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男主不可自拔(46)

他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显然是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

她从前刻意伪装出来的温柔小意,想来都让他很是习惯,这个过程当中让他兴许多少也产生了兴趣。

玉鸾心中反复思考之后,决定按捺下这个问题暂且不表。

***

富贵回来家时,便瞧见了院子里指导狗奴扎马步的郁琤。

他的呼吸一窒,第一反应便是仇人找上门来了。

往日里他给人算得不好最多被打一顿,怎就这郎君如此难缠,还找上门来了?

他想要跑,但狗奴看见了他很是高兴叫他。

郁琤回头,见富贵回来家中,挑了挑眉。

很好,他已经和小舅子搞好了关系,大舅兄也不能落下。

富贵战战兢兢问他:“郎君怎会来到这里……”

郁琤说:“先前你令我寻个山洞避避,我没寻到山洞,觉得这里颇是简陋,便想借住一宿避避。”

富贵:“……”

他好生气!这幸福温馨的小家,被人当面嘲讽成了山洞!

郁琤拿了一锭金给富贵,口吻甚是随意:“这是寄宿的费用。”

富贵立马露出和善的目光,语气温柔:“郎君太客气了,就算不给钱,我也是要挽留郎君在这里住下来的。”

狗奴看着天色,阿母差不多该回来了,便早早去村口迎阿母。

待接到阿琼之后,他便颇是害羞地同阿琼道:“阿母,我今天认识了个朋友,想邀请他在家里暂住可以吗?”

阿琼笑戳他脑袋,以为他又收留了什么小猫小狗,一口答应下来,“当然可以。”

然后她走到家门口,就瞧见院子里坐着个陌生男人。

狗奴指着对方道:“阿母,他就是我的朋友。”

阿琼正是迟疑,富贵这时也从屋里出来,对着那男人很是和气,与阿琼说:“这是我朋友,晚上咱们多准备些菜才是。”

阿琼愣住,就瞧见那男人抬起一张颇是不俗的脸,朝她道:“是在下叨扰了。”

阿琼假模假样地笑说:“哪里的话,你是狗奴和富贵的朋友,应当的……”

她转头心里纳闷,竟不知富贵和狗奴什么时候一起交了个朋友。

等玉鸾在后院收好衣服回来,阿琼神神秘秘地把玉鸾拉到厨房,指着外面那个男人道:“那个男人,你看见没有?”

她正想叮嘱一声,玉鸾便瞥了对方一眼,缓缓道:“阿母,他是帮过我的一个朋友。”

阿琼:“……”

行罢,这男人看样子今天说什么都是要在她家赖一顿饭了。

招待客人到底不能过于简陋,待饭菜都热好后,天色已经暗了许多。

玉鸾在屋中点了灯。

看在钱的份上,富贵搬来了酒,以备招待。

阿琼指着玉鸾左手边两个位置对郁琤道:“郎君不必客气,坐在狗奴旁边就好。”

郁琤并不推辞,他从容入座,恰好坐在了玉鸾旁边。

剩下的一个位置自然只能由狗奴坐了,这么一看,他确实也是坐在了狗奴旁边。

阿琼目光愈发古怪。

虽坐错了位置,但他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反倒叫人不好开口特意提起叫他再换位置。

富贵将酒满上,又随意问道:“郎君今日的血光之灾可解过了?”

郁琤道:“已经解了。”

狗奴在旁说道:“是被小黄咬的!”

阿琼一听,嘴里抱怨道:“这个死狗,竟然狗眼不识泰山,连客人都敢乱咬,赶明儿就把它下锅炖汤!”

她这话说起来很是凶狠,但那也是说给客人听的客套话。

她当然不可能真把自家狗下锅的。

但狗奴却当真了,连忙惶恐阻止:“阿母不可以,小黄就像是是阿姊和我的阿弟,不能煮汤……”

郁琤闻言余光瞥了玉鸾一眼,见她果真颦起眉心,他顿时沉眉。

她的阿弟就是他的阿弟,被自家阿弟咬了一口,又算得了什么?

