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早就想玩了。”
三人互相推着秋千,玩得不亦乐乎,早就忘掉了脑海里的烦恼,没了任何的忧愁。
这边的欢乐自然要被人传到长公主耳朵里,她一听见陆纭纭的事儿,就忍不住皱眉头,也不是对她有成见,还是一种迁怒吧。
长公主对下面的人说道:“最近不要对本宫汇报了,都是些姑娘家家,本宫没什么可担忧的。”
“是,殿下,不过奴才还有件事禀报殿下。”
在长公主威压之下,管家愈发胆颤心惊。
长公主轻哼道:“何事?”
“奴才偶然间听了一耳朵,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消息,说是公主您,打算给贺大人与陈大人相看亲事。”
长公主眸子一下子变得深沉,神态不苟言笑,她将茶盏放在桌上,不动怒,却甚是气场强大。
长公主问道:“可查到源头了么。”
“是奴才无用...”
长公主眯了眯眼睛,拨弄着手里的佛珠,道:“大夫人二夫人呢。”
“奴才没敢派人盯着二位夫人...”管家声音透着心虚。
长公主轻笑,“下去吧,这事儿你不要插手。”
“那...那奴才告退。”管家大松一口气,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然后退下。
素心为她添上凉茶,长公主笑看着她,说道:“这事你觉得是三皇子还是太子?”
素心摇摇头,“不太像。”
长公主抿了口茶,道:“且看着吧,这几日里,山庄里不会清闲了。”
素心打趣道:“公主一点也不心急呢。”
长公主挑眉,“急什么,有乐可看,最起码不让本宫乏闷了。”
就在长公主在怀疑是哪个人闹出来的事端时,玄秋正忙着给崔婧雁找麻烦呢。
崔婧雁和宋慈语同住一个院子,玄秋就故意在宋慈语面前晃荡,对宋慈语耀武扬威,说是崔婧雁那边缺了什么东西,想让宋慈语添置上。
宋慈语再好的脾气也耐不住玄秋这般闹腾,她气得不行,指着玄秋的鼻子骂道:“什么下三滥的玩意也敢来本姑娘这里狐假虎威?你家主子就是个贱皮子,你还觉得很得意是么?叫你主子过来!我倒要看看,她对我有什么意见!”
玄秋双手掐着腰,白了宋慈语一眼,道:“宋姑娘,奴婢还得去伺候崔夫人呢,就不跟姑娘你多说了,反正崔夫人要的东西,姑娘可得快些填上呢。”
宋慈语气得脸煞白,冷笑道:“她算哪门子的夫人?不就是一个外室?连个妾都比不上!滚,你给我滚出去!”
宋慈语这越说越生气,跺了跺脚就往外面走去,实在是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
一声鸟叫,玄秋收手,噙着嘴角的笑,回了崔婧雁的屋子。
崔婧雁抬眸,道:“我要的丝线呢?”
玄秋摊了摊手,“宋姑娘没给。”
崔婧雁沉了脸,看着手里的寝衣,闷声道:“是你忘给我带丝线了吧?”
玄秋眨眨眼,道:“走得太急,可能真就忘在了别院。”
哪有忘啊,还不是玄秋偷摸摸拿出去烧了它?现在还在墙角边埋着灰呢。
“奴婢明儿再去找姑娘要,今儿就别绣了,在房间里待着等宋大人吧。”
玄秋这番话,明里暗里都在贬低崔婧雁,这令她脸色更是阴郁,崔婧雁抬眸望着玄秋,冷冷扯唇角,说道:“给我滚出去。”
玄秋笑吟吟,“诶,这就走。”
崔婧雁受制于人,她就算有再多的不甘心有再多的怨恨,也只能憋在心里。她起身向外面走去,还没推开院门,突然想到自己现在见不得人,只能缩回了手。
崔婧雁一想自己如今都是被陆纭纭所害,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崔婧雁的指甲在她娇嫩的手心里掐出血印来,可见心里藏了多少对陆纭纭的恨意。她重重地踹了一下门,听着院外的嬉闹声,她仰天看了看,明明自己不该被困在这所院子里,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悲惨?
她倚着木门,眼里含着泪水,这次的泪不夹杂丝毫的虚伪,是她彻彻底底的感觉到了委屈。
她也想和其他姑娘一样,笑得开心爽朗,可...她现在受人唾弃,说什么也回不到从前了。
玄秋搬来个马扎,磕着瓜子看着崔婧雁,她细腿晃来晃去,脸上挂着嘲弄的笑,说道:“好好听我们姑娘的话,说不定你还有条生路。”
崔婧雁通红着双眼,愤恨地瞪着她,说道:“凭什么她成了外室,还能活的这般自在!我苦啊,被她如此欺负折磨,贺章之见到她这种毒妇,心中真的不会有半点芥蒂么!”
