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男主不可自拔(85)

别看这世道男人就一定会养家糊口,据他所知,这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怕是不在少数。

只是他们也不想想,天鹅向来都是仰之弥高,贵不可及。

其他惊才风逸、丰神俊朗的公天鹅抢都抢不过来,哪里就轮得到这群癞蛤/蟆跨物种抢鹅了?

他胸中愤懑异常,只觉那些人自不量力到了极点。

盲谷:“……那些人实则也都是世家子弟,且大都家大业大,有房有田,出门豪奴呼和,衣着锦绣。”

郁琤终于忍不住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他冷冷道:“下去——”

盲谷赶忙退下。

天子脾气往日里都还尚可,可一旦牵扯到了淑妃之后,就立马变得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他们当然要能躲则躲。

饶是郁琤再高义的心肠,此刻也禁不住变得狭隘刻薄起来。

她当初那么坚决,他还以为她这辈子都不打算嫁人了呢?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在忘不掉她的情况下还偷偷抱着等个十年八年,等她玩够了想通了再重新把她接回来的念头呢?

她固然是离开了皇宫,可她却还是要嫁人的……

可自己明明也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他如今坐拥整个昱国,家底比从前是镇北侯是更为丰厚不说,哪怕是在榻上也从未有过力有不逮的时候。

她横竖都要嫁人,为什么不可以重新嫁给自己?

可见寺庙里那位大师说的“重新拿起”压根就不是内侍所说的重新找个女人。

而是在劝他重新将这个女人给“拿起来”。

他越想越觉理应如此。

她不嫁人也就罢了,她既然迫不及待还要嫁人,他竟无法想象她未来的夫君会是何种模样……

便再是优秀,难不成还能比他优秀?

那他将她拱手让给了一个不如自己的男人,凭什么?

他权当她离开皇宫是因为他还不够好。

他兴许还有些地方做不到位,但他也不是不可以改,他按照她喜欢的样子将自己一一矫正过来就是。

她喜欢自由,他也不是不肯想办法尽自己所能,给她最大程度上的自由……却不知她想要的是什么样的自由罢了。

只要她肯给他机会,她又怎知他不肯排除万难许她一个皇后之位?

况且谁还能比他对她更知情识趣、善解人意?

他满心恼怒和不平之意都无处可以发泄,只随手再捡起方才那本玉鸾看过的书,愈发笃定自己与书中被抛弃发妻的凄苦处境之相似……

但人家女子被抛弃后都可以重拾新生,然后以绝美的姿态将抛弃自己的丈夫诱惑回来,自己为什么就不行呢?

那个女人天天看这本书,还不是因为她就好这一口?

等到郁琤揣着一肚子事情满脸阴霾地出了门去,内侍才敢上前来将些碎瓷片叫下人收拾了去。

这时却有个侍女捡起掉在桌旁的书,问道:“公公,这本书要如何处置?”

内侍接过来一看,灰皮子封面上赫然写着“书生找家的诱惑”。

他看得一阵牙酸,心说这都什么玩意儿,让人先搁回原位,还须得叫郁琤自己处置。

入秋之后,天气炎凉下来,长公主府热闹的程度却好似这个时节的枫叶一般,在这冷清的秋季里倒也颇为火红。

玉鸾并不回避待客。

她是阿琼明面上的养女,但众人见过之后,都会发现阿琼分明将她当做亲女疼爱,这难免令人对她又稍稍刮目相看。

玉鸾一边安着阿琼的心,一边陆陆续续相看了不少人,但阿琼最中意的却还是其中一户许姓人家。

这户人家是个小官人家,若按寻常情况来看,想要与长公主府攀上交情是万万不可能的。

但因许氏主母曾与阿琼闺中时候有过几面之缘,又加上家中有个适龄儿郎,不免也打起了玉鸾的主意。

几回试探下来,双方竟都满意得很。

直到这日,玉鸾与这许郎君在郊外散步。

她与这许郎君已经见过几回,且身边每每都有仆人跟随,在这等民风开放的环境下,却也算不得什么稀罕的事情。

许郎君今日却好似鼓足了勇气,走到石桥上时,便与玉鸾立在石桥上说话,令两边奴仆恰好跟在了桥下,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想来女郎必然知晓我阿母的心意,我家中人都很喜欢女郎,且我也愿意娶女郎为妻,不知女郎意下如何?”