郁琤摇头道:“小黄甚是可爱,我对他一见如故,倒也不必苛责于它。”

玉鸾手指一个哆嗦,夹在筷子上的肉片掉回了碗里。

他好端端的,对小黄一见如故做什么……

阿琼干笑两声,富贵也干笑两声。

富贵说:“我来敬郎君一杯。”

郁琤一听,心说自己怎可让大兄敬自己?

他立马起身,人高马大的模样,将背后的灯光都挡住大半,一手按在富贵肩膀,按得富贵动弹不得。

富贵下意识地使劲儿,屁股却牢牢地黏在了凳子上。

郁琤冷冷说道:“理当是我来敬你。”

他的语气与其说是客气,倒不如说是上位者习惯发布命令的口吻,令人毫无置喙的余地。

富贵抽了抽眼角。

他僵硬地端起酒杯,再瞧见郁琤那张背光满是阴霾的脸,仿佛自己正在喝阎王的断肠酒一般,很是瘆人。

郁琤见他痛苦地喝了,眉头才松缓几分,“我与你正是一见如故,你我便也不必再见外了,倒不如以兄弟相称?”

想来自己能与她的家人友好和睦,这个女人定然也能舒怀不已了。

富贵:“……”

他这不是刚和狗一见如故吗?怎么这么快就和自己一见如故了呢?

这算不算是骂人不带脏字?

富贵动了动唇,但在郁琤黑沉眼眸的压迫下,愣是答了个“好”。

“好极——”

郁琤说:“那我再敬阿兄一杯。”

富贵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待下肚些酒菜,富贵缓了缓,越想越不是滋味,又迟疑问道:“不知郎君贵庚?”

郁琤说:“二十有三。”

富贵顿时笑说:“那还真是不巧,我今年二十有二,还小你一岁。”

郁琤听得这话,又蹙了蹙眉心。

他见玉鸾朝他看去,心想她一定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吧?

倘若他这时顺势答应了下来,到时候玉鸾喊富贵阿兄,自己喊富贵小弟,岂不是乱了顺序?

他暗暗摇头,自己哪里会是那么不知礼数的人?

他举杯道:“阿兄,我再敬你一杯。”

富贵:“……”

他娘的,这年头还有人上赶着做小弟的。

真是活见鬼。

待到夜深,富贵同郁琤一个屋凑合,玉鸾则与阿琼一起。

阿琼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玉鸾笑的有些牵强,“昱京来的贵人罢了……”

阿琼握了握她的手,“鸾鸾,我与你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却将你当做亲生女儿,你明白吗?”

玉鸾点了点头,“阿母就如我亲母,没有阿母就没有我,阿鸾永远都记得这点。”

阿琼“嗯”了一声,这才睡去。

玉鸾却心中想着,正因为如此,她才不能把昱京的麻烦带给自己的家人。

第二日早,玉鸾将郁琤送到村口,又说:“我可以答应郎君,但郎君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郁琤道:“你说就是。”

玉鸾轻道:“我想让郎君答应我,倘若有一日厌倦了我,便答应放我离开。”

郁琤心说她怎么总是想那些晦气的事情?

她怎就不想想好的?

万一他昏了头就封她做皇后了呢?

诚然,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昏了头的。

他的口吻微微安抚,“你只管放心,我是不会厌倦了你。”

玉鸾心里啐他臭不要脸,面上露出一抹失落,“郎君不答应吗?”

郁琤只垂眸望着她,颇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势。

显然是并不打算松口了。

她垂下头,使劲掐大腿,掐得腿都青紫,这才抬眸,噙着泪珠。

她贴在他怀里轻蹭了蹭,语气娇柔,“阿鸾只有这么一个愿望……郎君何不答应?”

郁琤原本坚不可摧的心防被她这么一撒娇……心都要化了。

郁琤眉心微拢,只恨她同自己要的不是星星,让他不能使出浑身的力气去为她摘取。

她刚说什么来着……

她要自己答应是么?

好罢……那他答应就是了。

答应同郁琤回京这件事情,玉鸾昨晚上想了一宿。

桓惑死后,她一直都要为自己是桓惑之女而战战兢兢,唯唯诺诺。

但如果郁琤不追究她还肯替她撇清与桓惑这层关系,日后不论是她还是她的家人,皆可挺直腰杆做人。

况且……

他方才答应厌弃她后,便放她离宫,这件事情就更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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