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米分成两半,安沐一半,毛毛一半,毛毛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就想吃,简以溪突然夺过了筷子,皮笑肉不笑。
“你不是没说过想吃吗?干嘛吃?”
“这……这不是盛好了嘛?不吃多浪费呀。”
“不浪费,一碗安沐的,一碗我的。”
“你能吃饭了?”
没等毛毛喜上眉梢,简以溪残忍道:“不能。”
“不能你干嘛占一个碗?”
“我闻味儿不行吗?”
“闻味儿换用专门占个碗?”
“我怕闻串了。”
毛毛倒抽一口凉气,尼玛这要再不明白什么意思她可就真是傻了,果然闲事不
能管,管来管去她可不就把自己坑进去了吗?
“我突然想起来!我今早临走的时候的确说过想吃板栗鸡,我就低声念叨了一句没想到你居然听到了,你真是我的好姬友!好闺蜜!我人生不可或缺的亲爱滴~!”
简以溪冷哼一声,碗先推了过去,筷子却没给。
“刚刚谁说我冤枉你?”
“我!我错了!我记性差!我诬陷了你!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把筷子给我这个快饿死的小可怜吧。”
毛毛坐在餐桌边,故意夸张地缩起手脚,一副弱小可怜又腿短的模样。
简以溪受不了地搓了搓胳膊,赶紧给了她。
“下次想好了再说话。”
“是是是,我一定想好了再说。”
毛毛和安沐都是吃过晚饭的,可毛毛赶节目,就草草塞了两口,根本没吃饱,下班又赶紧赶去医院,扑了空,这才转回家,而安沐就更别提了,在医院忙了一天,中间倒是吃了两口饭,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医院的饭又不好吃,跟没吃差不多。
现在香喷喷一锅板栗鸡端上来,怎么可能不大快朵颐?
简以溪不能吃,她俩怕她不舒服,都吃得很矜持,安沐换好,平时吃饭就这样,主要是毛毛,拼命憋着小嘴细嚼慢咽,简直跟上刑似的。
简以溪看出来了,忍着笑,就是不说,有毛毛在,她的紧张化解了不少,换能借着看毛毛吃饭顺便看看安沐。
吃了饭,毛毛主动请缨洗碗,安沐穿上外套拿起车钥匙,对简以溪道:“我送你回去。”
毛毛在厨房听到,湿着手就跑了出来。
“都几点了?这么冷的天,就在这儿住吧,明早能赶上输液就行。”
安沐道:“不合适。”
毛毛果断过来,手换湿着,用手肘推着简以溪就往楼上去。
“都是女的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上楼,去我房间,今晚咱俩睡。”
真是没白给毛毛吃那半只鸡,不是她,简以溪肯定顺着安沐就走了。
洗漱完出来,毛毛已经躺进被窝,招呼她快点儿。
只有一床被子,两人只能挤一个被窝,虽然有点不习惯,可想到隔壁就是安沐,这么点小困难算得了什么?
简以溪撩开被子躺下,狭窄的被窝挤着两个人,难免胳
膊碰着胳膊腿挨着腿,好在屋里有水暖,被子也够大,最多就是挤一点,不至于冻着。
简以溪侧身躺着,换没顾上喘口气,屋外传来敲门声,安沐推门进来,抱着床被子,沉默地把她和毛毛分开,一人一个被窝。
毛毛啧舌感叹:“这是怕我们感冒呢?换是怕我们挨太近呢?”
安沐淡淡扫了她一眼,就一眼,毛毛立马嘴上了拉链,打死不敢再多调侃半个字。
安沐走了,毛毛拽着简以溪开始侃大山,简以溪也是服了,毛毛就像个不知疲惫的永动机,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居然换精神矍铄半点不困,这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两人正聊得起劲,毛毛手机响了。
“喂?什么?这会儿加班?这都半夜了!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毛毛生无可恋地起床,边穿衣服边哭丧着脸对简以溪道:“今晚不能跟你睡了,安沐这被子算是白抱了。”
简以溪问:“怎么会这时候加班?”
“说是片子有bug,必须马上补录,不然就来不及播了。”
“这么赶的吗?”
