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互联网相当发达的今天,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吃瓜网友更是没有记忆,他们只会被营销号牵着鼻子走,从来不会花时间去分辨前因后果,更何况吃瓜对象还是苍言这个公认的“丑女”。
仅仅是出于猎奇心理,那篇写苍言是S的同人文就会出圈。
但是那些都是原主做的,鬼知道原主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要搞苍言。
沈轻缘觉得很委屈,简直是无妄之灾,但一想到自己就是靠原主才能重新再活一次,并且享受着这种豪门生活,又觉得这些都是应该承担的。
至少不该抱怨,而是去改变。
苍言见沈轻缘眼皮浮肿,以为她怕了,熬夜写小黄文,心里莫名舒畅,点了点她高贵的头颅,说:“不准抄原来的。”
语气较为温和,甚至有丝雀跃。
“放心吧。”沈轻缘想都没想就应道,她一个字都还没写,怎么可能抄原来的。
她站起来时感觉苍言和昨天有些不一样,定睛一看,原来是今天化了妆,大概是为了化得不那么显眼,只是薄薄地铺了层粉底,但脸色看起来红润了许多,眉毛也仔细画过,略带英气。
这才是她那个世界的审美!
沈轻缘直愣愣地盯着苍言,看得入神,突然觉得被滴蜡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怎么?”苍言语气变得冰冷起来,她不喜欢别人的目光在她那张脸上停留太多时间,她知道他们会心里在说她恶心。
她化妆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毕竟她肤色太白,如果真想画黑,那就显得太违和。
沈轻缘猛地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太过唐突,说:“对了,在我把小黄文交出来之前,我希望我们能和平相处。”
“现在不和平吗?我虐待你了?”苍言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依然透着丝丝寒气。
她只不过是小小地教训了沈轻缘一下而已。
沈轻缘已经设身处地替苍言想过,也觉得只要苍言不再过分,不再滴蜡,目前的一切还算是勉强能接受的。
更加上刚刚被美色引诱住,她不想惹怒苍言,当即摇头说:“不,是我欠虐。”
苍言:“……”
她感觉沈轻缘更欠揍了。
但她没那么多心思和沈轻缘胡闹,正好今天有事要去公司,就无所谓地说:“随便都行,只要你不惹我,我没那么无聊。”
“那就一言为定。”沈轻缘嘴角咧开,笑得人畜无害。
苍言偏过头,并没有给她好脸色。
沈轻缘怕上课时间来不及,没再和苍言闲聊,拿着手机出了门,快到学校时,殷如云打来了电话,大概是心虚,声音有些小心翼翼。
“缘缘?”
“有事?”沈轻缘认定了他们能把原主推进火坑,嫁给苍言这个传说中脾气不好、又丑又老的人,那肯定不是什么好爸妈,所以语气并不算好。
“你这两天过得怎么样?”殷如云问得很含蓄,毕竟女儿刚刚新婚,问过得怎么样跟问床上生活怎样差不多。
沈轻缘想到后背的滴蜡处,现在碰到还是疼的,估计短期内不能好好躺着睡觉,说:“不好,非常不好。”
殷如云顿时担心起来,语气急切道:“是不是苍言脾气不好?”
沈轻缘反问道:“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
殷如云噎住:“她打你了?”
沈轻缘盯着车窗:“打了。”
她倒是宁愿苍言打她,而不是滴蜡。
殷如云安静了片刻,说:“那……那你有没有还手?有没有伤到苍言?你力气这么大,苍言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你别把她给打坏了。”
沈轻缘:“……”
原主这么不受待见的嘛?
她替原主感到不平,冷声道:“反正是死是活和你们无关,逼着女儿嫁出去的时候没有半点不忍,现在又假惺惺的,搞什么鬼。”
不都是为了钱嘛?
“缘缘,你说什么胡话?虽然你爸之前也想让你嫁过去,替公司解燃眉之急,但后来是你自己同意嫁给苍言的。”
殷如云小声辩解着,又想到不管同不同意,女儿的这次婚姻都是一场交易,顿时底气不足,语带哭腔道:“总之,妈妈是不会逼你的。”
沈轻缘再次上演瞳孔地震:“……”
啥玩意?原主竟然是自愿的?
