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纭纭一听,美目泛起涟漪,道:“那事情查清楚了?”
盼姿点点头,说道:“查清楚了,匈奴派来的奸细罢了。”
陆纭纭不疑有他,抱怨道:“这匈奴还真是讨人嫌,害得人心惶惶。”
“谁说不是呢。”
“九如他去哪了?怎么不见他。”
盼姿解释道:“太子派金福公公来了,所以公子便去见了太子殿下。”
陆纭纭问清了疑问后就开始梳洗打扮,这皇宫里的早膳还挺让她好奇的,所以收拾齐整后,乖乖坐在凳子上,等着宫里的人宫女来询问她的膳食。
盼姿忍住笑意,将手里的手炉塞在她怀中,说道:“少夫人,刚下过雪,莫要冻着。”
“嗯嗯。”
那宫女跨过门槛,对陆纭纭行了礼后,如她所愿的开始询问早膳用什么。
陆纭纭装着一副淡定的模样,定下了所想要吃的早膳。待那宫女离开后,乐滋滋地对盼姿说道:“待会坐下来跟我一起尝尝吧。”
盼姿惶恐,连忙拒绝道:“少夫人,这样不妥,您是主子,奴婢怎能跟您坐在同一桌上?”
陆纭纭也不勉强她,又说道:“那我给你留出一份,能吃到御厨做的早膳,估摸着就这一次机会了,可得多吃些。”
盼姿无奈一笑,调侃道:“少夫人这么开心,要是被府上的厨娘知道了,肯定很伤心。”
陆纭纭对这个从洛州一直跟着自己的厨娘也是很看重的,她摸了摸自己的小圆下巴,道:“没关系,我会把吃后感一五一十的告诉她,让她从中吸取经验,争取超越御厨。”
盼姿看着陆纭纭那小得意的模样,嘴角的弧度也是控制不住的上扬。
“对了,太子妃现在情况怎么样,你晓得么?”
盼姿摇摇头,“奴婢不知道呢,不过没传出什么消息,也算是好消息了吧。”
陆纭纭赞同,”你也说的也是,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我从昨天就一直担心着她。她月份比我还大呢,是得小心点。”
盼姿应道:“昨儿发生的事,差点把奴婢给吓坏了。”
陆纭纭蹙眉头,神情凝重道:“别说是你,我也是一阵后怕,那挨千刀的匈奴,没事对怀着身孕的女眷使什么坏啊,真是太卑鄙了。”
盼姿安抚着她,陆纭纭也就不再提昨天发生的事。
在皇宫里,陆纭纭也不敢随便溜达,只能在殿里四处走走,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虽然没看几眼就关上了,那还是因为风吹的太冷了。
不过皇宫毕竟是繁华的,处处都精致,而且宫女伺候的也很让人感到舒服,陆纭纭月份大了,腿就容易抽筋,宫女给她捏着腿,技术比她两个丫鬟好上太多,这让陆纭纭差点儿又一闭眼睡了过去。
贺章之的到来让陆纭纭顿时没了睡意,她展开手臂,道:“你可算是回来了。”
贺章之无奈,取下披风,弯腰抱了抱她,说道:“自己在这儿可还无聊?”
不过贺章之看着那桌上摆着的糕点和水果时,他就觉得自己刚才的话问得有些多余。
陆纭纭察觉到他的视线,解释道:“这些都是太子妃送的。”可不是我随便找宫女要的,自己有那么没出息吗。
贺章之坐在她身侧,对宫女吧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贺章之摸着陆纭纭那白嫩光滑的手背,说道:“刚才圣上派全公公知会我,说是咱们可以回府了。”
陆纭纭眼睛发亮,璀璨如星,说道:“真的嘛!”
贺章之勾唇轻笑,“对啊,我骗你做甚。”
陆纭纭趴在他背上,叹了口气,“可算是能回去了,这皇宫虽然处处都奢华,但我还是喜欢家里的温馨。”
贺章之反手摸了摸她的发,说道:“这次回府,你的小金库又要满了。”
陆纭纭直起身子,“什么什么?”
贺章之就知道她会这么好奇,就笑着解释了句:“圣上对你的嘉奖,有金银珍宝,不过这些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
陆纭纭最讨厌他神秘兮兮的跟自己卖关子,一手勾住他的脖子,逼问道:“还有什么?”
