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恶毒白月光(126)

作者:山楂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翌日,大长公主亲自入宫,二人在乾清宫前厅相见。

将宫人全部打发走,夏竹和倚翠还是老样子在长廊下望风。

室内,大长公主询问,楚长宁将昨夜同程玄商量的话,一五一十道出。

“他倒是对你一心一意。”顿了顿,大长公主迟疑地问:“那个计划,可还要实行?”

楚长宁几乎没有犹豫,点头回应。

平复了下心情,大长公主省去弯弯折折,平铺直叙道:“你皇祖母的意思,寻个地位卑贱的女子,借腹生子,将来也好拿捏。”

楚长宁秀眉微蹙,不赞同:“世道为女子多束缚,生而女子,本就不易,何苦平白无故害了那姑娘一生,叫她骨肉分离?再者,不是亲生血脉,到底有些隔阂,譬如前废后和四皇子,也不过表面和睦罢了。”

大长公主也觉得不妥:“是啊,假使有一日那孩子晓得自个儿身世,怕是对我们亦有不满,这法子行不通。不过你们成婚还早,过继之事,且再等等。”

又几日,楚长宁生辰过去,到了元宵节。

宴席还未开场,众人在偏殿等候,清远县主阴阳怪气恭喜元珍:“恭喜公主,喜得麟儿。”

其它命妇对视一眼,据她们所知,元珍公主并未有孕,那麟儿是……

众夫人噤若寒蝉。

见清远县主朝皇后尊驾过去,夫人们突然福至心灵。

当今中宫主位同元珍公主八字不合,从小打打闹闹长大,整个盛京知晓她们二人不合,清远县主此举,怕是想要奚落元珍,借机讨好皇后。

清远的确是这样盘算的,她从前胡言乱语得罪过楚长宁,想要借此在对方面前留一个好印象:“这样好的吉日,娘娘可要赏赐元珍公主些物件儿才好。”

既然不是元珍有孕,那便是元珍驸马和妾室生的孩子。

清远县主的话,如同狠狠割裂别人的伤口,还在伤疤上撒一把盐。

楚长宁没有理会清远县主,只是撇开脸,同身边的夏竹询问:“何时开席?”

皇后的不理睬,给众命妇传出一个明确讯息。

与此同时,清远县主沦为跳梁小丑一般,自这日后,落得个虚伪薄情的名声。

而当事人元珍,除了诧异抬眼看向姿容明艳的尊位,一扫即过很快挪开,垂下眼睫,跟个没事人似的,不在乎周遭言论和眼光。

元宵晚宴,几个周边附属小国来的使臣团特地献上贡品,其中还有北祁。

北祁使臣团是奉女王之命,来和大周建立邦交友谊。

塔娜,以女子身份坐上草原王位,其中艰辛,难以对外人言道。

总之历经重重磨难,塔娜终于将散落的旧部重新规整,创立新的北祁部落。

塔娜,北祁女王,一颗草原上熠熠生辉的明珠!

次日,坊间传出驸马养外室的风流韵事,而那外室,竟是出身秦楼楚馆的一名清倌儿。

莫说是公主府,便是没落世家,都不会和那种腌臜地方出身女子有牵扯。

这样的屈辱,元珍再也容忍不下去,同驸马争辩之中,甩了驸马一耳光。

驸马怔愣两秒,同样一巴掌甩回去。

元珍脑子懵了懵,一股子委屈涌上,冲上去和驸马扭打在一处:“你敢打本公主,连父皇也不曾打过本公主,今日,本公主必要与你和离。”

怀远侯夫人上来拉站,帮腔着说话:“这桩婚事可是太妃娘娘亲自求来的,如果不是威儿肯放弃大好仕途尚公主,先帝早就派公主和亲,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过?每日我们公婆朝公主晨昏定省,倒叫公主作威作福到我们头上。”

元珍被推搡得连连后退,栽倒在地,她气急反笑:“呵,驸马放弃大好前程?驸马不学无术,腹中空空,有何前程可言。只因屡屡名落孙山,便打起本公主的主意,既垂涎尚公主得到的富贵,又不甘心卑躬屈膝,驸马软饭硬吃,侯夫人粗鄙不堪,你们一家子真是叫人恶心。”

这话,刺痛着驸马敏感的自尊心,扯掉面上的虚伪:“公主以为还是从前啊,先帝故去,当今皇后同公主旧仇宿怨,不来踩上一脚已是仁慈,公主以为娘娘会管你的死活?”

