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情(32)

爸爸的话虽是平述句,却听出质问与隐抑的气势——“一个人自己就做好了决定?”言下之意,她无权自己做决定。

陈不念答说:“我和他只是恋爱,分手为什么不可以?女儿没结婚的男友做出那种错事,爸爸不能理解,却反要帮他责怪我吗?”

陈启适就不说话,隔着话筒都能听出极阴沉。然后道:“你该知道,这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事。”

陈不念听得就很难受了,她很无语这种被束缚和被决定人格的窒息感。

可能是这旷远的海岛给了她冲动和勇气,她便说:“妈妈生下我,把我留给爸爸是为什么呢?是为承担爸爸的事业,用婚配撑起各种吗,如果是这样,那叫施姨听清楚,不要再日夜催我嫁出去了,这个家业我得留下来继承。”

不晓得是音量大还是在外放,话毕,对话那头响起了女人婉转的碎念。隐约听见施姨的耳边风:“我也是为她好”、“弟弟还小,她怎能就惦记起来”、“晨睿那孩子说还爱她,怕她被谁甜言蜜语迷惑了”、“一个乡下女孩子而已,这就能分手?”之类的话。

陈启适对这个女儿的忤逆是从小就知晓的,但也知她每次自己先叛逆完,过后又会回归妥协。料她没多少顽抗的勇毅。

陈启适就阴沉道:“江家那边,晨睿说他愿意先冷静下,你现在人跑去哪里,怎么多日不见?”

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再听到劝和的话。陈不念蹙起眉,她都想好了,如果江晨睿那边再吃着碗里的还不放锅里的,那她就直接说自己这段时间在外面和其他男人同居好了。

陈不念便淡定地说:“我在外面旅游,等过一两个星期再回去。”

“也好,自己注意安全,事情等你回来再说。”陈启适挂断了电话。

晚上吃饭,陈不念便喝了两瓶啤酒。她当然不是因为难过或者即将妥协。这件事,她会斩、钉、截、铁,毫无疑念的。

她从前也有喝过酒,在S市和闺蜜聚会时,啤酒和红酒都可小饮,只是没想到,这个岛上的米酒闻着馨香沁脾,酸酸甜甜的,乍尝试之下却也有后劲。

剔透的指尖拨着徐鹏衬衣纽扣,就是想笑。她才不要抱着他,又在这个三十岁的‘坏’男人面前变哭包呢,只是觉得有点利用到他了。

陈不念问说:“你和你祖父怎样,还好吗?就比较好奇你为什么还不结婚。”

徐鹏记着她说过没妈妈,每次提及家里的事儿也不开心。便俯首搂住她的腰,自话自说道:“我从出生后就没见过父母,一场事故离开了。老爷子对我很珍视,但他不会表达,这些年给我自由扩展的空间,我敬重他,回到海岛上继承家业也是自己的选择。可能因为太隐抑的情感,现在遇见了你,就想把所有都直言不讳的告诉你,疼你,讨你开心!”

“看见你我就想结婚了,喜喜。”徐鹏语气灼灼道。

他的寸发黑亮,五官是浓眉高鼻的英俊,可以想见当年青春飞扬时有多招人。陈不念眼睛亮澄澄的,不自觉问:“这话对几个女孩说过了?”

徐鹏认真:“恋爱的话说过很多次,这种剖心置腹的就只有你一个。”

陈不念便不直视男人的脸庞,错开视线随意道:“可惜你只是个小岛上的土豪,钱还不够多,我只有贪图你的情-欲。”

呵,原来是这个问题吗?

徐鹏运筹帷幄地挑眉,淡笑道:“随便啊,你自己舒适就行。”

雨后室外清凉,室内尚余闷热,徐垨老爷子让拳馆的徒弟推出来吹吹风,正好徐子福回家,便一同往村下走。

徐家老宅在琅美社风水最好最中心的位置,沿着出村的水泥路,远远便听见随海风飘过来的说笑声。

看到那边几个小伙子打闹嬉戏,还有一道英挺的身躯牵着个女孩。

徐子福不由道:“那边是阿鹏吧,最近叫我带的鸡汤应该是给姑娘送的。总算有点消息了,老爷子可得抓紧催催。”

