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两人一起收拾家里,灰头土脸却笑得甜蜜。
有的则是两人一起下厨做饭,满桌子好吃的羡煞旁人。
还有的是两人依偎在沙发,懒散散看着电影,享受着难得的假日时光。
他们很幸福,不只毛毛这么说,二哥也这么说,甚至常笑有次也提到,说王彦庆这个人没什么黑点,对父母孝顺,对朋友真诚,即便是在gay圈风评也不错,在商圈就更别提了,诚实守信从不耍奸坑人,工作能力也强,所以很多人跟他合作过一次之后,下次再有案子还找他,这样的一个人,他对简以溪的好,应该不是假的。
毛毛和二哥都很感慨,原本还担心简以溪过得不好,现在看来完全是庸人自扰,王彦庆很适合简以溪,不仅懂她理解她,还有耐心人品也好,他们会幸福的。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安沐却觉得日子越来越枯燥乏味起来。
之前一直想读的清华,好像也就这样。
之前一直想过的平静生活,过得久了反而觉得寡淡,倒想多听听毛毛的呱噪。
之前一直想保护的人,如今都过得很好,无论是养父母,毛毛,还是曾经的自己。
她已经没什么好牵挂的了,上辈子的遗憾也都弥补了,她终于可以自由自在过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可为什么……突然没了方向?
明明之前计划的好好的,将来毕业了,一边做着风投,一边满世界走走,看一看秋天的塞纳河,赏一赏艳阳下的金字塔,还想踏遍天山走遍江南小镇,想看看不同的风景,领悟和上辈子全然不同的人生。
当时想想就觉得美好,为什么现在再想,竟觉得有点无聊?
塞纳河里不就是水吗?金字塔不就是砖石堆砌吗?哪里的夕阳不是夕阳?哪里的树又不是树?有什么好看的?
安沐想让自己忙起来,可之前还感兴趣的事情,这会儿都提不起精神,除了上课,她大部分时间都是窝在家里,也试过学着做饭,却发现并没有想象那么简单,也没什么意思,做了没几次就放弃了。
她想不明白,明明简以溪就是她,简以溪能做得那么好,为什么她就不行?
是因为动机不一样吗
她是想做给自己吃,简以溪却是想……做给她。
安沐垂眸放下菜铲,反手解下了围裙。
想这些做什么?简以溪已经不会再给她做饭了,她要做的对象已经变成了王彦庆,跟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放弃学做饭后,安沐又过起了周末去大伯家吃,平时在学校吃的日子。
眨眼就是期末考,期末考完就放了假,毛毛她哥的基金到了,联络了毛毛回家过户房子,再晚就要过年了。
毛毛原本是想请假跟着回去的,可越是过年台里越忙,少儿晚会毛毛也是主持人之一,还有原本的节目压力,根本走不开。
毛毛把安沐之前给她的钥匙又交到了安沐手里,千抱歉万抱歉。
“辛苦你自己走一趟了,回来我请你吃大餐!”
“你自己想吃舍不得,还拿我当借口?”
“嘿嘿~这都被你看穿了?”
一个人开车到了潍城,北京城天清气朗,却没想到,潍城却在下着雪,雪片很大,一片片打在窗玻璃上,黏上了似的,还得雨刷扫掉。
好在才刚下,路面还没上门积雪,路况还行,安沐一路开进小区,独自上了楼,盘算着早点弄完早点回家。
拧开钥匙进去,屋里灰尘依旧,一个多月前参观房子踩出的脚印儿还在。
安沐大致环视了一圈,不知怎么,竟有点舍不得这房子,明明才住过半年而已,还是那么久之前的事。
她迈步进了卧室,虽然之前睡那晚有稍微打扫过,可也干净不到哪儿去,床上又积了一层灰,坐都没地方坐。
安沐转身打算出去,视线突然落在了床头柜。
床头柜上有两个明显的圆形痕迹,圆形很干净,周围都是落灰,对比明显。
这是……
安沐陡然想起了那两个许愿瓶。
安沐拉开衣柜翻了翻,没有许愿瓶,又翻了另一处柜子,甚至连床都掀了,到处都没有,厨房客房阳台,哪儿都没有。
怎么会没了?
