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男主不可自拔(55)

坐在她对面的大畜生又满脸期待地问:“好喝吗?”

玉鸾面无表情道:“不好喝,苦。”

郁琤:“……”

诚然,他确实想叫她多喝点汤补补身子,结果是对的,但这个过程似乎有些不对。

到晚,天暗了下来。

外边星夜清朗无比,暗蓝的天幕上,星月愈发璀璨。

玉鸾见夜已深,而郁琤仍在批阅奏折,她这才过去低声提醒道:“陛下该休息了……”

郁琤“嗯”了一声,才从那堆小山般的奏折里反应过来,发觉自己叫她等了许久。

他阖上手中的奏折,起身回了寝殿。

更衣之时,玉鸾少不得也要上前伺候。

玉鸾替他解开衣袍,确实也有些困了,眼皮子疲惫地不大撑得开,思绪也渐渐散漫起来。

郁琤垂眸,瞥见她双眸半阖,仔细替他解开扣子的专注模样。

她的长睫卷翘浓密,似蝶翼般柔美,素日里单为她那双雾眸点缀。

她的鼻梁挺翘可爱,嘴唇润泽殷红,每一处几乎都被他疼爱时爱不释手地亲吻过。

他喉结微微滑动,眸色也似夜色一般渐渐幽深些。

玉鸾中规中矩地替他脱去外衣及中衣,乃至解开里衣时,指背触碰到他坚实滚热的胸膛时,她陡然清醒些,瞧见了他麦色健壮的身体,这才发觉自己差点就将他脱了个干净。

偏偏这个大畜生什么也不说,就用着很是怪异地眼神盯着她看。

玉鸾迟疑地替他阖上衣襟,遮住他的胸膛,咬唇道:“这件应该不用脱了吧……”

郁琤“嗯”了一声,她松了口气,转过身去将他其他衣服挂上,却毫不设防被他勾倒在他怀里。

她吓了一跳,脚下也没站稳,整个后背都紧紧地贴在他身上,热意陡然间袭来,近乎灼烫到了她,叫她很是不适。

到了这会儿,郁琤终于忍不住直接问出了口:“你恼我了?”

“陛下……”

玉鸾被他铁臂箍着腰,耳旁却又一热,听他低声道:“没人的时候叫我狻奴。”

玉鸾被这称呼酸得想生鸡皮疙瘩,只咬牙不喊,他便要俯下身去吻她。

她却生出了倔意,也不肯张嘴,他按住她的细弱的肩,才稍稍大了些力气,就听见她闷哼的声音。

他僵了僵,到底还是退开几分,玉鸾只睁大了眼眸,似惊讶地看着他。

郁琤敛去眸底的别扭,只沉声道:“你总喜欢将事情藏在心里,有时教我亦是有些琢磨不透……”

玉鸾听到这话,轻道:“陛下不生我的气了?”

郁琤摇头。

“可你撞见我推了赵美人……”

郁琤问她,“你推了吗?”

玉鸾小声地答了一句“没有”。

郁琤吻了吻她的鬓发,“那我就相信你。”

玉鸾若有所思道:“那陛下为何还要罚我?”

郁琤蹙眉。

他能怎么说呢?

他这么爱惜颜面的男人,去她那儿一回就被她赶走一回。

指望她主动来见自己,偏偏望穿秋水也等不来。

他下意识板着脸反问她:“你觉得呢?”

玉鸾见他这幅冠冕堂皇的模样,似乎又看穿了什么。

她没忍住笑了笑,倒是没想到他竟然相信她。

其实她从来没指望过旁人相信自己。

所以他不相信她,她也只当做常态,他说相信,反叫她有些意外了……

“郎君……”

她的口吻绵软下来。

这一声“郎君”差点叫得跟前大畜生热泪盈眶。

郁琤情不自禁想要噙住她红嫩的唇瓣,却被她用手挡回。

玉鸾轻轻地将他抵住,不许他亲近自己。

“今日我没有准备……就请郎君改日去我那儿,我弹琴给郎君听吧。”

