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男主不可自拔(51)

他冷着脸吩咐道:“全都申饬一顿打发了去,叫她们吃个教训。”

内侍心说后宫女孩子们花一般貌美,却被主上这般鄙夷嫌弃,连面目可憎这种词汇都用上了,知晓后还指不定要怎么伤心了呢。

内侍称“是”。

郁琤便缓缓走到窗口,见连那些侍女都是花里胡哨的姿态,那些女人安了颗什么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晓?

然而下一刻,他却在人群后瞧见了玉鸾。

她一副正打算撤退的模样。

他收回视线,转头将内侍又叫了回来。

内侍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郁琤背着手,眉心微缓道:“须臾之间,孤又觉得方才那样很是过分。”

“女子都是娇花,要人怜惜都来不及,人前申饬一顿太不好看,还是要留情一二的。”

他让内侍将那些汤全部都送进来。

内侍:“……”

他们主上最近反复无常地越来越厉害了,就算真叫了太医过来,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太医形容对方这症状。

内侍转头又让那些侍女进来。

玉鸾原本都要走了,见殿内的郁琤不知为何忽然改变主意,只得也跟了进去。

那长案上一排排汤,只怕没个三两天是喝不完的。

她们逐个报了自家主子的名号,郁琤便让她们退下。

到玉鸾时,玉鸾却生出一抹迟疑,对郁琤道:“陛下,妾有一事相求。”

郁琤漫不经心问她:“要求何事?”

玉鸾仰眸朝他看去,声音轻柔道:“我特意吩咐人准备了晚膳,想邀请陛下去华琚宫共进晚膳。”

很显然玉鸾是觉得自己那天就是因为晚膳的事情,口头不太严谨才造成了的嫌隙。

想来自己再诚心诚意请他一会,同他赔个不是就是。

郁琤紧了紧手指,道:“孤这些日子大概会很忙吧。”

玉鸾很是低眉顺眼,几乎同从前一般乖巧模样:“那妾备好了,待陛下得了空再过去。”

郁琤矜持地“嗯”了一声,玉鸾才也退下。

郁琤状若无意地批阅奏折,可内侍对着那排排汤又忍不住操心了。

“陛下,那这些汤都……”

郁琤捧着奏折心情很好道:“端来给孤尝尝。”

内侍便随手端了一份过去,郁琤将目光从奏折上挪开,见是一青釉兰花玉碗所呈的银耳鸡丝羹,顿时皱眉:“像猪食一样的东西端来作甚?”

内侍强忍着声音颤抖,委婉问道:“那……陛下觉得哪份不像猪食?”

郁琤朝那桌上扫了一眼,示意内侍将玉鸾那份端来。

内侍再度重新端了汤送到跟前。

郁琤拿起瓷勺尝了一口,面无表情道:“手艺果真一般……”

内侍两腿一颤,以为他又要责怪自己。

没想到他这回却皱着眉头全都喝了。

喝完后又还带着谴责之意:“就这么点……真是毫无诚意。”

所以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好的话,陛下为什么像个怨妇?

不好的话,他那抱怨里偏偏还带着一丝莫名蜜意。

内侍想哭。

他不想伺候了。

这一届的皇帝真的好难好难伺候。

他再也没有见过郁琤这么难伺候的人了。

等到其他侍女纷纷回到各宫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家主子之后。

众人纷纷后悔,自觉失策。

那鸾女到底不是世家女子,竟然一点都不矜持,直接本人跑去了主上殿外,还邀请主上晚上过去享用晚膳?

这摆明了就是在跟她们明晃晃地抢主上的初夜啊?

一时之间,众人内心复杂,纷纷又暗中改变了勾搭主上的策略。

到晚,郁琤如期而至。

玉鸾反复告诫自己,暂且不要惹他不喜,是以处处拘谨小意,皆按着他的喜好而来。

如此让郁琤甚是满意。

用晚膳时,玉鸾又柔声道:“其实陛下要发蓟苏的通缉令也是可行的……”

虽然很容易引起误会,叫人觉得蓟苏是个什么十恶不赦之徒。

但眼下到底还是先找到他更为要紧。

郁琤面色微缓,心说她先前还不情愿、满心维护她好阿兄的模样,今天便松了口,很明显是在向自己服软。

他的心情愈发熨帖,“嗯”了一声,应允了她这件事情。

玉鸾又旁敲侧击地打听:“不知陛下什么时候还有时间?”