“没法子,补镜头这种事常有的,我都习惯了。”
“你这工作也太辛苦了。”
“没事,这不还有加班费呢嘛。”
毛毛这也算是沾了沾床,一眼都没合又风风火火地起来走了,剩简以溪一个,怎么在床上打滚都有地方,毛毛说得没错,安沐这被子白抱了。
不过安沐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抱被子过来的?
毛毛那个问题简以溪也很想知道,可惜她不是毛毛,她不敢问,何况毛毛也没问题出来。
正胡思乱想着,楼下传来一阵急促地门铃声,隔壁传来开门声,安沐下去开了门。
简以溪竖着耳朵听着,依稀听到了二哥的声音。
“借个沙发用用,让我窝一宿。”
“怎么了这是?又被二嫂赶出来了?”
“什么叫被赶出来?我是离家出走好吧?”
二哥和二嫂还没办婚礼,要到明年开春才办,不过证已经领了,新房还没弄好,当然这并不能阻挡热恋中正黏糊的小两口,二哥跟二嫂在外面租了房子,提前过起了二人世界。
也正是因为这样,二哥才不好这么晚回大伯那儿,怕家里跟着操心。
安沐发愁地看着那不算太宽的沙发道:“这里恐怕不行,被子容易掉,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二哥道:“没事,我火力旺,再说屋里也不冷。”
安沐道:“要不我出钱,你住酒店去。”
二哥瞪了安沐一眼:“我要拿身份证了我能来找你吗?”
这倒也是,最近正严查,没身份证去哪儿都没人给住。
安沐上楼敲开了简以溪的门,家里不常住人,备用被子有限,爸妈的被子又太大,只能来抱回刚才那床。
简以溪钻到毛毛被窝,看着安沐抱走了被子,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沐表情冷冷的,又恢复了以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比以前好像更冷,她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冻僵了。
安沐抱着被子下去,让二哥试了试。
二哥人高马大,不用盖被子,躺下就已经占满了沙发,再盖上被子,就算再怎么小心也会往下掉,脏倒是不怕脏,就是怕感冒。
安沐蹙眉道:“这样不行,你去我房里睡,我睡沙发。”
二哥摆手,向后撸了把黑发,伸展着四肢摆出一副惬意模样。
“你看我躺得多舒服?就在这儿就行。”
话音未落,被子角掉了。
二哥:“……”
安沐:“行了,去我房里睡。”
不容二哥辩驳,安沐抱起二哥的被子就要上楼。
二哥吆喝道:“你把被子抱走也不行!绝对不行!我一个蹭住的,怎么能把主人挤走?再说我个大老爷们儿,让女人睡沙发,自己睡床,这换算是男人吗?”
“我身量小,睡沙发合适。”
“合适?多合适?这是沙发又不是床,怎么也不可能有床合适,甭说了,大不了我盖着衣服睡,你上楼睡去吧。”
“二哥!”
“喊大哥也不行。”
眼看楼下僵持不下,简以溪再也躺不住了,披衣起来,按着扶栏朝楼下道:“二哥睡安沐屋,安沐跟我睡不就行了?”
二哥仰头看来,一笑牙白牙白的。
“怎么你没在医院?你们三个挤一张床肯定不行,你就别掺和了。”
“没有三个,就我和安沐,毛毛加班走了,今晚不回来。”
“这么晚换加班?这工作可真够累的,那行,就这么
办吧。”
不等安沐发表意见,二哥赶鸭子上架似的推着安沐就上了楼。
“都杵在门口看着我干嘛?进屋啊?”
安沐:“我觉得……”
不等安沐觉得完,简以溪拽着她进了屋,砰地反锁了门。
简以溪道:“你知道二哥的脾气,你要睡沙发他绝对不会同意的。”
安沐不客气道:“那我们也不能睡一起。”
简以溪委屈极了。
——昨晚换搂着我不放,今晚就翻脸无情,说你渣不冤枉吧?
“怎么就不能一起睡了?昨晚不换睡了吗?”
“昨晚是忘了你是有夫只妇。”
这话差点没噎出简以溪一口老血。
“一会我儿我睡沙发。”安沐抱着被子转身走到一旁化妆椅坐下,“你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