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也一拳打肿了我没伤的另半张脸。
当时我就在心里骂他窝里横,以后早晚把你肏服了,哭着喊儿子慢点。
但现在周也在外面也横起来了,我却越来越忍受不了看他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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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也的胳膊上了夹板,包得跟个熊爪子似的,床位留到明天上午十二点,他为了不浪费这个钱,非让我上去躺着。
我说那你也上来,周也不愿意,自己坐在窗户边硬熬,这里不让抽烟,他很快就熬不住了,看我眯缝着眼睛一动不动,就悄没声爬了上来,背对我睡在边边上。
我其实在装睡,心想我媳妇真害羞,一边伸手去揽着他,隔着裤子摸他的鸟。
“滚蛋,”周也的声音有点含混不清的,他左手伤了,右手又压在底下,就用腿根夹我的手。
我说你好会夹,别动让老公摸摸。他说小逼崽子你别太得意,老子废一只手也能把你的屎揍出来。
他觉得我说的所有话都是小孩子的恶劣玩笑,打嘴炮过瘾罢了,或许他也曾察觉到不对劲,但不愿意往深处去想。
我握着他的鸟上下撸动,周也的敏感点在铃口和冠状沟背面,我为了伺候他还特意学习过人体解剖。我用拇指蹭他肿起来的龟头,周也让我弄精神了,呼吸粗重起来,“嗯……小崽子,快点……”
真是个骚货,隔着布帘子那头还有人呢,我咬着他的耳尖笑,把舌尖探进耳朵眼里。周也全身都在抖,无法反抗的感觉一定糟糕透了,他声音颤抖地骂我不学好,净玩花活。
我真想在这里把他上了,让他含着我的鸡巴睡一夜,第二天屁眼都合不上。
周也下意识挺腰,顶我的掌心。我却把他的东西放开了,去捏鼓胀的奶子。
周也的腿在抖,奶子也抖,他一边骂我一边在床单上蹭。我抱着他,在消毒水的味道里分辨周也的气息,咬他的脖子,明明是个老爷们,奶子练这么大是想勾引谁?
最后他在我手里缴了械,一股股喷在小腹上,我抓着半软的鸡巴睡了,周也要想逃我就把他的鸡巴揪下来。
第7章
从医院的窗户往外看,天空好像覆了一层翳,灰蓝灰蓝的。
厕所很脏,隔间里有人倒不过气来似的干呕,家属在一边忙着拍背倒水,慌不择路地问我有没有卫生纸。我把拉屎剩下的纸全塞到那个女人怀里,冷着脸走了,周也那货竟然没在门口等我。
走廊里的灯坏了几个,有病人蹒跚地在浸满消毒水的空气里挣扎,我躲闪着身子,以防撞到路过的游魂,有房间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昨晚跟我们一个病房的老头死了,他女儿没能赶上见最后一面,抱着老头的衣服哭得死去活来。
我忍不住快跑了几步,冲出大门的那一刹那眼前猛地亮了起来,原来天不是灰蓝色的,阳光很好,周也正靠在墙角抽烟,不知道在想什么,烟灰都掉到了石膏上。
我跑过去掐他的屁股,问他为什么不等我。周也大笑起来,说上厕所还要人陪,小屁孩就是长不大。
我从兜里掏了支笔出来,在周也的石膏上签了个“韩奕专属”,我说这石膏不能扔,哪天我要是死了就附在上面,你千万别来医院哭,回家对着石膏自慰就行了。
周也一巴掌把我拍了个踉跄,他又嫌我胡思乱想,一口烟全喷在我脸上说要给我洗洗脑。
我咳嗽着去找医院门口的黑出租,谁便宜坐谁的,周也受伤了没法打拳,我理所当然请了假,我想去游乐园。
周也说他胳膊残了不能玩,我反问他你不残的时候就能和我玩了?他沉默下去,最终点了点头。
上车的时候还在骂我是小屁玩意儿。
周也昨晚可能没太睡好,刚起步没一会儿就歪在车窗户上犯困。我把他揽过来搂进怀里,他的头发散了,皮筋松松缀在发尾上,半长不短的杂毛落了一肩。
这还是我第一次给周也扎头发,他的头发很软,跟娘们似的,我把皮筋叼在嘴里,用两只手给他梳,乱哄哄的毛被我捋顺了,周也像只大狗一样趴在我怀里。
不得不说,睡着的周也看起来少了很多攻击性,我观察起他的脸来,周也的皮肤上几乎看不到毛孔,嘴唇厚厚的,下巴的线条却很明显。他以前跟韩胜伟的时候涂过口红,唇形丰满圆润,咬鸡巴的时候一定特别性感。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把周也的眼睛蒙起来,拽着他的头发和他做爱。
