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男主不可自拔(93)

“哀家这回只怕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忍气吞声,坐视不管了!”

刘太后说着便要往外走去,虞姑姑忙将她搀扶着,岂料走到门口,外面却是天子身边的内侍笑脸相迎。

“还请太后留在淑元宫里静养一日。”

刘太后瞪着他,简直不可置信。

内侍掩唇轻咳一声,心说总之今日,谁也不能打扰陛下和那位了……

玉鸾在殿中,显然还并不知晓因她进宫而掀起的层层风波。

她只中规中矩地向天子行了一个平民之礼,不论是举止还是神色都毫无僭越。

然而当她起身抬头时,终于发现了御案后的郁琤今日却很是不同。

他当时走得那般愤懑,分明该是与她撕破脸皮,不欢而散才是?

郁琤是任何态度都不奇怪……但决计不该是眼下这般目光炯炯,望着她的双眸明亮异常。

玉鸾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然后这时殿中所有侍人便鱼贯而出,一个不剩地退出殿门。

甚至在玉鸾回头看去时,末尾一个还不忘将殿门反手关上。

玉鸾忽然就产生了一丝不太美妙的预感。

她也不想再与他虚以委蛇下去,赶忙要往门口赶去,却被他无比熟练地抓到怀里,自身后被他紧紧抱在怀中。

她的腰上被他滚热的手掌按住,隔着层薄料,热意肆妄地将他的体温传到她的怀里。

玉鸾心口又急促起来,仿佛揣了只小鼓,又好似小鹿有节奏的跳跃。

她红着耳根,咬了咬唇,“你给我放开!”

郁琤却敛眸道:“阿鸾可知,孤去看过了你的宝库……”

只这么一句,便让玉鸾停止了下来。

他去看过了,所以?

她的神色渐渐苍白,却听他沙哑的嗓音又在她耳旁响起:“原来阿鸾竟这般穷。”

玉鸾:“……”

不必说,他定然是看过她那一箱子蹩脚劣质的首饰……

他自然是家底丰厚,随手赠她的东西,便是丑得人神共愤,玉鸾也不可否认都是值钱万分。

而她以往为了这丁点财物那般殚精竭力的模样,在他眼里自然也变得十分穷酸可笑起来……

玉鸾在他面前纵使有千般不是,又何曾叫他看见过这样寒酸的一面?

她想到这些心里也近乎恼羞成怒,气得嘴唇哆嗦。

所以他这回叫自己进宫来,就是为了当着她的面揭穿她的短处,讥讽她穷?

第60章 他要装病惹她怜爱?……

“孤赠与阿鸾的脚链, 阿鸾视若珍宝……阿鸾的心里分明有孤。”

郁琤抚着她的脑袋,不紧不慢又往她心口上丢了颗惊雷。

玉鸾听到这话,自也顾不上自己寒酸不寒酸的一面, 心口反而一点一点地冷却下来。

她深吸了口气, 缓缓说道:“那又怎样?”

他这样刨根究底挖出她的心思,所以要责备她么?

她自然不认为自己是对的, 但她确确实实就是这样一个懦弱的人。

郁琤却温言道:“那代表这一切都是孤之过错。”

玉鸾怔住。

他的声音却仍然在她耳旁轻轻响起, “是孤没能体察阿鸾的苦心, 都是孤不好。”

他抚弄着她云鬓的手指忽然将她的发簪抽下一支。

玉鸾见他一面说着温情的话,一面却还轻佻得像个浪荡子弟……她下意识伸手要夺回,他却复又握住她迎上来的手指, 反复摩挲,最后递到唇边轻轻含吻。

然后在玉鸾的注视下, 将那支发簪收到了他的怀里。

玉鸾气红了面颊, 眼睫亦是微微颤动, “陛下到底想做什么?”

“孤想要阿鸾做孤的皇后。”

哪怕已经听他说过一次,第二次玉鸾仍是止不住心口一震。

她的声音愈发低微,“如果我要的是皇后之位, 当初未必就会离开,毕竟陛下对我很好不是么?”

郁琤却将她引到桌旁,让她去看桌上一封诏书。

起初玉鸾没有在意, 只是等那诏书的内容入眼之后, 她却越来越惊愕起来。

“这是一封废后的诏令。”

他对她道:“你当日的话孤可以回答你,倘若孤日后待你不好, 让你失望,这便是你的退路。”

玉鸾并未回头看他。

那诏书上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可合到一起之后, 却又那般震惊她的心神。

“阿鸾,孤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愿意么?”