他的神情从容淡然,并无其他男子见到玉鸾时那样带着一丝异色。

甚至也不曾脸红心跳,从始至终都礼仪周到,且不曾逾矩。

玉鸾亦是同他一般,神情淡淡地问他,“为什么?”

许郎君愣了愣,微微一笑道:“我这个年纪正需要一个妻子,女郎却很是合适。”

玉鸾闻言,但笑不语。

待玉鸾离开之后,那许郎君下了石桥后却并没有立刻离开。

青娇拉着玉鸾坐在马车里,又指使那车夫将马车停到一丛稀松的竹林后,透过那片竹林,恰能看到河对岸凉亭里的一男一女。

那男子便是方才与玉鸾说话的许郎君,而那女子却是个天真娇憨的布衣女孩,虽不及玉鸾美丽,双眸却也映着闪闪的星芒,很是可爱。

又过片刻,凉亭里的人散去,一个探子回到马车前对玉鸾道:“那女子乃是许郎君的心上人。”

待他将偷听来的对话细细说来,事情竟还颇为狗血。

原来是这许郎君痴恋上了一个小农女。

可他家的门第就在那里,他母亲无论如何都不准许他同这农女在一起。

是以他这才与那农女承诺,待他娶了玉鸾过门之后,便能让阿母松口准许农女进门,而且他绝不会碰玉鸾半根手指,就算是以后继承家业的孩子,也都只会从农女的肚子里生出来。

青娇怒道:“这人怎么这样!他还不如主上呢!”

她说完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提到了郁琤,又去打量玉鸾脸色。

玉鸾只是笑了一声,“我倒是觉得他们都差不多……”

青娇疑惑,但细想了想这其中的关节,顿时又微微哑然。

可不是吗?

都是预备着宠妾灭妻的男人……

青娇觉得郁琤好,是因为玉鸾处于宠妃的地位,而非皇后的地位,她受利了,宠妾灭妻自然是好。

但眼下青娇觉得不好,也是因为玉鸾处于许郎君未来正妻的地位,这时这男人再宠妾灭妻,可不得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账吗?

青娇这时候才发觉玉鸾原来早就将这一切都看得通透。

这也难怪当初她明明是那般受宠的淑妃地位,却仍执意想要离开皇宫了……

青娇暗暗叹气。

只是她越是了解了这位女郎,便愈发忍不住怜惜。

玉鸾总是陷入许多青娇都不能理解的愁绪中,就是因为青娇自己从未有玉鸾想得那么深罢了。

玉鸾回去时,交代了那探子不要将此事告诉阿琼。

待回到府上,阿琼则又专门来打探玉鸾的心意。

玉鸾目露迟疑道:“这许郎君确实是哪哪都好,但我还是不喜欢。”

阿琼诧异,“你不喜欢?”

玉鸾摇头。

阿琼略有些可惜,却也没有追问什么。

“他母亲上回还同你讨要了一个你亲手绣的香囊去,分明是喜欢你喜欢得不行,且他一家都性情温和,是我最满意的一个,不过阿鸾既不喜欢,阿母自当帮你想办法拒绝了。”

说巧不巧,第二天许郎君的母亲许夫人便亲自上门来了一趟。

阿琼正想委婉拒绝了对方,却不曾想今日对方上门来神情有些微妙,又一脸不安地将当日索要玉鸾的香囊给还了回来。

许母讷讷道:“算命的说,我家大郎今年不宜谈婚论嫁,所以……所以这东西我也无颜再拿,只好先还给令嫒才是。”

阿琼倒没在意,见她正好也无意,也省得自己开口拒绝。

待送走许母之后,阿琼嘀咕道:“好生怪异的一家人,朝令夕改的作态,亏得我家阿鸾没有相中。”

阿青迟疑,“女郎先前一直没有表态,但昨日回来便要拒绝,莫不也是那许郎君同她说了什么?”

阿琼一想,越发觉得极有可能。

待晚上她将这事情拿去试探玉鸾,玉鸾倒也有些诧异对方今日匆忙上门退东西的举动。

按理说,便是没这意思,也不至于这般仓促,最多再不上门来,冷落一阵之后,双方心中自然也就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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