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自己谈恋爱+番外(49)

“是穷!”

简以溪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唉声叹气,颇有点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太穷了,没钱买房,就算我找养父母借,他们砸锅卖铁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就算能凑个首付,后续还得他们还,再加上我这两年的学费还得拜托他们,他们的经济压力实在太大,我不能这么自私。”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安沐勾下巴的手揉了揉她沮丧的小脑壳,“所以还有第二种方法,你加到我户口下。”

简以溪抬眸看向安沐,扑扇了两下长睫,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不是外地来的吗?我爸妈要求必须迁到潍城户口下。”

原本简以溪是不想同意这附加条件的,但当时110已经来了,时间紧迫,实在没工夫再谈判,简以溪也怕真激怒了简向伟反而更摆脱不了简家,这才见好就收点了头。

安沐放下交叠的腿,换了条腿继续叠着,淡蓝的床帘只拉了一半,她在床帘外坐着,简以溪挡在里面。

安沐道:“我迁到潍城不就行了?”

简以溪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乌泠泠的眸子像是覆了层淡蓝的水膜,睁得越大,越是显得惊讶和懵懂。

“哪有你说得那么轻巧?这可是下户口!怎么能随随便便乱来?你原来的户口在哪儿?”

“哪儿?”

安沐又重复了一遍。

众所周知,北京本地生考清北比外省分数线低很多,眼看再两年就要高考了,安沐这是疯了吗?!

简以溪已经从难以置信变成了不可思议。

“你是在开玩笑吗?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就算迁过来再马上迁回去,恐怕也来不及了吧?本地生高考肯定有落户时间限制之类的吧?”

安沐淡淡道:“那又怎样?清北除了北京人,难道就没别的省考上的吗?有实力在哪儿都能考。”

“就算你有实力,你家人也不能同意!”

“我们家,我说了算。”

话虽如此,简以溪还是摇了头。

“就算你家人能同意,我还是不能同意,你要是别的地方的还好,北京的绝对不行,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安沐微挑眉梢,“你不相信我的实力?”

“不是不相信,而是没必要冒险,就像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明明有康庄大道可以稳稳地过,干嘛非要去跟别人挤?挤得一身臭汗不说,还累。”

“可这是最省钱也最省事的办法。”

简以溪苦笑:“那也不能拿你的前程开玩笑,我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安沐把捏着手里的纸鹤,心知肚明这两种法子她都不会答应,告诉她这些,只是为了让她更容易接受第三种。

“那看来……为师只能传授你第三种法子了。”

“还有办法?”

简以溪刚抽了张纸准备擦汗,手都举起来又放下了,汗津津的额头濡湿了碎发,脸上的热度退了不少,脸不红了,脸颊的巴掌印儿反倒显了出来。

安沐睨了眼那红印儿,好心情瞬间散了大半。

“第三种法子稍微复杂一点,就是……我来买房子,房产本除了我的名字,再加上你的,你就可以借着这套房子落户,等将来高考结束,你再把房子过给我就行。”

“不行!”简以溪还没听完就摇了头,“你这越说越不靠谱,买房子可不是小事,就算你家比我家有钱,我也不可能让你为了我浪费这么多。”

“这怎么能是浪费?这既是投资,也是为了自己方便。”

安沐耐心地解释:“房价是一直在涨的,买了就是升值,而且我现在住的公寓离学校有点远,以后天冷了,每天骑车上下学也很不方便,倒不如直接在学校对面买套房子,等将来高三必须住校了,家就在对面,周末回家也很方便,可以说是一举三得。”

简以溪皱眉擦着额角薄汗,好半天才道:“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觉得不行。”

“别你觉得了,就算没这事我也打算搬家了,潍城比我想象中冷太多,我可不想大冬天还要顶着狂风暴雪蹬车,冻成狗不说,关键还累。”

顿了下,安沐又道:“所以说,你不用有压力,我只是单纯为了自己,你能帮我一块找房子还能省我不少力气。”