他的声音并无半分戏谑,很是认真地问她。

倘若从前是他不能懂她,现在他却很是明白。

倘若叫她走到他身边的路上是布满了荆棘与扎脚的碎石。

他却愿意付出所有代价为她铺平这条路。

玉鸾动了动唇,便是想说不愿意,眼下却也连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郁琤站在她身旁身体似有些不稳,忽然整个身体都朝她碾压了过去。

玉鸾下意识挣了一下,他却直接从她背上滑倒在地上。

他那般人高马大一个人,摔在地上动静显然不小。

玉鸾吓了一跳,忙去将他扶起,却发觉他双目紧闭,是昏了过去。

她碰到他的脸,这才发觉他肌肤滚烫,身上竟发起了高热。

玉鸾忙叫外面的人进来,岂料外面竟没一个人答应。

想到他们先前那般默契鱼贯而出,她便猜到定然是这个大畜生一早就交代过,不论屋里什么动静都不许进来……

她想到这点,便又忍不住咬牙,暗骂他一句自作自受。

玉鸾跑到门口拍打着门,却无人应声。

直到她对着门外喊了句“陛下昏了过去”,外头才传来内侍惊讶的声音。

内侍刚从刘太后那里赶回来,听到这话大惊失色赶忙将门打开,让人进去将郁琤扶到榻上。

郁琤昏了过去,殿中自然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内侍指派人请太医之余,又暗暗将桌上姑且见不得光的废后诏书卷入一个竹筒中,交到玉鸾手中。

“主上先前冒着大雨去了城郊一趟,又在那寒冷透风的山洞里待了一宿,回来却又不眠不休召见臣子为他秘密草拟诏书……”

他紧锣密鼓地布置好每一个环节,淋雨吹风,宵衣旰食,不病倒那才见了鬼了。

内侍将这些事情从头到尾又讲了一遍给玉鸾听。

甚至他都无需过分修饰郁琤的举止,哪怕是郁琤在去山洞之前,便为玉鸾准备了许多钱财田地,这些都足以说明他的用心。

他已经将他所能做到的一切都捧到了玉鸾面前,就差剖开自己一颗透红滚烫的心捧给她了。

“奴曾问陛下为何不直接下诏让女郎进宫伴驾,主上却说不忍女郎心里难受……”

他叹了口气,“所以女郎放心吧,陛下再不会勉强女郎半分。”

“陛下的意思是,女郎将这诏书拿回去,倘若不愿意,三日后,奴亲自去长公主府一趟,将诏书取回来,由陛下销毁,从此以后,陛下再不会打扰女郎半分。”

“倘若女郎愿意,那么三日之后只需将空心的竹筒交给奴就是了。”

他说完果真不再挽留玉鸾,让人即刻送玉鸾出宫。

***

玉鸾抱着那只竹筒回到了长公主府。

她并未将竹筒里的东西告诉任何人,哪怕青娇问了,她也只是独自进到屋中,将东西藏进自己床榻里侧。

她坐在榻旁发怔,似乎头一回面对这事情产生了不知所措。

他心里有她。

就连她这般不敢轻信旁人的人都能清晰得感觉得到。

她哪里为难,他却不会劝她去克服那些为难,而是变着法子去为难他自己。

也亏他这般会造作,九拐十八弯的,连废后诏书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办法都能想出……

一个在玉鸾看来完全无解的死结,却被他不眠不休废了多少心思都一一化解。

他病倒了的模样,其实也很惹人心疼……

玉鸾叹了口气,将脸埋入掌心,蜷缩在床角里,心情复杂万分。

阿琼知晓玉鸾安全回到府里,也赶忙来玉鸾门前找她。

玉鸾此刻不想见任何人,便让青娇出去回话。

阿琼听到这话,却愣在了门口。

玉鸾这个孩子向来都是乖巧无比,从来不会有“不想见阿母”的时候。

哪怕最生气的时候,她也不会不见任何人。

最多是执拗了些,任何人劝说她,她不听也就是了。

可她这回却破例了,而且还是为了旁人对她这个阿母破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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