徐垨对这个孙子是很宽松的,祖孙之间有种体面的尊重和守伴。

从没见小子带相好的姑娘回来见过,倒是刘家那个丽清一直扯着他不放。

老爷子不由专注打量过去,那边一只螃蟹爬过陈不念的拖鞋,陈不念踮起脚尖往徐鹏身边靠,老爷子瞧着就觉得挺好。说道:“他喜欢的,他自己去主张吧。我急有什么用,急不得,也催不来。”

走了几步,到底还是耐不住,忽而又对身后的徒弟说:“改天把租房合同找出来,我看看。”

怕打扰到,然后只在村子路上绕绕就回去了。

这天晚上,徐鹏就住在陈不念这里。

入夜的石跶村,只有山下海浪拍岸的激荡声,两个人在一楼冲完了澡,便上去二楼房间。

旧木架的小床,陈不念像一只美人鱼,徐鹏太阳色的颀健身躯搂着她,龙与鹤鸟的纹身随着动作张扬。他今晚对陈不念异常温柔。

前夜因为把超薄的做破,这次徐鹏上岛前又重新买了一盒进口的,可惜落在车上忘记拿。陈不念便没让徐鹏做防护,直接进入了。徐鹏抚着她的头发,磁性嗓音问道:“喜喜,没事吧?等下万一瑟进去。”

陈不念想起毛伊岛上的情景,她去做过检测的,是个难受孕体质。偏不说,只答他说:“我想要你更多爱我一点。”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说些真假虚实的爱与不爱。徐鹏便动作起来,那热与湿的紧密磨合,每一下都让陈不念灵魂俱散。

徐鹏就想要疼她,给予她最舒适难忘的体验,如同龙凤和銮,心心相惜。后来陈不念便忍不住像猫一样吟叫,中间还把床单泌湿了几回。好在石头的砖房,隔音应该还是可以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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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二十八)

陈不念有一年姨妈不规律,去做过体检,医生说她输卵管天生狭窄,是难受孕的体质。那会儿她才刚二十出头,不过已经被姐姐陈玲珊和继母施姨一直念叨早点结婚生孩子了。

姐姐是为了她好,在陈玲珊的眼里,世事总多繁杂和沉笼,赶快把妹妹嫁出去,有个安稳的后半生;而继母打得什么主意,只有自己心里知道。

江家的家业虽然不及守耀集团一半大,但守耀集团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在大董事手里,撼动不了。

陈家和其余几个董事一共只占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五,因此单凭陈家的实力是不足以和江家论衡的,能够搭上江家,对陈启适非常重要。

当然,对施姨和她生下的小儿子而言,有个身家尊崇的出嫁姐姐,总比留在娘家分财产来得好。

陈不念一点儿也不愿意自己的婚姻幸福和家庭地位,是要靠子-宫去维护的。男主外女主内本来就是封建时代洗-脑的套路,一个优秀的男人在外见多识广,全职妻子若没有让他欣赏的一面,以后在事业上见了更为心动的女人,早晚难免要劈-腿,尤其是自己所处的豪门各家环境。若真如此,她都可以想见未来自己三十多岁后,幽怨而没有活气的少妇模样。

那可不是她要的样子。

就是在去毛伊岛旅游的那回,她想过要和江晨睿分手。彼时才二十一岁,心思还是不够决绝,又查了一下,除了自然受孕还有很多科学方法,然后就很矛盾。

站在游轮的甲板上,望着波澜万顷的海面,心境却被排得很空很空,连时间都好似静止了。隐约觉得身后似有一道目光,透过空气注视自己,颀长英伟的轮廓,莫名有挂念的情愫。后来回头,侧栏杆上却没有人,只有随后而来的几个同伴,没准只是幻觉。

陈不念会觉得她的生命可能与海很有缘,比如在这里东嵛岛,又遇到了徐鹏这个犷野的男人,他的冷隽和倜傥,也都带着一缕说不明理不清的“挂念”,像本就该在一起似的。

清晨,窗外的蝉鸣声携着湿润的空气沁入,二楼卧室的地板上,薄薄的毯子裹着两道紧密相拥的身体。陈不念面若桃花,眼含暙水,如被浇灌了雨露的牡丹般美艳。

五月天热,两个人睡已经不用盖被子了。因为怕把床架弄断,后来便卷着被子躺去地上,激烈得似回归天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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