简以溪垂下头,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好不容易平复的眼圈再度红了。

她不是傻瓜,她知道即便安沐说的都是真的,那买房的初衷里也绝对有她一份。

“那大概需要多少钱?就是那个过户费。”

“过户费你不用操心,本身就是我买房,当然应该我拿,等将来你还给我的时候,自己出过户钱就行。”

等将来……

也就是说眼下一分钱也不用出?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贫穷如简以溪,就算想拒绝都有心无力。

“那你也得把过户钱告诉我,我心里好有个数。”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得看具体房价,大概几万块吧。”

几万块……

简以溪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几万块对她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不过她很快振作起来,对安沐道:“等过户的时候我也去。”

“你本来就要去,不然怎么加名字?”

简以溪的小心思,安沐清楚得很,她就是想看看过户到底要花多少钱,盘算一下怎么早点攒够,好早点把房子还给她。

买房可不是件容易事,考虑到新房过户反倒没有二手房便捷,安沐敲定了买二手房,当即就拿出手机开始翻app找合适房源。

两人一块翻看着,挑了两套离学校近的,就等天亮了联系房主,争取尽快拿下房子,还要赶着尽早过户下户口。

一来二去的,几瓶液体输完了,简以溪的烧也彻底退了,脸上的红印儿也没那么明显了,一夜没睡的两人打着呵欠出了医院,天已经蒙蒙亮,公交车慢悠悠停在了站牌处。

安沐刚想招手拦出租,简以溪拽着她直奔公交,还不停挥手让司机别走。

一路跑上车子投了币,简以溪蓄了一晚上的力气直接跑没了,扶着椅背勉强坐下,歪头靠在了安沐肩上。

“头晕头晕,借靠一下。”

安沐转眸看向她,晨起的阳光透过公交车窗斑驳在她身上,脸侧的细小绒毛照得一清二楚,她的睫毛很长,长且黑且卷翘,光束中飞舞着微尘花毛,一点花毛沾在了她的睫尖,车子启动,车身哗啷哗啷摇晃,那睫尖花毛也跟着摇晃着,却没有飞走,依然黏得牢靠。

安沐有点强迫症,不太强烈那种,譬如看到v信的小红点就非得点没了才舒服。

简以溪睫尖那点花毛,她看了一路,想给她捏掉,又怕车子晃得厉害,再一不小心把她睫毛揪掉,就一直看,一直没动手。

车子停到了红灯,安沐趁这机会,抬指伸向了睫毛,却不料,一路阖着的长睫突然颤了下,撩开了眼帘。

乌泠泠的眸子正对上安沐伸过来的纤白嫩手,简以溪的角度刚好还能看到那掌心粉扑扑的,像是按在什么地方按了很久才终于下定决心抬了起来。

简以溪不自觉想起了自己被摸过的尾椎,安沐就是用这……这只手摸她的吗?她……她又趁她睡着想干嘛?

不不不,别胡思乱想,肯定是她脸上有脏东西,所以她才伸手过来的,绝对不是趁机想摸她的脸!

“我……脸上有脏东西?”

安沐顺势点了下头,小心地捏下了她睫尖的花毛。

“就是这个。”

安沐很认真地抿开指尖给她看。

花毛沾了手,就像棉絮入了水,指尖细微的一点皮脂就让它隐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仔细看也未必看得出来。

安沐知道手上有,所以隐约能辨出来,简以溪却不行。

朝阳明晃晃打在那手指,她的角度只看到手指纤纤,光洁如玉,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看到了吧?”

安沐又抿了抿指尖,抿掉了那只有她自己能看到的花毛。

简以溪扑闪了两下长睫,“呃……好像是……看到了。”

虽然没有真的看到,不过安沐既然说有,那肯定是有,不然她干嘛要骗自己?

这逻辑没毛病。

简以溪以此类推,顺便破案了之前的尾椎事件,那肯定也是在帮她擦脏东西!

“等会儿吃过早饭回家,你直接睡就行了,我帮你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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