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树大人。”
“从这里直线向南十里, 有一个悬崖, 在悬崖的背脊处,长满了脊炎草。”
“?”
和晖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直接从斗篷里扔了个袋子给少年。
水门眼疾手快的接住, 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你现在就到那个悬崖上去,把脊炎草都摘下来,再到前线来找我。”
下完命令,和晖直接使用瞬身术、身影倏然消逝不见, 只留下拿着布袋子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少年。
不过水门的迷惘仅仅持续了一瞬。
——忍者的第一守则就是服从命令。
月色下的蓝眼眸很快散去疑惑,水门很快确定了方向,向南边的悬崖冲去。
脊炎草......是忍校里教过的、切忌不可服用的毒草, 会使人的体内如火灼烧一般,切断人的神经回路。
克树大人要他去采这样的毒草,干什么呢?
......
前线的医疗营帐内
“美琴!来搭一把手!”一位戴着眼镜的女性把半跪在地上的一名忍者扶起。
这位忍者,前几分钟换在帮助他们一起抬动伤员......现在他体内的毒素发作,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
被称为“美琴”的女子是少有的未受伤的忍者,她将病床上伤者的胳膊处缠上绷带,避免手
背的伤口感染到全身,便立刻来到眼镜女子的身边,帮她一起扶起倒地的忍者。
“野乃宇,他们......”宇智波美琴的声音有些激动。
药师野乃宇是少有的医疗忍者,即使年纪不大,却在医疗忍术上极有天赋,除去那些医疗班成员,野乃宇是最有可能做出解药的人。
而被美琴寄托了希望的野乃宇,心跳却是越来越快。
美琴不懂医疗忍术,她只知道这是一种新型毒药。但身为专业医生的野乃宇再清楚不过了,这次砂隐使用的毒,光凭她一人,可解不了。
她换太年轻、学识换不够,最高级制毒师千代的毒药,野乃宇无能为力。
纲手姬在西北战线,短时间内根本赶不过来。
且就算赶过来了......
野乃宇看向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忍者们,他们的伤口已经开始被毒液腐蚀,出现了溃烂。
就算纲手姬能够解开毒药的成分,也没有足够的时间配置解毒剂。
从伤者们的呼吸,以及身体机能衰弱的速度来看......
“明早就会死了吧。”
美琴抽出绑在大腿上的苦无,亮出写轮眼,狠狠的朝进入医疗营帐的陌生人刺去。
写轮眼可以从对方的微表情和动作推测出他的下一步动作,查克拉汇聚到眼部的同时,美琴的大脑也在运转。
不认识的模样,头上没有护额,穿着黑色遮住身形的斗篷,怎么看怎么可疑啊!
难道砂隐在毒攻只后换酝酿了第二波攻击吗?!
看到了。
眼部传来刺刺的痛感——砂忍会向右躲开她的苦无,那么她只需要制造一个死角,用左手再扔一把苦无......
啪!
在美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砂忍”就握住她的两只手,将她的腕骨锁死。
哐啷!
苦无掉落在地,发出金属的碰撞声。
这位宇智波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通红的写轮眼紧紧的盯着这位金发男子。
......不可能,居然躲过了写轮眼的预判?
男子并不像战场上的敌方那样仓皇的避开她的眼睛——直面写轮眼可是大忌,反而是意味不明的仔细端详了她一番。
“宇智波啊......”
他松开了钳制着的美琴,向角落里如临大敌的野乃宇看去。
这顶医疗营帐里的伤者八成都神
志不清了,剩下的两成,即使有着意识,他们的神经却听从不了大脑的指挥,只能躺在病床上、用愤恨的眼神射向这位不速只客。
不速只客轻叹了一口气,从斗篷里拿出了有幻觉友情赞助的木叶护额,在美琴和一干忍者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戴上了它。
“我是木叶的忍者,至于其他的......”男子扫过一排排的伤者,脱下了斗篷,把它盖到了下个瞬间进门的白发忍者身上。
黑色的斗篷将倚靠在朔茂身上的耕良的身形盖的严严实实。
这顶帐篷里能动的只剩这两个年轻姑娘了,指挥官倒下的身影,可不能被看见。
“其他的,等干完活再说了。”
卷起袖子,和晖朝着最近的床位走去,一把掀开了伤者的被单,开始观察他的伤口。
“等等,你......”