郁琤黑眸透亮几分,见她分明是主动邀请了他,将个台阶结结实实的铺在了他脚底下。

他忙收敛住愉色,故作矜持地答应下来。

玉鸾心道她旁的不说,弹琴便最是难听。

他不想她赶他走么?那就端看他听着琴音捏鼻子的模样了。

玉鸾想到那场景,就甚是想笑。

经过近身彼此了解之后,那个女人总算是待他和颜悦色起来。

郁琤心情很好,又宣诏下去,只说玉修仪静思改过,温柔贤良,赏其云绡霞缎以示嘉奖。

后宫众人虽说不上是目瞪口呆,但也明显感觉到天子嘴上说要惩戒玉修仪,分明也惩戒了个寂寞。

放眼望去,就没听说过哪个妃嫔犯了错后是得赏赐的……

细思之下,想来那玉修仪自有一身媚骨迷惑天子。

指不定就是经了怎样魅惑的一宿,这才勾得天子五迷三道。

众人纷纷掩住腹中妒忌,不耻唾弃。

这日,容殷宫的林淑媛特意邀请了郁琤后日晚上来她的生辰小宴。

林淑媛借着这个事情,将后宫妃嫔都邀请了一遍,除了刘太后和崔淑媛那儿回绝了她,其余几乎都答应了下来。

郁琤本也懒得搭理,却听内侍说玉修仪也答应了回去,这才松缓眉心答应下来。

内侍心说这回他总没有猜错天子的心意了。

说来说去,天子往日里但凡犯病的时候,症结所在多半都在那玉修仪的身上。

这厢玉鸾答应下来赴宴,却恰恰是因为她一回来,便发觉青娇人不见了。

剩下个青娥同她说道:“青娇见这儿没甚前途,听说又有修仪答应放她离开的准话,这才自己收拾了东西去了容殷宫了。”

玉鸾诧异地扫了青娥一眼,见对方神色并无异样。

只是青娇当初分明是怎么撵也撵不走的姿态,怎么她才离开没多久,对方就自己主动离开了?

等到林淑媛宫中的内侍送来请帖,玉鸾迟疑了一瞬,也很快答应了下来。

她生平阅人无数,青娇那孩子虽不那么聪敏,却是个心眼实在的,且又是头一个劝玉鸾好的人。

玉鸾虽不知道她怎么跑去了林淑媛那里,但还是想去看一眼再说。

至后日到来,玉鸾穿着水粉绣缠枝莲纹云缎裙,绾了个清爽的堕马髻,插上水碧玉插梳,一对喜鹊登枝步摇,耳上坠着粉色碧玺,这才拿上一只美人团扇往那容殷宫去。

经了头一回的事情,她再刻意低调朴素也没甚意义。

如今自然是紧着怎么舒心好看怎么打扮。

到了那容殷宫后,说巧不巧,便叫玉鸾先碰到了端着托盘送茶水的青娇。

玉鸾将人叫住,见青娇诧异地朝她看去。

“修仪……你怎来了?”

玉鸾并不回答,只是缓缓问她:“你怎来了容殷宫?”

青娇眸色微黯,低声道:“奴……奴想明白了,这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是奴对不住修仪。”

玉鸾见她这般神态,反倒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她不是个擅长安抚旁人的人,甚至可以说,她这么多年来,除了一起长大的亲人以外,几乎连个多余的朋友都没有。

她思索片刻只温声道:“罢了,既是你自己选好的,我也不勉强你。”

青娇听她这话,脑袋压得更低,“嗯”了一声便匆忙将手里的东西送走。

玉鸾见她神态分明闪闪躲躲,暂且将此事按在心底。

玉鸾被侍女引来,林紫嫱见她到这儿,似乎同身边的妃嫔说笑了一句什么。

玉鸾让青娥奉上礼物,林紫嫱当着众人面前打开,旁边一个妃嫔看见是个鼻孔粗的金钗,很是尖酸刻薄道:“哟,这是哪里跑出来的暴发户,就连金子都能打造得这般粗鄙丑陋,真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林紫嫱扶了扶簪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微微不屑说道:“咱们这些世家出来的女子最不缺的就是金、银这等俗如粪土之物,不过也算是玉修仪有心了。”

玉鸾淡声说道:“淑媛不必在意,我也只是在抽屉里随手捡的,这物是否粗鄙丑陋,俗如粪土我倒也没有在意,只当这是主上所赠就是个好东西罢了。”

她这话一说,方才说这些话的妃嫔脸上顿时青一阵紫一阵,活像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玉鸾悠然入席。

侍女捧着那礼盒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颇是犹疑问道:“淑媛,这东西……”

林淑媛怒道:“什么东西,你耳朵聋了不成,没听见人家说这是主上赏赐的金簪?”

她看着那丑丑壮壮的簪子,一时之间也无法昧着良心夸赞,只能忍气吞声道:“玉修仪此礼赠得贵重,快快收起,好好存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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