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台词：你怎么还没回去？
缓缓的，慢慢的，反应过来。
事实上，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注意自己对她的言行，一旦察觉过度，就立刻止住，不能让她感觉到不自在。
出于担心，他今晚确实有点霸道，没怎么听她的意思。
“我等大苍出来就走。”他道。
千缈点头：“你们随意，出去帮我带上门，我先上去洗个澡。”
洗澡洗到一半，又打了一场架，她身体有点黏腻，继续冲洗。
封弦勾唇，那不是跟他刚才的是一个意思吗？
他去厨房倒了杯水喝，没客气，足够随意。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水味。
刚才苍择越刚把她放下来，就发现她左脚纱布松开了，于是顺手帮她重新处理。
陆绾鱼捂住脚：“苍律师，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苍律师盯着她好几秒，突然失笑：“别担心，我会。”
陆绾鱼表情再次僵了：“我不是这个……”
“意思”还没完，苍择越已经蹲下来帮她把纱布重新弄好。
他一手托着她的脚，一手卷纱布。
看着他刻意放轻放缓的动作，陆绾鱼心里头感慨万千。
从到大，就连她爸都没给她做过这种事。
每次都是一受伤就去医院解决，轻一点的话就放着不管。
突然间，有个不熟悉的异性对她这样，心里头很不习惯。
她像个木头人一样，不敢乱动。
“疼不疼？”他突然问，
陆绾鱼有些受宠若惊，摇头：“一点都不疼。”
苍择越看着她，道：“疼一定要出来，别跟我客气，别忘了，我欠了你一条命。”
陆绾鱼眼睛一睁，连忙摆手：“不是这样的，原本你就是因为我才会险些受伤，保护你本来就是我的义务，不存在欠我一条命的事情。”
苍择越挑眉：“保护我？”
“我不需要女人保护。”
陆绾鱼扣着床单，下意识反驳：“可我已经保护你了。”
苍择越一噎，突然出声低笑。
陆绾鱼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知道，他的笑容让她觉得很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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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误会大了
这种笑容，突然让她想起了时候把她放在肩上让她骑马的父亲。
随着长大，父亲的那一面越来越淡，后来和母亲离婚之后，就更少，基本都是给她物质上的东西。
后来，她离家几年再回来时，家里已经多了个后妈和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在那之后，她就跟父亲产生了更深的隔阂。
苍择越担心弄疼姑娘，手上也没敢使劲儿。
看她一直不话，就往她那边瞄了眼。
果然……跟他料想的一样。
这孩子被他的魅力迷住了。
唉……
他在心里轻叹。
这下，更加不知道怎么拒绝姑娘将来的表白了。
想到这儿，他迅速将纱布洗打了个不太成样子的蝴蝶结，就起身。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陆绾鱼没反应。
她正沉浸在回忆当中，思绪早已飘远。
儿时父亲给她的疼爱让她怀念，心酸酸的。
长大后，与父亲的隔阂让她难过。
她一直以为，总有一，她会忍不住跟父亲大吵一架，不是和解，就是再也不联系。
可她还没等到那，甚至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就人永隔。
她越想越堵得慌，生气不是生气，原谅也还谈不上。
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眼眶便不由自主地染了层淡淡的绯色，且有雾气，委屈又楚楚可怜的样子看起来与她平时张牙舞爪敢爱敢恨的刚强形象有非常鲜明的对比。
苍择越猛地一怔。
他话重了？
他赶紧回想了一下刚才过的话，貌似……并没有什么问题。
如此一来，就只有一个解释——她舍不得他走。
面对一个于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姑娘，他有点束手无策。
太直白，伤人。
拖着不，将来会更伤人。
这时，他看到陆绾鱼眼角砸落出来一颗泪。
他的心咯噔一下。
第一个反应，便是伸手去擦。
突然觉得不太合适，便取了张餐纸，没贴着她的皮肤，轻轻地擦了擦。
陆绾鱼猛回神，对自己的失态感到很意外。
她没想到自己会触景伤情，会哭。
赶紧转头过去抹眼泪，不想让人看笑话。
苍择越暗暗一叹，问她：“想不想听故事？”
人姑娘都哭了，他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就多呆一会儿吧。
陆绾鱼听了一愣，听故事？
为什么要讲故事？
她……可以拒绝吗？
想来想去，她用力压下到嘴的拒绝，从为对方考虑出发，点了头：“那你吧。”
苍择越拉起被子：“你躺下来吧。”
陆绾鱼糊里糊涂地配合着他，看他给她盖上被子，然后关灯，只留了一盏灯。
然后，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开始讲故事。
陆绾鱼想过，应该是睡前故事。
比如，兔子找妈妈那种。
没想到，他会给她讲他以前经手的案件。
一开口，就是案发现场。
听了一段，她忍不住出声：“苍律师，能不能换一个？这个有点血腥。”
苍择越顿住。
他本想讲讲自己最得意的一个case，没想到她会害怕。
到底还只是一个姑娘，胆。
第407章 开始喜欢喝牛奶
他手指抵唇，淡淡一咳，缓解尴尬：“那我换一个。”
他没做过这种事儿。
喜欢他的女人有很多，每一个都很听话，提的要求，也是物质上的，都容易满足。
讲故事这种爸爸式服务，还是第一次遇到。
好好思考了一会儿，他还没出口，忽然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一下子愣了下，倾身过去看，陆绾鱼已经睡着了。
他倏地一笑，颇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
他……居然哄睡了一个姑娘。
心里头突然滋生出很莫名的成就福
奇奇怪怪，不可思议。
他带上门走出去，刚转身，就看到在厨房里忙活的男人。
“阿弦，你在干什么？”
封弦把热牛奶倒进杯子里，拿着走出厨房。
“你可以走了。”他道。
“那你呢？你该不会要跟她？”
苍择越做了个睡觉的手势。
封弦目光掠过他，提步朝楼上走去。
不多时，他就下来。
苍择越正在欣赏墙壁上的油画，听到声音，也没回头，就：“想不到这孩子也是苏烟落的粉丝。”
“你也是？”
封弦拿起外套，朝门外走。
苍择越跟上，顺手把门关紧。
之后，回答他那个问题：“算是吧，家里收藏了一幅作品，挺戳我的。”
“就是可惜，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千缈吹好头发后，想着下楼去看一看陆绾鱼。
一打开门，就看到一杯牛奶。
上面贴着一张纸。
她握着温暖的牛奶杯，盯着里头看。
她一直觉得纯牛奶有种怪味，不上来，一直不喜欢喝。
时候，母亲跟她，不喝牛奶长不高，她才勉强每喝一杯。
后来，母亲不盯着她了，她能不喝就不喝，逐渐形成习惯，一见到牛奶就下意识拒绝。
可现在这杯，好像没那么纯。
仔细看，有种淡淡的红色，还有草莓的香味。
狐疑喝了一口，完没有纯牛奶那股怪味。
冷，她一下子就把一整杯给喝光了。
抿了抿唇，回味余味，她忽然觉得，自己对牛奶的偏见有点深。
其实，还蛮好喝的。
拿着空杯下楼，楼下已经关灯。
她把杯子洗干净后，才去陆绾鱼房间看一眼。
安安静静的，睡得很沉。
凌晨两点五十分，她关灯躺下，侧身而睡。
眼皮虽然合着，睡意却不太浓。
几秒钟后，她的手在黑暗中摸索，准确抓到枕头旁的瓷娃娃，握在手里，拇指一下一下地扣着娃娃眼珠子。
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林文雨心翼翼地从唐家出来，戴着一顶帽子，跑到唐家大门前拐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