多,她和许多还依然是朋友。
在他们终试之后,星蜉准备了一个结业晚会,既是为了让他们有露面的机会,也算是正式出道的表演。
苏绾月被告知要出节目的那天晚上,接到了靳北南的电话。
“我妈从国外回来,想和咱们两个商量一下办聚会的事,我给推了,但是还是得一家人吃饭,你那结束了吗?”
苏绾月和靳北南隔三差五还会在微信上联系,毕竟在大家眼里两个人还是新婚,总不一起出现得串好口供。
“那天正好我们办结业晚会,不然你说个地方,我的节目演完之后就去找你。”
苏绾月报上去的是支独舞,好久没练,她这一阵又不能好睡了。
那边靳北南说想想,苏绾月听他那边安静,就知道他没去小团圆,也没心思问他在哪儿。
“知道了,我去找你。”靳北南忽然出声。
星蜉有自己的演播室,她以为他会在星蜉外面等她,就约定了个时间,“你在车上别下来,我怕有人看到。”
靳北南那边停了声音,再开口就满声不耐烦,“知道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苏绾月看了看手机,她还没说完,这人脾气也太差了吧?
星蜉这次的结业晚会是会实况转播的,虽然不盛大,但也引起了关注。毕竟这是国内首次用这种形式来培养出艺人的。
苏绾月最后还是和许多合作了个节目,她跳中国舞,她吹长笛伴奏。
她的舞不同于她的人,娇俏却有力量,有时婉约有时让人荡气回肠,配上长笛伴奏,就显得凄怆。
苏绾月在舞台上跳跃转摆,让许多人都记住了这个卓越的新人。
这场演出台下是没多少观众的,演播厅本身不大,多数是星蜉的领导和一些媒体,还有一些影视界的前辈们。
在集体谢幕的时候,有工作人员送来了鲜花,其中属苏绾月的那捧白绿相间的茉莉更惹眼。
苏绾月心思却不在这,她和老师告假了之后的聚餐,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只简单批了件长款羽绒服就跑了出去。临走还被许多将花塞进她手里,让她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