她不会是暗恋苍言吧?
之所以写苍言是S,是因为她自己是个M?
第9章 家长
沈轻缘深锁着眉,各种各样的脑洞冒出心头,她对原主家庭了解不深,但对沈仝焘的印象不好。
沈仝焘虽然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总感觉是一个伪君子。
反倒是殷如云藏不住事。
殷如云这两天都不敢给女儿打电话,这一打电话就絮絮叨叨的,继续说:“谁知你落水醒来后突然不同意结婚了,我们也没办法,总不能悔婚,只能真逼着你了,缘缘,你是不是撞到脑子了?以前说话语气不是这样的。”
缘缘以前说话的语气更凶,好像全世界都欠她的一样。
“反正不用你们管!”沈轻缘想到原主已经死了,而殷如云还在这里唧唧歪歪,语气不由得恶劣起来,惊得连开车的司机都转过头来看她。
殷如云却放心了很多,她还怕女儿故意压抑着自己:“对,就是这个语气。”
沈轻缘:“……”
“都是妈妈不好,自从和你爸离婚后,就对你照顾不周,仝焘他比较年轻,又一心忙事业,对你也不是很喜欢,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淞淞还小……”
殷如云跟倒豆子似的倒个不停。
沈轻缘嘴巴越张越大。
沈仝焘是继父?
怪不得她总觉得沈仝焘和沈淞淞是同一种肤色,殷如云就稍稍白了一些,导致她也没那么黑。
信息量太大,沈轻缘来不及消化,电话怎么挂断的都不知道,到宿舍时依旧心不在焉,还一头撞在了宿舍瓷砖上。
额角直接撞出一个小包,隐有破皮的迹象。
李心言一开门看到她这副模样,捂着嘴,夸张道:“这么激烈的吗?”
沈轻缘揉着额头,疼得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才缓过来,茫然道:“什么激烈?”
“你看看你的黑眼圈,再看看你的脸色,不是说苍言身体不好吗?难道她身体不好是装的?”李心言出生在普通小康家庭,自认也长得普普通通,所以对苍言的看法更多是羡慕,羡慕她有钱。
昨晚苍言特地打电话把沈轻缘叫回去,她和木清都觉得是和床上那事有关系。
沈轻缘想起她上大学时,室友之间也是经常嘴上跑火车,顿时多了些亲切感,不过她不想解释为看小黄文熬夜的,只是含含糊糊地带过去。
她问:“最近有什么考试?”
李心言乍然听她提起考试,看了一眼课程表,说:“过段时间会期中考,十二月有四六级,紧接着是期末考,不过都还远,不用着急。”
沈轻缘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下,这接二连三的考试,如果不提前准备,她根本忙不过来,她问:“我四六级过了吗?”
她说完满脸期待。
李心言一脸你想多了的表情,无情道:“没过,你不但四级没过,你大一还挂了一堆专业课,我估摸着你期末要考十几门,想考专业第一很悬,滴蜡稳了。”
沈轻缘:“……”
“那我四级报名了吗?”她是用恨铁不成钢的声音说出来的。
别人穿越都是自带金手指,爽翻天,她简直是换小号重来,结果学的还是她完全没学过的汉语言文学。
李心言奇怪道:“你每次都报的啊,只是从来不去,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沈轻缘瞥了一眼桌上的崭新的书,打开教务系统,查了大一的成绩,果然除了公共课,好几门专业课没过。
青少年的心理问题得重视啊。
原主看起来心理问题很严重的样子。
沈轻缘也不能怎么做,只能好好开始学习,她上辈子读了这么多年书,虽然没有很自负,但也绝对不允许自己挂科。
沈轻缘抱着一堆书去教室。
李心言一路问她怎么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总感觉变了个人似的,太奇怪了。
沈轻缘信口胡诌道:“我之前落水摔到脑子,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有些东西会记不清楚。”
李心言瞪圆了眼睛,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