郁琤神色温和许多,对她说道:“这些时日甚忙,不过你有事情可以直接去承天殿。”

玉鸾轻声道:“那明日下午阿鸾正好可以过去找陛下……”

郁琤答应了下来。

晚膳之后,玉鸾便又去张罗人准备他从前习惯饮用的消食汤。

郁琤在她屋中打量,虽有些不满,但眼下也只能暂且如此。

他走到了东屋里,见桌上铺展开一张尚未作完的画,微微惊讶。

玉鸾过来瞧见了,便缓缓道:“这是妾所画的小像……”

郁琤闻言心情愈发畅美起来。

她背着自己看不见的时候,竟然还偷偷画自己的小像聊以思念?

“没想到你画功还不错……”

郁琤不吝夸赞道。

玉鸾淡笑,“已经很久没画,都生疏了。”

郁琤原本看那画像还不觉有什么。

但眼下越看愈发觉得此画甚为精致。

没想到在这个女人眼里的自己竟然如此俊美,就是还有点眼熟……

想到此处他不免生出无奈,自己竟然也会有不自信的时候,他天天照镜子看自己,当然会眼熟了……

她这样挖空心思来讨好他,他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男子生来胸襟便该宽广随和。

他原本就是个大度的人,眼下看来,她明日竟然还有个惊喜要给自己么?

不过她不说,他也不说就是了。

只是到时候等她将这幅画完成之后赠送给自己时,自己难免要表露出几分意外之色,再掺杂几分恰到好处的惊喜,让她领会到自己的心意就是了。

郁琤敛去美滋滋的念头远离了那张桌子,暂且不想破坏她这份心意。

玉鸾领着他去喝了消食汤,喝完之后,又面露难色道:“妾记得宫规有言,妃嫔来了月信之事颇为晦气,所以今晚……”

她见他喝完汤还屁股不动,既不敢明着赶他,只好又委婉暗示一番。

郁琤这回很是大度,知晓她为自己准备了惊喜,也懒得再同她计较,大大方方地又离开了华琚宫。

到了深夜,玉鸾终于将那副画的细节补充完,叮嘱青娇等画上的墨水干透之后,再替她收卷起来,明日她要用到。

翌日清晨,打开窗户花香扑鼻,金光灿灿。

郁琤醒来后,心情正是前所未有的好。

内侍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脚,他颇为和善地对内侍道:“没有关系。”

侍女奉茶时不小心洒到了他的腿上,他亦是目光仁慈地表示:“无妨。”

哪怕到了用午膳时,从翠嫩青菜里挑出一只虫子出来……

内侍们忍无可忍地将庖厨叫来问责。

庖厨战战兢兢以为自己就要一命呜呼。

郁琤也只是道:“不妨事。”

他瞥了那死得不能再死的虫子一眼,心中莫名感慨,道这虫死后它的妻儿不知该有多伤心?

想来它们只要感情深笃,来世也一样能再续前缘吧?

他和玉鸾自不必说,只怕生生世世要续个没完没了了。

只是这虫子未必有这等好运,指不定死后它的妻儿就编织绿帽给它,然后去找旁的虫子过日子了。

他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心情稍微同情了一下这只虫子,才让庖厨下去。

然后他便很是安心地等玉鸾过来给自己一个惊喜。

那些伺候他的下人们,心口不仅没有因为他今日异于以往的和善而感到安心,反而都愈发小心翼翼起来。

这位主上几乎将喜怒无常这个词儿发挥到了极致。

恼怒起来,便是掉了根头发都要训斥,高兴起来,吃到了虫子,都会用着温柔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目光注视虫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虫子跟他有亲呢。

至未时初刻,盲谷将手里准备好的蓟苏小像递呈上去。

郁琤让他摆在桌上,这时又听内侍传话:“玉修仪求见。”

郁琤让人领她进来,玉鸾朝他行礼之后,果真将手里那副画像带来。

“昨日连夜画好了这小像,妾怕它没干透,迟了些才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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