元珍浑身瑟瑟发抖,看啊,她父皇过世不过三年,怀远侯府这帮无耻之徒便开始欺她辱她!

*

闻得元珍求见,楚长宁慵懒来到前厅,擦身走过时,扫见那福着身子的元珍脸颊似有红肿。

脚步一顿,她扫开的余光,又被重新拉回去,细细掠向那一惯高傲的元珍公主,此刻脸颊上清晰的呈现一枚五指痕。

楚长宁葱段儿的纤指,轻挑起元珍的下巴,眼底映出那枚指痕:“谁干的?”

“是驸马。”元珍咬了咬嘴唇:“两年前驸马以臣女不肯召他侍寝为由,想要纳妾。臣女替他纳得一名姿容不错的良妾,却不想驸马这回在外养外室,那外室还是个清倌儿。臣女要同驸马和离,请娘娘成全。”

“和离,公主怎么能和离?”楚长宁一顿,又说:“公主休夫吧!”

元珍的心绪犹如连绵的山峦,跌宕起伏。

没想到事情进行得会这样顺利,元珍本以为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被打搅午睡的楚长宁,不免带着几分火气,还有那么点不快。

她可以欺负元珍,但元珍被怀远侯府那一杆子窝囊废欺负,这令楚长宁十分不爽:“怀远侯府怠慢公主,驸马私德有亏,有损皇室颜面,当抄家问罪,贬为庶民。公主意下如何?”

元珍几乎没有犹豫:“但凭娘娘做主。”

这话,令楚长宁秀眉舒展。

到这时候,元珍还拎不清地替怀远侯府的人说话,那就是个棒槌,楚长宁也不会管她。

“好了,事情也办妥,回你的公主府耐心等着。”

得到楚长宁的答复,元珍福着身子告退,背过身去往外走出两步,停住:“在家族和儿女的大事上,我母妃选择牺牲女儿,保全家族富贵。但大长公主和驸马却能舍弃荣华富贵,带着娘娘逃去西北。还有父皇,那时父皇能记住娘娘爱食葡萄,却从不记得我的喜好,明明太皇太后是我的亲皇祖母,眼里的关切从来都只有娘娘。五岁那年太皇太后寿宴打碎了贡品,我害怕被父皇皇祖母责罚,于是将错事推到娘娘身上,是我错了,我只是有点嫉妒。”

楚长宁似陷入回忆里:“是啊,那时候不管本宫如何辩驳,先帝和皇祖母总是不信,只因本宫不会掉眼泪,不会示弱。”

元珍脊背一僵,转过身来,早已潸然泪下:“娘娘,能原谅我吗?”

楚长宁微微一笑,容色耀如春华:“都过去了,其实本宫想要的,只是一句真心真情的道歉。”

往事不可追忆,况且她也未真的受到什么责罚。

有些事情不必耿耿于怀,同过去和解,也是同自己和解,也是人生的一种历练。

二人相视一笑,那一刻楚长宁才明白为何她见到元珍被驸马欺负,会不舒坦。

不是别的,因为血浓于水啊!

她可以和元珍斗得跟乌眼鸡似的,但外人要欺负元珍,不行。

第110章 平凉之乱 下官,还可以唤娘娘林小郎吗……

前有邕州假冒废大皇子李玄烨之血脉, 集合一帮乌合之众举兵造反。后有陇右天灾,山匪揭竿而起,攻占平凉城府衙, 屠杀当地知县、县丞、主簿、典使等一应朝廷命官。

这半年之内, 发生诸多之事。

朝堂上也不稳定,帝后成婚大半年, 却不见后宫传出喜讯, 上书奏请皇帝选秀的折子, 如流水一样呈到御书案。

其中,不乏有对皇后的弹劾,奈何帝王恍若未闻。

这日, 闻得御花园里荷花初露尖尖角,皇后大驾移至凉亭。

还未靠近, 扫见莲花池边一道影影绰绰的影子。

“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 皇后尊驾, 还不速速回避?”仪仗队伍前的宫人,正严厉斥责。

那灰衣小太监匍匐在地,唯唯诺诺磕着头, 窄袖露出一截红痕,连忙被他掩去,正要退下。

“等等, 这支荷花杆上的方帕, 可是你的?”

一道如娟娟泉水般悦耳的嗓音,小太监循声望去, 落到那花颜云髻的贵人,不敢多看,垂眉低眼:“偶然经过, 瞧见一支荷花杆折断,奴才只是一时怜悯,不是故意污了娘娘的眼,还请娘娘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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