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闭上了眼,把书本随手放在一旁,随后,人转过去,背对着她挑拣书本。
声音里透着一股清心寡欲的味道:“我能做什么?你说。”
“我们要找到昆仑的老巢,也要知道他部的实力和计划,这样才能快速制止他。”
男人背对着她,沉默了一会儿,传来一声舒缓的笑声:“如果我说我不知,你会不会信我?”
千缈面色一滞。
“是,没错,两年前我是告诉过你我有参与新人类计划,但我并非掌控着,而且,他们生怕我会坏事,防我防得要紧,很多事情,我并不知。”
“师兄。”
他打断她的话,手底下,也取出一本书随意翻阅。
随后,缓缓道:“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跟我多年情谊,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
这些年我一直在反抗,可是早已失败,我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掌控,怎能掌控这局势。”
千缈心情沉重,缓了一会儿,才说:“至少,白家应当出面配合调查,没有你们的助力,昆仑的计划肯定会乱。”
他再次沉默。
突然,他抬起了头,望着眼前的佛像,微微启唇:“好,如果你能赢了我,我就按你说的去做。”
千缈眼中出现了希望的光芒。
“你还记得我们从小到大玩的那个游戏吗?”
记忆里的某些片段苏醒,千缈睫毛微微颤动。
“记得,每次都是我输。”
在寺庙里的日子无聊,所以他们经常玩一些小游戏打发时间。
在那些游戏当中有一个游戏,她除了没赢过白慕承,其余时候,无论跟谁比,都是赢家。
因此,每次白慕承不想让她做什么事了,都是拿这个游戏出来唬她。
她每次都应战,每次都会输。
偶尔想起来,仍然会觉得郁闷无比。
这个游戏很简单,就是你画我猜,共分两轮,轮流猜,比谁猜的多,负责画的人事先将答案写在题板的后面,然后画出来。
第1544章 赢了,等于输了
与别人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她都是赢家,唯独跟他玩是例外。
而且,每次必然不超过三轮。
如今,他这是想拿这个游戏来拒绝她。
“你可以考虑。”他道。
“师兄,这关乎千万百姓的命。”
“所以,你要赢我。”他终于回了头,温和平静的眼眸望着她。
她别无选择:“好。”
男人拉开抽屉,取了纸笔出来,随后,又将手机进行定时,每一轮,五分钟的时间。
“等结束了,再来揭晓答案。”
第一轮,是她先画,白慕承负责猜。
她将答案先写在了图纸的右上角,然后用东西盖住,然后开始作画。
她画的很慢,也很抽象。
白慕承只看了一眼,就给出了答案,他写在了自己的纸板上。
随后,又进行了第二题。
一轮结束之时,共完成了六题。
她已经足够放慢画画的速度。
“换我。”
他低头作画,画的很快。
千缈看了眼,便在画纸上写下“坐雅堂”三个字。
那是他们以前闲玩的地方。
他画的很像,一眼就能看出来。
写好后,她放在一边,一抬头,他也差不多画好了第二幅。
这次,她也能一眼就看出。
是一只荷叶鸡,是他以前经常给她弄来的吃食,专门给她解馋的。
第三题,他画了好久好久,才展示给她看。
画面一出现,她突然顿住。
手中的笔迟迟没有动作。
那画里,画的是宾朋满座,喜气洋洋,一对新人在礼堂面前拜堂成亲,画还有第二部 分,两个新人喝着合卺酒,正要入洞房。
新郎身上的东西具有很强的提示性。
他戴了一个红绳手链,眼角往上微扬,是凤眸。
新娘手上戴了两个戒指,一个是婚戒,另一个,是一个款式简单的戒指,戴在食指的位置,银色。
“提示,这幅画是我的梦想,答案是两个新人的名字。”他说。
千缈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笔。
以前屡战屡败的原因,似乎明了了。
她从未对两人的关系往更深的方面去想,所以永远也找不到正确答案。
滴滴滴的声音突兀响起,她恍然回神。
“时间到了。”他出声。
随后,将所有的答案都展示了出来。
她答了两题,对两题,第三题没写答案,作废。
他答了六题,对了六题。
胜负已分。
“你回去吧。”他垂眸转身,嗓音哑涩。
千缈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那小女孩的声音莫名在耳边回响——
“大哥哥不见你,想来就是害怕乱了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心情,你一来,之前的整理不就都白费了吗?”
“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
她静坐许久,嗓子里有一股艰涩感。
“不管如何,自我叫你师兄的那天起,这辈子,你都是我最敬爱的人。”
女孩的声音没有以往那般坚毅果断,也没有洒脱傲然,听来,竟有少见的柔情。
他盯着眼前这些晦涩难懂的字,渐渐模糊了眼眶。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个游戏里,他一直都是输家。
第1545章 到时候您的疫苗,还能不能卖得动?
客厅内,封弦与白汉杰对坐下棋,身旁的几人不敢大声呼吸。
不过是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而已,封弦就已经堵了白汉杰多条道路,气势凶猛。
白家无人不知白汉杰喜爱围棋,也十分自傲,眼下被一个小辈压着,不知道心里头作何感想。
没多久,胜负就分了出来。
封弦赢得毫无悬念。
白汉杰喝了口茶,面色沉郁。
“你这围棋,跟谁学的?”他眼睛盯着封弦,眼神露出一种天生的坏。
封弦不紧不慢:“小时候不懂事,看着书瞎学的。”
此话一落,白汉杰的两个助手都惊了惊。
他们认为,封弦这句话无异于在摸正在狂怒中的老虎的屁股。
果然,话音刚落,白汉杰就嗤笑了声。
他取来一支烟放进嘴里,随意道:“你们很快就完了,知道吗?”
这话,就像在说“一会儿吃什么”一样轻松恣意。
“看在我们两家曾经友好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加入我们,苍家封家,都可以保住,我们一同欣荣,不好?”
他往后一挨,眼神轻蔑地看着封弦。
封弦微微一笑,态度从容:“白叔的提议很诱人,要不,您先说说计划?或许我会心动。”
白汉杰吐出一口烟雾,“还说我细说?你们家衰落的这两年,我白家有多辉煌你还不知道?那唐逸是个聪明人,你看看唐氏现在升值了多少就知道了。”
他得意:“现在我这疫苗对于世界的人来说,就跟水一样不能或缺,傻子才不会入股。”
封弦:“据我说知,你们公司生产的疫苗对变异后的病毒并没有效果,宁城火车站一案,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五百人被感染,而这些人部都打过了你的疫苗。”
白汉杰挑眉:“封弦啊,你还是太年轻了,病毒有新的,我这疫苗当然也有新的,为了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安,我们白氏绝对拼尽力的啊。”
他笑容狡诈。
封弦不疾不徐:“恐怕有人,不会让您得偿所愿。”
“谁?我白氏光明磊落,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我怕谁?”他毫不在意,笑得依然邪妄。
封弦并不废话,直接将千缈录下来的录音给他听,那是昆仑在电话里说的话。
那是昆仑要称霸天下的决心。
“不知,到时候您的疫苗,还能不能卖得动?”
封弦细细盯着他的表情。
白汉杰没有方才那样的得意,但也没有十分惊讶。
封弦已经达到了目的。
他放出这段话,就是想看看白汉杰知不知道这些事。
看来,是知道的。
他道:“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我想您应该比晚辈清楚,过河拆桥四个字,从古至今,都有许多血泪例子。”
白汉杰蹙眉。
“他的目标是制造一个属于统领的新文明,非他族者,势必会被排斥,希望白叔好好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