我把皮筋一圈圈缠回去,这根黑色的皮筋还是我之前在校门口小卖部里抽奖抽到的,我和他说看着好看就买了,他一直用到现在。
但黑皮筋都一个样子,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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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休息日,天气也不暖和,游乐园没多少人,门口检票的保安用看傻逼的眼神看我们两个。
前面有对小情侣在排海盗船,两人头对头吃一块烤红薯,我满脸不屑地扭过头去,心里想的却是什么时候也和周也吃一次,咬红薯的时候把他的舌头一起卷进嘴里。
周也肯和我打飞机,却不跟我接吻,他说男女朋友才需要打啵,俩老爷们自娱自乐不用那些步骤。我问他韩胜伟亲过你没有,他没说话,但攥着我的鸡巴狠撸了两把,差点把我疼软了。
如果我只吃吃他的舌头,应该不算接吻。
周也的脸色有点发白,他吊着胳膊不能上,只能在外面拍照。吃红薯的男生在哄女朋友,“宝宝,我真的害怕,我在下面给你拍照好不好。”
女生撅着嘴不开心,男朋友就凑过去吻他,我也想让周也亲亲我,但他只紧攥着我的手指,神经质一样重复,“上去的时候要小心。”
我知道一点点关于周也的身世,他母亲是个妓女,后来染病死了。大概死之前精神状态就不太好,最后在周也面前跳了楼。
周也那时候也就十来岁,大雨天背着半死不活的女人往医院跑,跑到半路人就凉透了,保安连院门都没让进。
韩胜伟跟我讲起这些来的时候一脸嫌恶,用长舌妇一般兴致勃勃的口吻说周也后来被老鸨拣去,但自己跑了,结果不还是被男人睡。他从不主动和我沟通,也不在乎我的反应,只是想通过议论别人的痛苦来咂摸出一点快感。
但我听得很认真。
周也怕高,怕一切冰凉冷腻的东西,我一次次踩在他的底线上,仿佛在试探他还能包容我多少,到什么程度他会转身离开,肏他屁眼算不算。然后大概我就完了,海盗船往下俯冲的时候我还在想,我可能会这样掉进地狱里去。
在下面拍照的周也变得很小,我看到他吊儿郎当地挥手冲我笑,但内心一定怕得要死。
我上辈子大概是只猫,只能被爱,却没法去爱别人,当我尝试想去接近谁,就一定会伸出爪子把他挠得面目全非,后来大家都走了,猫还是孤独的。
第8章
呕,我单方面宣布海盗船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
我晕得要死,几乎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游乐园的地板又是乱七八糟的碎色块拼成的,我只看一眼就要吐出来。
周也好像没注意到我这边已经结束了,他在墙角讲电话。周也是很少接电话的,存的号码我都知道,无非是拳场的朋友和一些拉皮条的掮客。
周也的状态不太对,他字正腔圆地讲话,几乎咬准了每一个音节,但因为平时吊儿郎当惯了,语调是错的,听起来就有点怪异。
有点像进城务农的农民工见到了自家孩子的班主任。
我还在耳鸣,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周也看到我过来,匆匆几句把电话挂断了,然后腾出手来扶我。
“那人是谁?”我心里在怒吼,嘴皮子却张不开,半搂半抱地瘫在周也身上。我突然感到恐惧,并认为这种恐惧应该来自于抓包女朋友出轨的愤怒,但其实并不是这样,我在害怕周也有了别的孩子,或者养了别的猫。
但他只是接了一个电话而已。
有工作人员赶了过来,周也跟他们打手势说没问题,他把我抱到排椅上,掰开我的嘴喂了两颗糖,每当我感觉不舒服的时候他就给我吃这种糖,他说甜能让人镇定,他打拳的时候也会吃。
我趁机舔他的手指,果然是甜的,我慢慢平静下来。
“我不应该让你玩那个,”周也哄小孩一样拍着我的背,“等会儿还是去儿童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