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男主不可自拔(63)

玉鸾心说,被他这样抵着,是有些难以入睡。

“郎君不想要么?”

郁琤轻叹,索性直接收紧手臂将她纳入怀中。

玉鸾实在不明白他这段时日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克制自己……他不难受么?

郁琤只低头吻了吻她的鬓角,“过段时日便是孤之生辰,孤想要你送些东西给孤。”

“郎君想要什么?”

玉鸾问他。

郁琤很是惭愧地想到了被他弄丢了的定情信物。

还好,他没弄丢了她。

“就送身衣服吧。”

他甚是大度说道,心说自己这要求十分朴素,却也足以彰显她对自己的用心了。

只要她肯亲自为他买下一套衣服,他必然也会感动不已。

玉鸾却颇是无语,只当他要求她亲手制衣。

可她平日里除了能绣绣花,哪里会做衣服?

不过他这么要求了,她也只有柔声答应下来。

这个大畜生最近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在去避暑山庄之前,玉鸾便凑合着给郁琤一套贴身穿的里衣缝制好。

这厢郁琤却召见了楚鎏。

“蓟苏人呢?”

他不久前便收到了信,信中楚鎏只称抓到了蓟苏。

但回到京城之后,却见他迟迟不来复命。

楚鎏颇是汗颜道:“原已经押送到了昱京,但没想到这厮竟然会撬锁,一路上装得跟个鹌鹑似的,只等看守的人一放松,他就逃了出去……”

郁琤问他:“你是在哪里抓到他的?”

楚鎏说:“回禀陛下,是距昱京不远的梨村。”

起初郁琤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他便意识到了那梨村是个什么地方。

蓟苏一直以来都藏在了梨村?

郁琤难免便想到了玉鸾……

所以对方定然是找她去的。

郁琤神色渐生不豫,只想到玉鸾也是一脸向往宫外的模样,更是心生凉意。

他面上仍是平静道了句“无妨”。

他随即又吩咐楚鎏将他接下来会带着玉鸾去避暑山庄的消息放出去。

倘若蓟苏果真是冲着玉鸾去的,那么必然不会毫无动静了。

但郁琤仍在心中阴森森地想,那蓟王八最好不要真敢去找他的淑妃才是!

三日后,郁琤便带着玉鸾和一众内侍、侍女启程去了避暑山庄。

玉鸾到了那皇庄之内,发觉此地亦是地宽天阔,绝非小宅小院。

皇庄内有一个面积颇大的碧池,池中早已生满莲花,景致颇趣。

郁琤见她很感兴趣,便令人放下一条小船,带着玉鸾下去采了些莲花。

玉鸾剥着莲子,忽然说道:“从外面进来时我便瞧见这池水似乎可以通往外面……”

郁琤答她,“是啊。”

他仿佛对她的心思毫无察觉。

玉鸾却心生动摇。

倘若她可以直接水遁,这时候岂不是派上了用场?

郁琤却转头询问船上的船夫,“水底下的水网都布置好了?”

玉鸾闻言思绪顿时中断,“什么水网?”

船夫回答:“是防止有刺客从池底下潜伏进来,所以用网子在池底布置过了,寻常刀枪难以破坏。”

玉鸾心里的念头顿时又被扼杀于摇篮之中。

她暗暗叹了口气,也只是一时的念头罢了。

就算真的能跑,只怕她也不能,因为她的身后还有她的家人。

不过出了宫来也有出了宫来的好处。

没了宫里那么多拘束,在这外边反而不必讲究什么太多的规矩与礼数。

哪怕玉鸾光着脚走在冰凉玉质的地面,也丝毫不用担心有人会说什么。

玉鸾饮着冰镇酸梅汤,身心都倍感餍足。

夜里要入睡时,郁琤陪她游逛了一日,见她竟很是疲累,心下微怜道:“明日孤想要亲自做晚膳与你吃。”

玉鸾本要睡着了,都登时被他这话给吓醒。

“怎敢如此……”

郁琤温声道:“孤想证明给你看,倘若孤不是帝王,也一样可以养活你。”

“郎君不是帝王,从前也是镇北侯……”

郁琤像是找到了证明自己的机会,神色很是坚定,“那孤顺便就证明给你看,孤不是帝王、不是镇北侯,也一样可以养活你。”

突然之间,他对自己赤手空拳就能养活她的执念好似生根发芽了一般。

玉鸾甚是莫名,心说他就算是平民,平民他也是他媳妇热饭菜给他吃的啊。

不过……她竟然还被这大畜生勾出了几分好奇,倒也没再拒绝。

待玉鸾睡熟之后,郁琤才又小心翼翼将自己手臂从她脑袋下抽了出来。

他起身走到外面,但见外面盲谷和溪都在,连带着几排侍卫都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外。

“他竟然真的敢来?”