玄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拍着推说道:“你恶贯满盈,还有脸说别人是毒妇?哎哟哎哟我的脸啊,要被你笑痛掉了。”
崔婧雁被她的笑声给点燃了心中积怨已久的怒火,她冲过去掐玄秋,但玄秋直接拉着她的手,使着巧劲儿,一拽一撇,崔婧雁胳膊就脱臼了。
玄秋捏着她的脸,淡淡道:“何必自取其辱呢?招惹我一个会武功的人,你还真是被我给气疯了不成?”
崔婧雁狰狞着脸,姣好的面容倍显恐怖,她还想要反抗,但玄秋脸色一变,立刻给她装好了胳膊,低声道:“宋衍庭来了。”
崔婧雁不想陪玄秋演下去,她压低了声音,反讽道:“你求我啊!”
她是个心狠又沉稳的人,刚才被玄秋直接卸掉胳膊,崔婧雁没有喊出一声音,可见她的忍耐力有多么的强大,对自己有多狠。她这种人,必须要一直被打压着,要不然一旦嗅到了一丝生机,她就像是顽强的野草一般,迅速生长。
玄秋可不会惯着她,“威胁我?你莫忘了你的命现在可不在你手里掌控,想要活下去,你就必须听我的。”玄秋见她眼神越来越阴狠,便对她娇俏眨了眨眼睛,道:“不想受制于人,那你就干脆自刎啊,我可不会拦着你,兴许还会给你递剑呢。”
玄秋掐着她的脖子,道:“宋衍庭马上到,你看着办吧。”
她听得出宋衍庭的脚步声,每个人的脚步声都不同,像他练武之人,脚步轻盈飘逸,很容易就被分辨出来。
崔婧雁瞬间眼含泪水,凄凄惨惨地望着玄秋,但她语气冰冷,道:“我不会死的,我还要眼睁睁看着陆纭纭比我先死呢!”
玄秋实在搞不懂崔婧雁到底哪里来的自信,有自己跟在她身边监视,而崔婧雁还身中剧毒,除了姑娘有解药,旁人都解不开它,所以崔婧雁为什么就这么笃定,姑娘会比她过得更悲催呢?
崔婧雁也听见了推门声,她神情一变,趴在玄秋怀里小声哭了起来,单薄的背脊颤抖着,那细细的腰好似一用力就会折断,脆弱的想让人拥她入怀。
宋衍庭见状,立马加快脚步赶来,扶着崔婧雁担忧的问道:“雁儿,谁欺负你了?哭的这般委屈?”
玄秋赶紧插话道:“大人,都是宋姑娘给夫人气受!夫人一心为大人做寝衣,但绣线用的太快了,所以奴婢就去找宋姑娘借绣线,结果她不但没给奴婢,还骂了夫人。大人,您可一定要给夫人做主啊!”
煽风点火谁都会,但说话还是要有技巧。她去借绣线可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宋衍庭的寝衣。所以宋慈语不借绣线,就等于是在打宋衍庭的脸,凭借着宋衍庭这性子,自卑又敏感,当然听信了玄秋的话。再者,宋衍庭也绝对不会想到玄秋竟是贺章之的眼线。
宋衍庭就这么抱着崔婧雁哄了哄,等宋慈语回来的时候,宋衍庭大发雷霆,他听着宋慈语一口一个鸠占鹊巢、狼心狗肺、不懂得感恩的话,宋衍庭忍不住抬手给了宋慈语一巴掌。
宋慈语错愕不已,她捂着脸唇瓣颤抖着,说道:“哥哥,你...你竟然为了崔雁儿打我!”
宋衍庭火冒三丈,骂崔婧雁的话,听在他的耳朵里就像是在骂他一般,宋衍庭训斥道:“梅姨娘就是这么教导你的?真是有什么样的娘,会有什么样的女儿!”
宋慈语深吸一口气,看着宋衍庭的眼神满是失望,她知道宋衍庭在宋府话语权有多重,所以她苦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碍着哥哥的眼了,我今儿不在这住了!”说罢,带着丫鬟就去找了另外的姑娘。
玄秋一旁叹气,心里有些愧疚,可想到明儿的计划,她又不得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