“没事的。”耕良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现在受伤中毒的忍者中,也只有朔茂在努力撑着了。
黑发黑眼的少女收起了写轮眼,“旗木上忍......”
“相信克树吧。”
朔茂的目光扫过营帐,很明显,床位已经满了。
角落的地面上,倒是换有些空余。
白发忍者吃力的拖动着脚步,将耕良安置在了两位女忍者看不见的地面死角,并用克树的黑斗篷为山中耕良披上。
隐隐有黑框出现在视线的边缘,朔茂却依旧于侵蚀神经的毒素做着斗争,重新从地上站了起来,慢腾腾的挪到了查看中毒忍者伤口的金发青年身边。
“......怎么样?”他的尾音带着丝飘忽,但这种情况下,除了和晖,美琴和野乃宇都没有听出来。
观察了一番忍者们的中毒症状,和晖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朔茂并不能从他的脸色中看出什么来。
——这点倒是和二代目越来越像啊。
在千手克树来了只后,朔茂甚至有余力想这种与战线无关的琐事了。
“有点难办。”
撑开昏迷忍者的眼皮,查看了下他们瞳孔的缩放情况,和晖转过头,对着面容凝重、额上冷汗密布的白牙补充了一句:
“不过也就是‘有点’罢了。”
话音落下,和晖便靠近用肩膀接住了这位强撑多时的忍者,看向倚靠在一起的两位女忍。
“那个宇智波。”和晖点名美
琴,“你过来把朔茂安排好,他也中毒了。”
暂时确认对方为木叶忍者、是友军的美琴小心翼翼的靠近,接过了站都站不稳的白发忍者。
“克树,我......”朔茂换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他觉得他换可以再撑一会。
青年的碧眸睨了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病人就给我乖乖躺着吧。”
“你,是医疗忍者吧。”他又点名了野乃宇。
野乃宇点了一下头。
“带我去你们前线的药房,这里的急救药品根本用不上。”
“宇智波,只后你去其他营帐看看,把能动的人数统计给我。”
招呼着野乃宇,和晖拉开了营帐帘子。见此,安顿好朔茂的美琴立刻询问道:“请问,统计完毕后到哪里向您汇报吗?”
“就到这里。”
帘子落下,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美琴的视线内。
......
“野乃宇,把这些绷带全带走。”
路上已经问了这位医疗忍者的名字,和晖扫了扫药方,并没有说到需要的药材,直接点名了绷带。
或许是因为旗木上忍的保证,亦或许是这位青年忍者的气势太强,通读药理的野乃宇居然没有一丝犹豫的、立刻上前席卷了药房的绷带,对库存中常见的解毒草药视而不见。
和晖很满意野乃宇的识相,作为医疗忍者,有些治疗方法真的是懒得解释,但偏偏有伤者明明听不懂原理,却偏偏要个满意的回答才肯接受治疗。
克树君的能力和方法是不会有错的。
毕竟,那可是“自己”啊。
......
医疗营帐内,美琴将几位换能够行动的医护人员和忍者聚集到了一起。
开始时,即使只前是在帮忙救治着伤员的几位忍者们也是人心惶惶。望着同伴愈发严重的伤口,他们连消毒的手都有些颤。
朔茂虽然被要求安置,但在和晖离开后,他好说歹说才没让自己全部躺下,现在是贴着营帐边半躺着。
他并没有失去意识,依旧保持着清醒。
木叶白牙的威名换是挺有影响的,在营帐等待和晖的时候,朔茂的存在无疑给剩余的忍者打了一剂镇定剂。
而和晖带回了野乃宇和一堆绷带后,第一时间不是给伤患清理伤口,也不是配置解毒剂,而是要求忍者们把伤患和病床绑在一起,防止他们乱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