谁拿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发现真相了~!!
你们知道是什么真相吗?
不,你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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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任性
安沐咬唇摸出手机, 直接给毛毛打了过去。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安沐是提前一天过来的,这会儿是晚上八点多, 毛毛那边还没下班,手机响了很多声都没人接。
安沐心烦意乱,挂了电话平复了下情绪,转身先去烧上热水,至少把床擦一下, 今晚还要在这儿睡一晚。
烧上水,空调也打开来,暖暖的热风驱走了寒气, 上次安沐好歹还拖了下卧室的地,这次她没心思打扫, 横竖就住一晚, 打扫的再怎么干净之后还是会弄脏, 没必要折腾。
水很快就烧开了, 安沐接了水, 兑里点凉水, 端着进了卧室,抹布蘸湿, 拧干,哗啦啦的水声在这空荡的房间格外的清晰。
安沐俯身开始擦床, 就像上次来时那样,擦得很仔细, 地上可以脏,床上绝对不行。
安沐从左擦到右,绕过了床尾, 挤在窗户与床狭窄的过道,俯身蹲下擦床沿,视线不经意一恍,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这房间是一个多月前拖得地,虽然积了灰尘,却终究不算厚,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地上有鞋印,如今蹲下顺了光源,鞋印才无可遁形。
那不是她的鞋印,虽然都是高跟鞋印,可那鞋印和她踩出的花纹完全不同,看鞋印的落灰程度跟她刚踩上去的差不多,显然也是刚踩了没多久的,最多不超过两天。
安沐蹙眉扭过身,把卧室包括客厅厨房都转了个遍,俯身看得极为仔细,发现那鞋印是从玄关直接进得她的卧室,然后走向了床头柜,之后才绕过床尾,把整个卧室绕了一圈,随后重回玄关,离开,并没有去别的地方。
卧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人的鞋印,再没有其他。
难道是……毛毛来过?还是毛毛的准嫂子过来看过房?
可是毛毛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回过家,钥匙一直都在毛毛手里,也没听毛毛说邮寄钥匙回去之类的,何况就算准嫂子来了,也不该只有她一个人的脚印,毛毛她哥总得陪着才对。
安沐心头一跳,突然想到一个人,可她不敢置信,总觉得不可能。
手机突然响了,毛毛回过来了电话,安沐闭了闭眼,暂停一切猜想,接起来电话。
“毛毛,许愿瓶不见了,你知道谁拿走了吗?”
“啊?什么?许愿瓶不见了?!”毛毛比她还惊讶,“不会吧?谁要那个干嘛?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但是它就是不见了。”
“那家里还丢了什么没?”
“你确定?”
“至少电视空调洗衣机这些相对值点钱的都在。”
家里都那么久没住人了,最值钱的就是这些,别的更不值一提。
毛毛啧了下舌。
“这就奇怪了,就算遭了贼,那也该偷值钱的才对,怎么专偷又笨重又没用的?”
安沐道:“肯定不是贼,你就说钥匙你有没有借给谁用过?”
这话一出,毛毛那边明显沉默了一秒。
“没……肯定没,我能借给谁?”
“必须没有!你想啊,会借钥匙的除了我爸妈哥嫂就没别人了,可他们都在潍城,而且都已经看过房子了,当初说了不要钥匙,等过完户再说,没道理再出尔反尔找我借钥匙,再说,就算真借了又怎样?我干嘛瞒着你?”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如果没看到那个奇怪的鞋印,毛毛也没有那一秒的停顿的话,或许安沐还真就信了。
“毛毛。”
“她都已经跟我说了实话了,你为什么还骗我?”
毛毛瞬间不行了。
“什……什么?什么骗你?我我,我怎么会骗你?”
跟这房子有关联又和毛毛认识的女人,除了毛毛的妈妈和准嫂子,只有简以溪。
安沐想不明白简以溪为什么要专程过来拿这对许愿瓶,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除了简以溪,也许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人。
然而不管心里再怎么动摇,该诈毛毛还是要诈,不然这丫头不会说实话。