郁琤的脸色愈沉。

盲谷低声道:“这厮之前大抵是藏了本事,他轻功好得很,咱们逮不住他。”

郁琤一言不发,沉思片刻,便令他们隐匿下去,只留下盲谷单独吩咐。

翌日早上,郁琤正陪着玉鸾用早膳,偏偏这时盲谷神色甚是匆忙,进来与郁琤说有要事相商。

郁琤稍稍迟疑,待出去片刻之后,回来对玉鸾颇是歉意道:“朝里出了些急事,须得孤立刻回去处理一番,孤最快夜里子时便能赶到,最晚明日也会回来。”

玉鸾当即放下手中碗筷,柔声道:“郎君莫要耽误,我在这里等郎君回。”

郁琤微微颔首,便再不耽搁。

玉鸾安静地用完早膳之后,侍女们收拾碗筷下去,偌大的屋中便独剩下她一人。

偏偏这时玉鸾听见窗口响了一声。

她猛地抬头,见窗外风轻云淡,暗暗松了口气,心说自己从前是习惯了和蓟苏里应外合的日子了,方才竟还以为是他……

她想着正要往里走去,却又听见一声“笃”声,玉鸾这时才生出了疑心,左右见四下无人,便迅速走到窗前。

她索性将两扇窗子彻底敞开,就瞧见蓟苏蓦地从窗外窜了进来。

他的脸色颇是苍白,这几日显然是有些不大好过。

“你果真还活着?”

蓟苏“呸”了一声,“你才要死……好端端做什么让人通缉我?”

玉鸾低声道:“不过是为了确认你还活着罢了。”

“现在确认好了,往后我倒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她倒也和他没什么旧事要叙,直截了当道:“回头我便请天子撤回通缉的命令就是。”

蓟苏神情古怪地打量着她如今的模样。

“你想离开新君的身边是吗?”

玉鸾眸底掠过莫名之色,“是,你怎会知?”

蓟苏告诉她:“我可以帮你。”

“你怎么帮?”

蓟苏想到怎么帮的内容,脸便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很是忍耐道:“你家人那边不必担心,你阿母不是普通人,只要你阿母在你便不必再为了顾忌家里人而束手束脚。”

玉鸾看着他,目光愈发狐疑起来。

他这次突然出现在这里,意图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况且他竟然似乎还知道很多关于她的事情……

蓟苏见她又生出怀疑,只长话短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好吗?”

“因为我是你阿母派来的。”

玉鸾的表情顿时怔住。

“阿母……”

他竟和她的阿母扯上关系,而且他方才还说她阿母不是个普通人……

她正要追问,却听外面突然之间动静大盛。

蓟苏脸色一变,忙要钻她榻底。

偏偏这榻矮得不行,叫他憋不下身。

玉鸾见外面脚步声急促走来,猜到不妙,忙就近打开一个柜门将蓟苏一脚踹了进去。

她匆匆抚着裙摆往外走去,却见外面进来的分明是方才去而复返的郁琤。

“郎君,你不是要明早才回来……”

郁琤目光扫过她的脸上,缓缓回答:“是啊。”

他继续往里走去,玉鸾却下意识阻拦者他。

“郎君……”

“让开——”

他的忍耐几乎濒临崩溃,直接夺过身后盲谷手里的长剑指着柜子,声沉得很:“你是自己滚出来,还是要孤一剑把你挑出来?”

他正要抬剑,就瞧见那柜门打开。

蓟苏一脸尴尬地从里头钻了出来。

郁琤确定这王八蛋真在这里,才朝玉鸾看去。

“你怎么说?”

玉鸾见他竟如此愤懑,却听蓟苏抢先开口:“我与玉鸾是清白的,至少在她认识陛下之前,我们都清清白白毫无任何纠葛,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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