“就是下了圣旨,给你封了五品宜人,只比我娘的诰命低一个品级,你说是不是很重要?”
陆纭纭惊了又惊,忍不住笑说道:“是因为救了太子妃么?但当时最有功的要属盼姿呢。”
贺章之无奈,“她自是有的。”
陆纭纭这才放心了,就太子妃自己的功劳不是最大的,若是拿了这么多奖赏,她还真有些心虚。“盼姿的是什么?”
贺章之又说道:“自然也是金银赏赐。”
盼姿没想到自己也有奖赏,她受宠若惊地说道:“奴婢受不起,公子少夫人,这些赏赐奴婢真不能收。”
陆纭纭敷衍地点点头,“嗯嗯,不收不收。”到时候抬你房里,不收也得收。
贺章之也说道:“圣旨已下,不准违抗。”
盼姿只能对他们感激道:“多谢主子。”
他们这次的回府,浩浩荡荡,身后还有太监侍卫的跟随,引得不少人围观。
那太监是来宣旨的,所以在贺家人集齐后,宣读了旨意。
贺金氏拿出一个荷包打点太监,获得太监一个笑后,就对贺章之献媚地点点头,随后带着侍卫又回了皇宫。
他这一走,贺金氏拉着陆纭纭上下打量着,担忧地问道:“儿媳,你没事吧?让娘来瞧瞧你,孙嬷嬷,你快来给她把把脉,让我也好安心下来。”
贺金氏等人围着陆纭纭,这仗势让陆纭纭很是受宠若惊,就连贺老夫人都在扶着她,陆纭纭只能对贺章之求救,贺章之硬着头皮说道:“祖母,娘,纭纭她其实没事儿,你们不用这般担心。”
贺老夫人一个冷眼扫去,“叮嘱你照顾好孙媳妇,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祖母,圣上的命令,我不能不听啊,只能撇下纭纭,我也是很无能为力。”
贺老夫人哼了哼,“借口颇多,待你爹回来,让他好好教导教导你!”
“不是啊,祖母,我是无辜的啊。”
陆纭纭看着贺章之崩溃的表情,心中一怜,忍住笑意道:“祖母,咱们先去正院吧,如何?孙媳也很思念你们呢,我给大家说说昨儿的烟花吧,特别精彩呢。有机会也让九如买些烟花给你们放一放。”
“好啊,走,我们去正院聊着。”
贺金氏撇了一眼贺章之,道:“儿啊,你...啧。”
贺章之仰天长叹,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陆纭纭转身对他招招手,成功哄出他一个笑脸,贺章之忍不住加快脚步,朝着她奔赴前行。
这才是自己的亲媳妇儿。
过了腊八节后,自己又要忙碌起来了,先布局,撒好网,一切就待刘丞相这条鱼上钩。
目前,就暂时让他先过上一个好年吧。
毕竟,也是他最后一个新年了。
...
...
...
丞相府,仆人们好似感觉到了主人的不悦,他们小心翼翼地在忙着自己的活计,而正在书房里的刘丞相确实在发着脾气,因为他完美无缺的计划竟然失败了,太子妃没有遇险,就连三皇子也安然无恙的从皇宫离开,这让刘丞相怎么能抚平内心的怒火?
他一边训斥着下属,一边咳嗽着,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刘丞相他前些日子的告假,一半真一半假,他是身体不适,但并不是因为张松的头颅所导致的。
大夫叮嘱刘丞相切勿大动肝火,要不然病情会加重。
刘丞相也想心平气和,但事实往往让他感到束手无策。
“你们不能将太子拖下马,也不能将贺章之致死,现在告诉我连个一直握攥在手里的楚淮鸣都解决不了,我养着你们是养了一群废物吗!养只狗还能叫唤几声逗我笑,但你们呢!还需要让老夫给你们收拾尾巴,要你们到底有何用!都给我滚出去!滚!”
刘丞相气得脸红脖子粗,整个人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他吹胡子瞪眼,把这批下属给贬的一文不值,眼见他怒气越来越强,下属们也不敢多待着,趁着刘丞相让他们滚,他们就连忙退出书房,各个大眼瞪小眼,被他训的简直像是在训孙子一般。
刘丞相呼呼喘着大气,一手撑着书桌,他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起来,眼神阴森可怖,道:“好你个楚淮鸣,老夫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跪着回来求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